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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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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麻爪了。

“你別以為我讀書少就騙我。”林然發出靈魂的質疑:“我們兩個都是女的她怎麼會假孕。”

天一冷笑, 你是女的沒問題,它是不是雌的那可還說不準呢。

“而且假孕是假孕,一聽就不會真懷孕。”

林然嘀嘀咕咕:“修真界果然不同凡響,大家都很開放呀, 連兔兔都這麼飢不擇食, 一邊喜歡男孩子一邊在女孩子懷裡羞羞…”

天一簡直服了她這個傻樣兒,個活棒槌:“你現在還嘚啵什麼, 管它真孕假孕, 它在你懷裡蹭你不變扭嘛?快把它搞開搞開。”

林然當然變扭。

她想把小月推下去,手指尖剛碰到小月肩膀, 小月特別劇烈地喘了一下,給林然嚇得手抖。

她又想站起來把人抖下去, 小月下意識就伸手臂圈住她脖子, 一邊喘一邊想把臉往她懷裡貼…然而失敗了。

林然才發現這只惡毒兔兔不僅胸縮水了, 連個頭都不知不覺往上躥了點, 現在竟然比她還高一些。

蹭胸失敗,小月直接把臉頰往她臉上貼,林然一臉【地鐵老爺爺看手機jpg】, 像是被大型狗子熱情要抱抱的瘦弱主人, 艱難戰術後仰:“別別,你冷靜點,你、你這樣我是要動手了。”

小月只一個勁兒喘,眼眶發紅,瞳孔都微微渙散,一邊往她臉上貼一邊喃喃:“摸摸我, 摸摸我然姐姐, 求求你小月好難受…”

那一聲“然姐姐”, 又讓林然想到奚辛了。

她不可否認,她對小月是有一點移情。

兩個人當然是不一樣的,她家阿辛永遠不會低頭,是個撒嬌也要高高昂著下巴、死必定玉石俱焚的驕傲孩子,但小月身上有一些與他相似的特質,那種偏執、陰冷,甚至偶爾從骨子裡溢位的絕望和不甘,讓她總有些不忍。

林然去過那麼多個世界,女孩子總是比男孩子過得更艱難一點,以至於對女孩子她總忍不住會更心軟。

要是個男的林然早把人甩下去了,但是一個瘦弱的小姑娘紅著眼眶可憐兮兮求她,林然就有點麻爪了。

她猶豫一下,輕輕拍了拍小月後背,小月瞬間繃起後背,不斷往她身上拱,發出哭似的低吟:“再重一點,求求然姐姐再重一點…”

林然:“…”

“不是,我就拍一拍,你別說得這麼讓人誤會。”林然一頭冷汗:“你少說話,別出聲,最近嚴打你這樣很危險啊。”

天一:“…”這他媽是嚴打的事兒嗎?你個榆木腦袋早晚給人套麻日了!

小月已經神志恍惚,一邊叫她名字一邊扯她衣服,林然很崩潰,不得不重新坐到床邊騰出手來,一手扯著衣領一手用力拍小月後背,大聲喊:“你冷靜點啊!堅持就是勝利啊!熬一熬就過去了!”

元景爍半醉半醒間聽見嘈雜的聲音,夾雜著低吟的哭泣聲和林然難得崩潰的喊聲。

睡夢中那一雙濃眉下意識皺起,元景爍強撐著睜開眼睛,恍惚著側過頭,就看見坐在床邊的林然和…纏在她懷裡蹭的小月。

元景爍怔怔看著她們,得僵了好幾秒。

酒精麻痺了神經,以至於酒醉後的反應遲鈍,眼睛將這個畫面傳遞給大腦,幾秒後,大腦才給身體下達了指令。

元景爍瞬間紅了眼。

“你敢?!”

元景爍坐起來狠狠一掌拍向小月,怒吼:“滾起來!!”

驚怒之下他這掌半點沒留力,是能把小月拍飛出去的力道,可怖的殺意蓋頂,小月本能地全身僵硬,根本沒有躲閃的力氣,林然卻反應過來,扯著小月躲開:“你不要碰她——”

元景爍眼徹底紅了:“你還護著她?!”

林然吼回去:“——小心她給你懷一窩崽崽!”

元景爍:“…?”

“誰知道修真界的兔子有什麼特殊功能。”

林然一頭冷汗:“我就聽我師父說過,好多妖怪就因為找不到道侶瀕臨絕種,被迫走上了單性繁殖的道路,我覺得她這樣的也很危險,你別碰她,兔兔這種生物說不準的。”

元景爍:“…”

天一懷疑:“江無涯還給你說過這個?”

林然:“要不呢,難道你以為我師父是什麼正經師父嗎?”

天一:“…你師父還不正經?”那天底下還能有正經人嗎?!

“也不是不正經。”

林然想了想:“你別瞧他那樣,其實他挺有童心的。”

天一:…誇江無涯有童心?!媽的,你們是親師徒,不是親生的戴不上這八百層濾鏡!

元景爍被林然堵得,一肚子火硬生生憋在那裡,憋得額角青筋狂跳。

林然一時沒工夫管他,她低下頭,看見懷裡不知什麼時候終於安靜下來的小月。

她出了很多汗,渾身都溼透了,依在她懷裡軟成一團,臉頰潮紅,瞳孔渙散失焦,偶爾還控制不住地輕微打顫,渾身透著一股果子熟透的味道……林然越看越不是滋味,她問天一:“我怎麼覺得這個樣子莫名很奇怪?”

“哪裡奇怪,這不就是棠市的日常嗎。”天一睜眼說瞎話:“想想北歐風五百米大床,想想霸道總裁的八百美女後宮,想想瑪麗蘇女主的男主團歡聚一床,你這又算什麼?什麼都不算,純潔得不值一提!”

林然被睡…說服了。

天一總是能憑藉超凡的邏輯征服她,而一般被繞暈之後她都不會再往回思考了——那費腦子,鹹魚不愛動腦子。

林然把終於老實了的小月放到椅子上,結果小月手臂還纏著她脖子撒嬌,聲音粘膩:“然姐姐…”

林然:“你已經過那勁兒了,再嗶嗶元景爍要打你我不會攔的。”

小月身子一僵,林然抽身坐到對面,打量著她,就見小月周身氣息浮動,說不出是妖氣還是靈氣的力量翻湧,微微驚訝:“怪不得你發|情,你是要結丹了。”

“發|情?!”元景爍一直強壓著情緒冷眼旁觀,聽見這兩個字渾身氣壓瞬間驟降,眼神冰冷盯著小月,

小月瑟縮著抱住自己,淚眼朦朧望向林然。

她已經過了最難受的勁兒了,林然那一星半點的憐惜頓時收了個乾淨——個兇殘兔子差不多得了,又不真是她家阿辛要寵著,也沒見別人家白月光和替身一個待遇啊。

“你不能在這裡結丹啊,劫雷容易誤傷我們的。”

林然真心實意地問:“你打算什麼走?還需要收拾行李嗎?拾掇拾掇趕快出去吧。”

小月不敢置信望著她,連元景爍的殺意都僵了一下。

……這過度得也未免太自然了。

小月直勾勾望著林然,忽然笑:“是,我得出去一陣。”

它還不能結丹,它還需要等,它的機會還沒來。

在那之前,它要蟄伏、要隱忍。

小月撐著虛軟的腿站起來,在林然和元景爍的注視中,扶著牆慢慢走了出去。

林然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轉角,過一會兒沒聽見什麼動靜,心裡嘀咕別是倒在哪了,想一想還是站起來:“我去看看。”

“去看什麼。”

元景爍酒醉後被迫醒來,一睜眼又看見喜歡的姑娘抱著別人在他床邊瞎搞,氣得額角簡直一漲一漲地跳,他掐著額頭有點兇地望著她:“她是什麼好東西嗎你總是管她?!”

林然老實說:“我也沒怎麼管過她呀,主要還是管你。”

“…”元景爍被硬生生噎住。

“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景爍。”

元景爍忽然聽見她輕輕的像是一聲嘆:“有些人、有些事,也許你只要在最開始多費一點點心,最後結局會大不相同。”

元景爍心一顫。

他清晰地知道她說得是有道理的,就像過去的五年中一次次不經意地指點,她說得有道理,他就願意去聽、去嘗試。

但是,但是,“指點”這兩個字,這兩個字代表的意義本身,現在卻讓他非常非常地不痛快!

“你還是在把我當孩子?”

元景爍突然冷下臉:“永遠把我當需要哄的小孩子?是嗎?!”

林然茫然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生氣。

“林然,你——”

元景死死盯著她茫然無辜的表情,嘴唇動了動,突然哂笑:“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只會被你當笑話。”

“算了。”他翻身背對著她躺下,冷冷說:“你去吧,我要睡了。”

天一就很氣:“噯這臭小子平白無故給誰臉色瞧——”

林然倒不以為然,看他想生會兒悶氣的樣子,好脾氣地站起來出去了。

天一還在記仇:“這小子太氣人了,你得說說他。”

“沒事,自己人面前他才能放縱自己發會兒脾氣嘛。”

林然想得很明白:“他有心事,小小年紀一路走過來不容易,我比他大,沒必要和他計較這些。”

在所有人眼裡元景爍已經是個能獨當一面的強者,可在她眼裡,他確實還是個孩子,哪怕為人處事再老成,掩不住少年人些許的稚嫩、倔強。

但這從不是壞事,每個人成長中都會經歷這些,修真的歲月太漫長了,時間會漸漸把他淬鍊出最成熟風華的模樣,而在那之前,能見到他最乾淨的少年氣,能見證他走過這段美好的時光,能被他從潛意識裡信任著展露出那些稚嫩,林然其實挺高興的。

她走到門口,本以為小月已經走了,卻發現她就站在門邊,聽見聲音,小月猛地轉過身,看見她,才終於慢慢笑起來。

“我還在想,如果你不出來,不來看一看我,我就帶著秘密走了,永遠不告訴你。”

她的眼睛泛出奇異的光彩,笑得特別甜膩:“但是你來了。”

“…呃?”林然愣了愣:“什麼秘密?”

小月慢慢走過來,要抱住她,林然避開,她頓時泫然若泣:“然姐姐,抱抱人家人家才願意說。”

林然:“那我不聽了。”

小月:“…”

什麼玩意兒還得賣身才能聽,林然堅守節操,轉身要走,後背卻被一把抱住。

她不再留情,扯著小月的手臂硬把人撕下來,小月像粘膩的液體一樣攀著她:“然姐姐,你們只知道燕州很多人被那只惡蛟傳染,都變成了怪物,可你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變成怪物嗎?”

林然一頓。

“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哦。”

小月:“所有的議論和恐慌在惡蛟被斬的時候戛然而止,燕州重新恢復平靜,大家誇讚金都英明神武,可是你們是不是忘了,那麼多的怪物,金都該怎麼處置呢?”

林然盯著她:“怎麼處置?”

小月含著奇異的笑容,跺了跺地面。

“在我們腳下哦。”

小月咯咯笑:“它們就在我們腳下。”

……

林然回了屋子,直接把元景爍薅起來。

“別睡了別睡了,有事情跟你說!”

元景爍在認真地生悶氣,結果扭頭就被那個讓他生氣的女人特別自然地扯起來。

元景爍黑著臉,林然只裝沒看見,把剛才小月說的話複述一遍,說:“我覺得她說得是真的,小月受制於那位羅夫人,又怕她、又恨她,許多秘密被下了禁不能說,但是又想讓我們幫著她扳倒羅夫人,所以我更傾向於相信她。”

元景爍抿了抿唇,收斂了那些複雜的思緒,回到正事也把自己在小樓西聽榮翰他們說的那些傳言說出來。

林然若有所思:“燕州怪物,惡蛟,幽冥、淬心塔,羅夫人、小樓西,慕容家、如果是金都的話,甚至還可能有夏侯家……”

林然沉默了,看向元景爍,元景爍正望著她。

“…太複雜了。”

林然誠懇說:“我們求助外援吧。”

元景爍:“…呵。”

林然羞澀:“不要讓我動腦子,我腦子不好使的。”

元景爍面無表情摸出傳訊符,把事情簡單迅速概括一遍,就發向雲府,請雲長清過來。

傳訊符發出來,房間安靜下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林然被元景爍看得頭皮發麻,摸了摸鼻子:“你還生氣…不是,要不你再回去睡會兒?”

元景爍抿著嘴巴看她。

她什麼也沒做錯,她甚至都不明白他在氣什麼,可她還是每次都願意先向他服軟。

“對不起。”

元景爍突然說:“我確實是很幼稚是不是。”

林然看著他。

“我以前以為自己足夠成熟,足夠強大,但我錯了,我所謂的少年老成,是因為我根本不曾經歷過真正淬鍊心智的考驗。”

元景爍哂笑:“不上心的人和事,當然不會動搖我,可這並不代表我不會動搖…只是那時我還沒有遇見,那個會讓我動搖的人。”

就像沒被親身傷害過的人不配談原諒,沒有真正動過私情的人怎麼配談大義斷情、談願意為了使命摒棄一切私心?

他遠沒有自己以為得那麼堅定、強大,他做不到,至少現在做不到。

林然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想到這些,也許是在那座淬心塔裡有所感悟?

但林然看出他處在一個特殊的階段——他在對他的道產生懷疑,在動搖中,他試圖調整、穩固完善他的道心。

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危險又充滿機遇的機會,跨過去、天高海闊更進一步,跨不過,道心裂痕、前功盡棄修為盡毀。

林然之前以為元景爍在金都度的劫,是外在的生死劫,但是現在看來,也許他真正要度的是這一場心劫。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有這樣的感慨,所以沒辦法給你建議。”

林然想了想,這樣告訴他:“但是元景爍,在我心裡,在我見過的很多人裡,你真的已經很優秀了,非常非常的優秀。”

元景爍看著她,看見她眼中的真誠。

他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甜又酸,低低嗯了一聲,一眨不眨凝著她。

不知是之前看見的那幕刺激太大了,或者是醉意給他的勇氣,他心裡突然升起一種衝動,他想現在就告訴她。

元景爍啟唇正要說什麼,門外傳來敲門聲。

“是雲師兄,來得好快。”

元景爍想說的話被生生堵在喉口。

林然站起來,正要往外去接,元景爍一聲不吭先起來,披上外衫先出了門:“我去接。”

元景爍推開門:“雲…你是誰?”

元景爍皺眉看見面前衣著華貴的宮裝少女,她舉止講究、儀態驕矜,前後簇擁著幾位侍女,不遠處赫然停著一架獸車。

宮裝少女終於又看見朝思夜想的少年郎,他望來的眉目一如既往的凌厲英俊。

少女不由紅了臉,她來之前想了許多見面的可能,定要保持住貴女的高貴姿態讓他心折,但聽見他這麼冷漠問一句“你是誰”,心涼了大半,顧不得那些矜持,趕緊說:“我是慕容芸。”

元景爍眉頭擰得更緊:“慕容家?”

他的態度並不客氣,慕容家的侍女要呵斥,慕容芸已經先道:“是。”

“元公子可還記得,那日金都城外惡蛟作亂,公子救了我性命。”

慕容芸望了望他,又不覺紅了臉:“我一直記得公子恩情,特意來感謝公子…”

元景爍並不陌生這樣的境況,女人鍾情的姿態他見得太多了。

“順手之勞,不必。”

元景爍不耐應付,直接拒絕:“草屋粗陋,不容慕容小姐大駕,小姐請回吧。”

慕容芸沒想他三言兩句就冷言送客,她長這麼大從未受過如此冷遇,臉色清白交加,咬著唇,暗中給了侍女一個眼神。

“放肆!”

侍女受到示意,頓時指著元景爍怒喝:“你一介散修,我們小姐紆尊降貴親自來感謝你,你竟如此不識抬舉!把我們慕容家置之何地?!”

“住口。”

慕容芸嬌斥侍女:“誰準你這樣對元公子說話,元公子救了我,我是真心來感謝公子的,哪裡有仗勢壓人的道理,你若再敢無禮,我這裡容不下你,趁早自請回去領罰。”

侍女慌忙跪下:“奴婢錯了,請小姐恕罪。”

慕容芸這才轉過頭來:“元公子…”

元景爍懶得理她們作秀,只冷淡說一句:“慕容小姐客氣了,天不早了請回吧。”直接就要關上門。

“元公子!”

慕容芸還想攔,就聽元景爍身後傳來一道輕快女聲:“是雲師兄嗎?”然後一個青衫少女走出來。

元景爍微微偏頭,低低道一句“不是”,語氣頃刻間低柔下來,和剛才對慕容芸的冷漠天差地別。

慕容芸臉色瞬間就變了,目光如寒針打量著走出來的林然,見她容貌清豔姿態纖瘦,修為還沒結丹,一身素衫不過是最普通的法衣,氣質秀逸溫和,安靜得近乎內斂。

慕容芸眼底閃過輕蔑與嫉恨。

這樣一個散修女人,除了一張還看得過去的臉,論修為論身份論風情,哪裡比得上自己分毫?怎麼就配得到元公子的另眼相待。

慕容芸眼神一閃,柔柔道:“元公子,無論你如何想,這救命之恩芸兒都記在心裡,日日夜夜念著,斷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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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兒又來的救命之恩?又是一樁桃花債?

林然好奇探頭看來,元景爍現在最不願意就是讓她看見自己的爛桃花,聽慕容芸還在這裡故意含糊其辭,瞬間厭煩到極點,直接冷下臉:“不必,慕容小姐不來打擾我們就是最大的報恩了!”

慕容芸瞬間漲紅了臉。

突然傳來獸吼聲,幾架獸車儀仗在小巷門口停下,是雲長清溫和的聲音:“這是哪家的獸車公然擋路?”

那邊有人恭聲答:“少主,是慕容家的車隊。”

“哦。”

一隻手掀開簾子,露出雲長清俊秀端正的面龐,他望了望門口正對峙的幾人,笑:“元弟林師妹這裡還有客人啊。”

元景爍淡道:“不速之客,不請自來。”

慕容芸臉色大變,那些慕容家的侍女侍從露出驚怒之色,但還沒來得及開口訓斥,雲長清已經搖頭輕笑:“你真是,說話總是這麼直,也不怕得罪了人。”

好嘛,一句“說話直”硬是堵住了慕容家的嘴。

而不等慕容家眾人反應過來,雲長清已經對慕容芸說:“慕容小姐,你們家的獸車擋著路了,既然已經與元弟說過話,是不是該挪出條路來。”

言語客氣,卻是公然的逐客令!

“你們——”

慕容芸羞怒至極,她從未受過如此屈辱!她想過去與雲長清理論,侍女趕緊攔住她:“小姐不可!那是雲家少主!”

元景爍抱臂靠在門邊正擋住林然,似笑非笑望著這一幕,雲長清含笑坐在車裡,看來的眼神透著冷意。

慕容芸望了望這兩個男人,突然覺得有那麼一刻他們出奇地相似——一樣的冷漠,像是看個笑話。

“…走!”

慕容芸氣得渾身輕顫,到底還有三分理智在,咬咬唇,幽怨望了元景爍一眼,拂袖怒氣衝衝地走了。

雲長清看著慕容家的車隊離開,讓雲家車隊駛進去,他下車走向門邊,朝著元景爍戲謔:“又是你的桃花債。”

元景爍下意識看了一眼林然,立刻解釋:“不是,我不認識她。”

雲長清一怔,他只是開個玩笑,他印象中元景爍向來信奉清者自清,是根本不屑於解釋的。

雲長清隱約察覺到元景爍的變化,看了看他,但也沒工夫多想,肅容說:“你們的訊息我收到了。”

元景爍點頭:“進屋說。”

三人進了屋,林然要去端幾杯水來,雲長清擺手:“不用客氣林師妹,我長話短說,族裡還有事,得儘快回去。”

“我們雲家正也查此事,這本是我們燕州的事,我不想牽累你們,但我又看你們身邊有那個小月姑娘,你們知道了這麼多,怕是也已經被攪了進來,乾脆來與你們說個明白。”

雲長清舒了口氣,沉聲道:“我來到金都,就是為了詳查燕州半妖一事的始末。”

林然:“半妖?不是人被蛟妖禍害成的怪物嗎?”

“是,之前金都斬妖一事,讓所有人都以為那些怪物是人受到墮魔的蛟妖侵染變成了邪物,但我們雲家特意截留了一部分怪物屍體,仔細研究,發現這些怪物其實是不同的——九成九的怪物的確是被妖魔之氣侵染的人,但其中有那麼極罕見的幾具屍體,本身就是半妖,或者說,是化妖不完全的半妖。”

林然下意識想起她們往金都途中路過的那座村落,在村落祠堂深處發現的那具有些特殊的怪物屍體,它死前心臟裡的那朵一閃而逝的紫色小花。

“化妖不完全的半妖?”

元景爍皺眉:“半妖就是半妖,異獸成妖即為半妖,怎麼還會有不完全一說?”

“正是如此!”雲長清道:“所以家族一得知此事,立刻察覺蹊蹺,又恰逢金都斬妖大典鬧得沸沸揚揚,父親便讓我來金都詳查此事,而大典那天我在人群中觀察那只蛟妖,卻察覺它身上隱有異樣;我們人族對妖族知之甚少,即使發現了一些不對,也都當做是妖墮魔後的正常變化;但我看得清楚,那只蛟妖雖然強大,但它的狀態,分明與家族發現的那些半妖屍體一樣——它們都是半妖!化妖不完全的半妖!”

“也就是說,有很多這樣特殊的半妖?”

林然喃喃:“之前從來沒聽說過,突然就成批成批冒出來…”

元景爍臉色驟變:“你的意思是,它們都是被人為培養出來的?!”

“是!”

雲長清沉聲說:“我們懷疑,那只蛟妖根本與妖域毫無瓜葛、也並非它傳播妖魔之氣,它只是幕後之人推出來的一個替罪羊!幕後有人、或者一些人掌握了某種秘法能人為培育出半妖,這些半妖有的成功,有的失敗,成功者可能如蛟妖覺醒返祖血脈之力,而失敗者就會淪為沒有神智的怪物、甚至根本變成屍體,那幕後之人就把這些失敗的半妖投入燕州各地,放任它們散佈妖魔之氣,把無數的百姓、修士變成怪物。”

“這有什麼好處?”元景爍擰眉:“他們為的什麼?愚弄整個燕州甚至九州、甚至不惜拿妖域作幌子得罪妖族,撒下此等彌天大謊?難道只為看燕州生靈塗炭?!”

“我也想不明白。”

雲長清道:“但是,整個燕州九十九城,大半數城池受此侵害,受這妖魔之氣侵染最深的廣城以南萬里人蹤絕跡,最粗略的估計,也有數以百萬的燕州百姓生生變成怪物,如果我們的猜測是真的,那麼這龐大數量的生靈本身,無論是屍體還是活物,若有人敢動心思,運用某些秘法稍加利用,未嘗可能將之化為某種可怖駭人的力量。”

林然和元景爍都沉默了。

元景爍問:“你在懷疑誰?”

雲長清:“與你們一樣,金都慕容夏侯兩族,以及,小樓西。”

……

雲長清很快走了,走時留下了一些治療雷傷的寶物。

林然和元景爍面對面坐著,都很沉默。

林然嘆氣:“我們是不是攤上大事了?”

元景爍嗯一聲。

林然掰下來一塊養暗傷的靈玉子含著,又嘆氣:“算了,我早習慣了,這就是常伴傲天的日常。”

元景爍抬眼冷冷瞥她:“你再叫我傲天,我就——”

林然:“你就怎樣,打死我嗎?”

元景爍心想,我就親死你。

他懶得理她,站起來,一手去拿刀要往外走。

林然驚訝:“這大晚上的你幹嘛去?”

“我有一個猜測。”

元景爍說:“我要再去闖淬心塔。”

冥冥中彷彿有一個聲音在指引他,淬心塔第九重有無比重要的東西,他需要它。

元景爍想到什麼,低頭看著林然,特別強調:“我之後可能經常去小樓西。”

林然一臉懵,以前元景爍都是來去如風,她真是不太適應他這還主動交代行程的作風。

她很快反應過來,沒想太多,點點頭:“去吧去吧,注意安全。”不管小樓西背地裡有什麼鬼,總不可能在明面上傷害客人,林然不擔心元景爍的安全。

…然而林然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麼,元景爍看著她的眼神更兇了。

林然捂嘴閉麥,小心地瞅著他。

有的爸爸,是給孩子看臉色,她就是比較不爭氣的那種——得天天看熊孩子臉色。

元景爍看著她這樣子就生氣,她越是好脾氣越是什麼都不在乎就越讓他生氣!

他去風月之地,她就一句讓他注意安全?!

元景爍氣得胃疼,但是他不打算和她發脾氣,那樣太幼稚,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元景爍冷哼一聲,把身上的儲物袋都拿下來,只取出一點靈石,其他全扔進她懷裡。

林然捧著幾個儲物袋:“…?”

“我所有的東西都給你拿著,裡面也有錢,你想買什麼就去花。”

元景爍拿起旁邊裝著靈髓晶的盒子,在林然懵逼的注視中,徑自往外走,走著走著,突然停下,轉身灼灼盯著她,一字一句:“林然,你等著!我早晚會讓你把我當個男人瞧!”

林然:“…??”

然後他就轉身走了,龍行虎步,鬥志昂揚。

林然望著他的背影,心想,媽呀,這幾個菜啊,給孩子飄成這樣?!

……

人間界,江南。

新就任的尹知府打了個噴嚏,旁邊隨侍的老管家趕緊端上新熬好的湯藥:“老爺,快歇一歇,喝了藥今天早點歇息吧。”

尹大人放下筆,面色有些憔悴,卻笑著搖頭:“老啦老啦,乍一從北方來這南方,一個風寒愣是拖了這些日子,人不服老不行啊。”

“哪裡是老,霜城極寒,江南氣暖多雨,您不過是水土不服罷了。”

老管家笑:“快歇歇吧,小姐前兩天還來信問您身子,要是知道您不好好注意身子,小姐怕不是就得趕來親自勸您了。”

“噯,讓她可安生些,才生下小丫多久,眼瞅著一個當娘的反而比以前更活潑了,像什麼樣子。”

尹大人說著嗔怪,可臉上卻都是笑,老管家笑:“老爺您就心裡美吧,小姐和姑爺和和美美,再過些日子就帶著小小姐來看您,到時候更得給您樂成什麼樣。”

尹大人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端起藥碗正要喝,面前倏然浮現一道瘦長人影。

黑袍白髮,赤足踏虛空,如魔如妖,沒有一絲徵兆就憑空出現在面前。

尹大人與老管家瞬間變了臉色。

“老爺!”老管家想都不想就要撲到尹大人面前,身體卻被無形的力量死死按在牆上,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黑影緩步走到案桌前,所過之處一步步,嶙瘦蒼白的赤足下浮出蜿蜒血河。

尹大人到底沉穩,震驚過後很快保持冷靜,目光掠過面前詭異的一幕,站起來拱手:“敢問閣下意欲何為?尹某必盡力滿足,只請您莫要傷及家中老小。”

對面黑袍下傳出個低啞的聲音,言簡意賅:“母令。”

尹大人一驚,才反應過來,謹慎說:“閣下,母令乃是我尹家祖傳之物,事關重大尹某不敢擅作決定,敢問您是要——”

他話沒說完,對面人似乎耐心告罄,猛一抬手,剎那那血河如鬼魅蜿蜒過整座宅院,在尹大人驚駭的目光中,一條有如活物的血河卷著一塊格外華麗的玄鐵令牌乖巧捧到他掌心。

“不可——”

妖主瘦長的手指捏住母令,倏然用力,母令化為飛灰,那玄色的飛灰卻並未隨風飄散,反而化成一條細細長長的線,被血絲纏繞著,直指到天邊一個遙不可見的方向。

妖主緩緩轉身,冰冷血眸望著玄線的盡頭,倏然冷笑。

林然把儲物袋和一眾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放到床邊的櫃子上,打著哈欠轉身去脫衣服睡覺,沒有注意到,在她轉身的那刻,其中一個儲物袋裡隨意放著的令牌,無聲地,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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