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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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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東海, 空氣中的水汽越來越濃,甚至濃到嗆人,大早上打坐起來吸一口氣, 會覺得喉嚨都是黏溼的。

已經是盛春,風中都帶著融融的暖意,但當這種風拂過梓素的面紗時, 她還是會咳得停下來,細瘦的手得用力扶住廊柱才能撐得起病弱的身子。

“小姐。”

她的幾個侍女連忙要放下手中托盤來攙扶她, 被她阻止:“不必了,你們只拿好東西, 別叫風把湯吹涼了。”

今日船上新得了一批新鮮梨子,她特意早起叫上侍女們一起熬了一大鍋糖水,給自家和其它宗派的弟子們分著送去,最後剩下一點,她親自盛了,正要送去後面的小花園。

這梨湯就得溫溫的才好喝, 已經晾得半溫了,可不能再被吹涼了。

梓素扶著廊柱喘了幾口氣, 緩和過喉間那股泛著血的癢意, 才站直身子,慢慢往前走。

她是一個半死的人, 從記事起她就知道。

父親是威震一方的刀主, 她的母親亦曾是玄天宗的長老, 與父親為同門的師兄妹,青梅竹馬, 彼此相熟, 結嬰後也就順理成章結成道侶, 可她是個不爭氣的人,不僅在於她是個凡人,更在於她這個凡人生而肺腑臟器不齊,需要大量大量的靈氣維持性命,越是強大的修士生子本已經越是危險至極,更何況是她這樣的身體——她在出生的那一刻不受控制地吸奪靈氣,害死了母親。

可笑的是,最該死的她卻沒有死,父親把對母親的愧疚都給了她,竭盡全力保護她,尋遍天下良醫,用最好的靈藥用不可量計的龐大靈氣,時時刻刻吊著這幅殘缺凡胎的命。

當年宗底鎮山龍脈幾近枯竭,宗門惶惶風雨欲來,她以為自己終於要死了,可掌門把父親叫去,父親離開宗門,三年之後,風霜僕僕地回來,大病一場,吐血昏迷了數月不醒,卻竟又帶回了一條新的靈脈,又吊回她的命,以至如今,她還有命能再去拜訪懸世慈舵。

梓素回憶著這些瑣碎的往事,慢慢走進小花園,剛一走進,就感到一股剛冽的刀勢。

她唇角情不自禁露出一點笑意。

她沿著長廊慢慢往前走,走過拐角,看見花園中庭空敞處那個翻飛的身影。

青年正在練刀,自己與自己對練,並不將刀出鞘,只攥著刀柄揮舞,金光劃過之處,身姿遊龍般矯健。

梓素聽過很多人說起元景爍,那些街邊的百姓、百曉堂的諜客、還有其它宗派州府的弟子,他們總是用“張狂”“倨傲”‘意氣風發’“昭昭蓬勃”這樣的詞形容他,可梓素覺得不對,或者至少不那麼對。

就比如這一件“練刀”事——元景爍從不在公開的廣場戰臺練刀、更鮮少因約戰與人比試,他從不去享受在萬眾之中那些震驚或讚歎的目光與驚呼,他不太有這個年紀應該的年輕與朝氣,他的刀甚至平素不出鞘,一出鞘,必是殺人。

那麼多人提起他,卻其實鮮少有人瞭解他。

他們都不真正瞭解他,很多很多人、哪怕是她自己,也許都並不真的那麼瞭解他。

“師兄。”

梓素遠遠望著他,像望著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並不敢輕易出聲驚擾。

直到他一段刀法停了,她才微微揚起聲音,帶著藏不住的笑意:“我熬了梨湯,給師弟妹們都送完了,剩下一點,你也嘗一嘗吧。”

金光消落,青年回首看來。

他的眼神慣來是冷漠的,哪怕看見了她,那種冷意收了收,變得溫和許多,但也沒有什麼可以被稱為溫柔的東西。

“你的身子不好,出來做什麼。”

他皺起眉,拎著刀邁步過來,語氣並不太客氣:“他們不缺那一口湯,但如果你累得病更重了,我們特地去小瀛洲尋醫的意義何在?”

梓素的笑容有一瞬的蒼白。

她扶著廊柱的手緊了緊,低下頭,輕聲說:“對不起,我也就只能做這些了,我只是想為大家做點什麼……”

元景爍深吸一口氣。

他有一點不耐,他從來不喜歡任何的自怨自艾,他寧願看見一個兇狠而狠辣的主動者而不是一個已經接受自己命運的輕言放棄者,但他知道這種軟弱不是她的錯,他不能再用更重的話來壓垮一個無辜的病人。

“我說過很多次,你不該自輕,你的體質如此,就像鳥生來有翼、魚生來活在水裡,這不是你的錯,師尊從不覺得你是負累,我也從不,你是玄天宗所有弟子愛重的師姐,這無關你是不是凡人、是不是病弱,而只是因為你的德行,你對自己的任何輕賤,都是對師尊、對我們所有人的辱沒。”

元景爍說:“我知道你身體難受,難免多思多想,我無意責怪你,我只是想讓你好過些,等到了小瀛洲,請慈舵的熙舵主再為你診治一次,病情緩解,你會輕鬆很多。”

梓素安靜地聽著,卻在心裡有些苦笑著補充:所有人愛重的師姐不假,可除了德行,更因為她姓仲,是尊敬的刀主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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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站在這裡聽他說話,聽見這麼一個桀驁又冷漠的男人暫時放下他的刀、抽出他那寶貴的時間用哪怕不那麼溫柔的語言寬慰她,也是因為她是仲光啟的女兒,是他敬愛的師尊的女兒。

“好。”

梓素柔順地點一點頭,輕聲笑:“我不會多想了,你喝湯吧,嘗一嘗我的手藝。”

“不必了。”元景爍說:“我拎著刀空不出手,你吹不得風,趁著陽光還好,再休息一陣,約莫很快就要入小瀛洲。”

他甚至沒有向食盒投去一瞥,就轉身走回去。

梓素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笑容像秋花凋零

她是他師尊的女兒,所以他願意照顧她、保護她、千里迢迢送她去小瀛洲。

可即使她是他師尊的女兒,他也不願意喝一口她的湯。

他從始至終,從來從來,不願意給她哪怕一點的希望

——她曾經一度真的想知道,他的心是不是冰和鐵做的?

她看著他握住刀柄,剛要行下一套刀法,忽然頓住。

空中傳來隱隱約約的笛聲。

那笛聲斷斷續續,時起時平,像一根直溜溜的線非給拉彎,並不如何動人,反而讓人聽著聽著,有種說不出的生氣

——好好的笛子怎麼能吹成這個樣子?!

但他卻停下了刀,站在那裡,側了側頭,耐心地聽。

從這個方向,梓素能看見他半張側臉,他的神色沒有什麼變化,遠遠談不上溫柔或者深情,他的眼神也很平靜,最多有一點戲謔似的笑意。

“嘖。”

他說:“鬧騰得很。”

可他這麼說著,不也還是願意放下他的刀。

梓素生在玄天宗、長在玄天宗,見過她的父親、見過她的師長同輩師弟妹,她見過世上所有真正的刀客。

一個刀客,卻願意在那個本只屬於刀的世界生生騰出一小塊空地,哪怕只是一盞茶的時間,耐心聽完這麼一首青澀的曲子。

梓素低下頭,緊緊咬著唇,她拼命想剋制自己,拼命想忍住,卻仍然清晰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在眼眶滾動。

她其實知道,他也不是完全的鐵石心腸。

她只是不知道,那麼一個能讓他放下刀的人,她又能怎麼去爭。

——

林然又在吹笛子。

她大概是真沒有什麼音樂天賦的,笛子也吹了大半年了,人家優秀的都可以考10級,她這裡也就從‘吹不出聲’變成‘吹出了聲’,聲音斷斷續續、起伏不定,上次侯曼娥硬是爬上來罵她,說她這笛子吹給狗聽,能噁心得狗都拉不出粑粑。

呃……這樣想想,確實有點噁心。

但林然吹得更頻繁了,投入的精力和熱情更豐富了。

畢竟她這裡,除了自己是第一受害者,第二位可就是明鏡佛尊啦!

考慮到明鏡尊者天天讓她抄佛經、完不成任務就恐嚇要帶她回劍閣……嗯,她晚上不睡了,要練笛子,不為別的,單純就是熱愛藝術。

明鏡尊者在不遠處看書。

他早就無法靜心打坐了,最近更是天天看佛經修身養性,當然這不全是林然的鍋,主要是他強自壓制化神,就跟小雞要破殼、愣是按著殼不讓它出來,想想都憋得難受。

林然其實也挺難受。

她吸了吸鼻子,空氣中都瀰漫著明鏡尊者身上的蓮花香氣,甚至已經脫離了本該的淺淡柔和,越來越馥郁,吸一口,從鼻腔一直貫到肺腑,濃得讓人腦袋發暈。

她身上的符紋和體內的洛河神書,兩個都是吃靈氣大戶,每天都需要鯨吞似的吸收多到可怖的靈氣,明鏡尊者這麼一個活體行走大靈氣泵在她旁邊,不僅他憋得難受,她也很難受

——她老想咬他一口來著。

林然估計他也挺想咬她一口的。

畢竟她真的很香,成紂完全可以為她證明,再也沒有比她更香香的唐僧肉啦!

明鏡尊者突然把書放下,書脊落在石桌,發出一聲輕響。

正胡思亂想的林然一震,下意識把笛子背到身後,警惕說:“今天的書我已經抄完了,現在是個人興趣愛好的時間。”

是這樣的,她每天先趕著抄書,剩下的大半天就全都能用來興趣愛好。

菩塵子已經快不記得正常的笛聲是什麼樣子了。

明鏡尊者慢慢轉過頭,琥珀色的眼眸看著她,半響輕聲一嘆:“音齋不收你入門,實在是損失。”

“客氣了客氣了。”林然有點不好意思:“我不喜歡驕傲,相信自己還是有很大進步的空間的。”

明鏡尊者陷入了沉默。

他在認真思索要不要直接帶她去劍閣。

他怕自己撐不到小瀛洲了。

林然看明鏡尊者突然不吭聲了,心裡的警報立刻響起來。

根據多年在作死邊緣大鵬展翅的經驗,她知道像明鏡佛尊這種正經人是不能惹毛的,因為越是正經人,你越是不知道他會幹出什麼事來。

林然趕緊把頭頂用來報復的惡魔角角揪下來,把笛子收回袖子裡,重新換上貓貓可愛表情,乖巧跑到明鏡尊者旁邊,殷勤地端茶倒水:“尊者,您喝茶。”又趕緊把旁邊的糖果盤子挪過來:“尊者,您吃糖。”

感謝鵝子楚師姐晏師兄等一系列實驗者的鼎力支持,林然深刻意識到撒嬌這方面是多麼大有可為,如今這套裝可愛話術已經操練得相當嫻熟,明鏡尊者原來是完全軟硬不吃的,但現在被她白天磨晚上磨,磨得身心俱疲,被生生磨得吃那麼一點點軟的,無奈說:“我不帶你回去便是,莫要挨手挨腳。”

林然訕訕收回還想為明鏡尊者捶肩捶腿的爪子,殷勤拿了一顆糖過來,把糖紙剝開:“尊者,吃糖。”

明鏡尊者搖頭。

林然:“吃吧吃吧,吃了我們就和平了,晚輩保證在小瀛洲之前再也不吹笛子了,再也不折騰了,尊者吃吧吃吧吃吧——”

明鏡尊者:“……”

菩塵子終於在魔音繞耳中無奈何,嘆了口氣,破例伸手去拿糖。

她乖乖捧著糖紙,裡面乘著一顆紅色硬糖,紅寶石般剔透晶瑩。

明鏡尊者從未吃過糖,不知現在孩子的糖果都已弄成這樣漂亮的模樣,看著竟是一絲雜質也無。

明鏡尊者捏起那顆糖,看著林然閃閃期待的目光,與她僵持半響,終是勉為其難含進唇中。

一入口,一種難以形容的濃郁香氣便自舌尖蔓延開,在濃郁到嗆人的果香中,那看似堅硬的糖果竟倏然化作一股汁水,順著喉嚨滑了下去。

明鏡尊者幾乎是下意識地皺起眉。

這糖……香氣如何這樣濃重?

“怎麼了?”

林然看著他皺眉,歡快的眼神頓時微微僵住,小心翼翼問:“石榴味的,掌櫃說是賣得最好的……是很難吃嗎?”

明鏡尊者還未來得及多想便聽見她這話。

他一垂眸,看見她有些忐忑懊惱的樣子,話到唇邊,便又收了回去。

她只是活潑貪玩,是沒有壞心思的。

他到底搖搖頭:“無事。”

“我就說,那個掌櫃看起來很忠厚,總不會騙我。”

林然一下子開心起來,又抓過來兩個,一顆塞進自己嘴裡,另一顆直接拆開了遞給他:“尊者喜歡隨便吃,不要客氣啊!”

明鏡尊者:“……”

明鏡尊者只好把那一顆也吃了,在她急轟轟要去抓下一把給他之前對她說:“你再抄會兒書去吧,約莫快停岸了。”

林然探頭一看:“哇,還真的是,都已經看到東海的沙灘了。”

明鏡尊者點頭。

林然想了想,糖也不吃了,開心地站起來。

明鏡尊者無聲緩緩吐出一口氣,總算有片刻消停了。

“既然已經到小瀛洲了,那我剛才的話就不算數了。”

林然美滋滋去掏笛子:“書就不抄了,趁著下船之前,我再練一會兒笛子吧!”

明鏡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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