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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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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鴿子登岸之後, 行程便一路坎坷,因沒有一艘飛艇能直達他家鄉, 他就只能不停換乘,將飛艇一次的坐了個夠。

三天行程變成了九天的長途旅行。

然後!

八月初的這天早上,江鴿子揹著一個大於他身體整一倍的行囊終於回家了。

老三巷人出一次遠門不容易,加之他錢財寬裕, 那基本是每遇到換乘,他便要散一堆鈔票出去,最後,就買了幾十公斤的各地土產背回來了。

有錢, 有閒!

一二般低檔的貨色他都看不起, 一包點心少了一百文的價格他都不惜的看!

什麼段爺爺, 段老太太, 四嫂子,段四哥, 老三街的小崽子們!還有薛班主,甚至錢太太他都給她買了一瓶外地蝦醬回來。

總而言之,凡舉認識!

他都有土產奉送。

作為本地的杆子爺, 給屬民帶來快樂,那也是職責所在麼!

他得意的一路幻想著街坊們接到禮物的那一張張笑臉,越想心裡便越是美滋滋的。

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歸家的心情是好的, 不過,江鴿子在常輝郡下了飛艇之後,因包裹太大, 他擠不上公車,也沒有任何一輛磐能出租能拉的了他這巨大的包裹。

他便只能二十裡地,一路揹著回老三巷。

回家這一路,街還是常輝郡的老街,可是,這滿大街的便衣在四處溜達是怎麼回事兒?

難道小柱子那個兔崽子,又被震出來了?

最初他心裡一咯噔,可是仔細觀察,那些人竟往活人臉上看,這是在找人類呢!

如此,他心裡便穩當了一些。

雖然這街上的行人沒察覺到。

然而,這幫孫子最近他也沒少打交道,離五十米遠,他都能聞到宗室局那幫狗特務的味兒。

就是他們!

沒跑了!

可是,他們在找誰呢?

從飛艇站一路數過來,基本每五十米,就最少有三位特殊事務局的便衣在東瞧瞧西看看。

甚至,他背的這個大包袱,都被忽然竄出來的警車攔住,先後檢查了十幾次!

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甭管哪兒出事兒吧,只要不是他的老三巷就好。

終於到家了!

即便一路盤查,波折連連,這也遮蓋不了江鴿子的喜意。

他站在老三巷的街頭,左顧右盼的看著,期盼可以看到熟悉的面容,然而一張熟悉的臉他都沒看到。

嘿!這才多久啊,就像走了幾十年一般,這老三巷的變化,真是……真是親切熟悉而又陌生。

才兩月的時間,周圍工地的塔吊已經更上一級,老街一切的舊影都成為再也回不來的記憶,能看到的就只是綠色防塵安全網及鋼筋架子在舊居周圍緊密的圍著。

等到一切歸位,且有的等了。

也不知道家裡工程到哪兒了?

他走的急,那時候也沒安排人幫他看一下。

哎呦!也真是夠快的呢!好多走時推倒的舊居,仿古的圍牆都壘砌起來了。

鼻子裡,老三巷的下水道拌百家飯的味道沒有了,有的只是滿鼻子的灰塵味兒。

就這,江鴿子也不嫌棄,他收回目光,仰著腦袋對著天空大喊了一聲:

“街坊們!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

咳咳!咳咳!咳咳……這股子水泥沙土灰哦!

被工地灰塵美美的嗆了一口之後,江鴿子擦了一下脖子上並不存在的汗珠,邁著大步伐,以一種他自己都無法察覺的速度,一路奔到老戲臺前又喊了一聲:

“我回來了!”

腦袋頂,女貞樹頂的枝葉大力的扇動著,將本該發出的悉悉索索聲,興奮成了譁啦啦的愉悅。

江鴿子仰頭笑了一聲,柔聲說:“是,回來了,你看家辛苦了。”

他說完看向四周,周圍卻一片安靜。

人呢?

心裡頓時,又是咯噔一下子。

他夢中迴歸老三巷被人團團圍在一起的盛況,並沒有如他所願的那般上演。

只有樹兒子歡迎自己麼?

人呢?真的出事了?

女樹葉帶起微小的寂寞沙粒……江鴿子興奮地那顆小心臟,便從頭涼到了腳底。

不該這樣啊?

他舉目四顧,老戲臺還是老戲臺,那些老街坊呢?經常在那邊曬太陽的薛班主呢?四哥呢?

那群倒黴孩子呢?

他們開的啤酒攤子呢?

疑惑間,江鴿子耳邊忽傳來如打雷一般的鼾聲。

鼾聲很大,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具有打雷效果的巨大呼嚕聲,那音量大到十隻老母豬集體睡覺,大概也就是這個聲勢了。

江鴿子被嚇了一跳,甚至他背後的行李都被嚇的手一鬆,掉落在地面上,又震起一陣灰塵。

隨著呼嚕聲,江鴿子滿面驚異的一步一步走到戲臺面前,他伸出手攀住戲臺的雕花青石邊緣,翻身利落的就上了兩米高的戲臺。

待他攀上去,迎面撲來的便是更大的,具有聲動效果的,可以引起地面顫抖如二十只老母豬集體睡覺的鼾聲。

那震耳欲聾的聲勢傳入江江鴿的耳朵,能帶他回到久遠的過去。

他想起一首老詩歌,可以契合此情此景。

驚雷奮兮震萬里,威凌宇宙兮動四海?

是誰在老子的窩裡兮?

打呼嚕?

抬眼看去,面前是一頂寬度足可以容納十個江鴿子睡覺,高度直連線老戲臺頂端的由破衣裳,破裙子,破褲子,甚至破襪子五顏六色,隨意隨型拼成的一頂,特別巨大的,帳篷樣兒的古怪玩意兒?

而隨著巨大的呼嚕聲,江鴿子心裡忽然一木一麻,他能感覺到,有一種來自血緣的熟悉親厚感,也從帳篷裡慢慢的猶如光波一般的向他陣陣襲來了。

這種波動,猶如血脈兄弟幾十年不見,一見面就立刻能認出對方,心裡沒半點隔閡那樣兒的親近感。

是他?

它也不該在這裡啊?

越界了吧?

這是覺著自己不在,來收自己的地盤兒了?

沒錯,天下杆子是一家。

那破爛的巨大帳篷裡,睡著一位杆子爺兒?

而它送到江鴿子心裡的那陣波動代表,它是來自常青山深處的那根杆兒。

女貞樹的身體伸延出遊蛇一般的藤蔓,在大戲臺上愉快的蜿蜒……

那破帳篷裡,一根綠油油的小藤蔓,顫巍巍的支出一點點芽兒,隨著女貞樹藤蔓的走勢,猶如長了眼睛一般的來回看著。

它動作很靈活,就是枝葉肥厚了些,看上去有種萌萌噠的感覺。

江鴿子眉心皺了一下,然後他輕輕的抬起腳,踩住一根比較調皮的藤蔓頭兒,低頭說到:

“我說兒子!!咱百天剛過!!就起這種花花腸子了?毛長全了麼?沒事兒甭到別人家裡亂逛!小心給帶走,把你賣了!爸爸就哭死了,聽到沒!!!”

他說完,那些小藤蔓們,咻……咻……咻的立刻鑽到地下不見了。

而帳篷裡那個小芽兒,也顫巍巍的縮回去,又鑽出來?又縮回去……

嘖嘖,這是誰家的猥瑣孩兒?

真醜!

常輝郡一共三根杆子,一根在他這裡,一根在常青山的深處,還有一根在南城郊區的農場。

植物有植物的世界,動物有動物的語言。

常輝郡的這三根杆子常常互相在地下召喚,許是暗地裡也會走幾場親戚,可惜的是,它們的主人卻從沒有邁出自己區域。

都是十里人間,各有各的喜怒哀樂。

大概也因為當初的承諾,杆子們的個性都有些宅的關係,俱是不愛出門的主兒。

而這根在常青山深處的杆子,怎麼就趁著自己不在,跑到自己的戲臺上打呼嚕來了?

江鴿子百思不得其解,便把教訓樹兒子的聲音,故意放的很大很大,帳篷裡巨大的呼嚕聲嘎然而止。

大概幾秒鐘之後,那帳篷裡傳出一種不像是人類喉管發出的聲音,然而依舊是很大的,帶著睡意,沙啞!低沉,渾厚的說話聲。

“我不賣它!我自己有!”

那聲音沉悶而有震動感,猶如演唱會現場的低音炮音箱一般,他只要發聲,地面便有震動。

江鴿子站在原地安靜的等待著,一直到十幾秒過去,那破帳篷的破門簾就被一隻巨大的,猶如蒲扇面大的粗糙手掌拂開了。

等那裡面的人一出來,江鴿子的心裡便發出兩種驚異的聲音,一種來自地球,一種來自杆子的記憶。

我x!巨人!

竟是吾皇盾卒!

八百年前,開國帝李籍道起兵,天下群雄響應,而在他的王刃大軍當中,有著一支純血的由高克人組成的盾兵,這支盾兵平均身高都在三米靠上的樣子。

久遠的那個古老時代,生活在深山高克人,常被被邊城貴族當做戰利品虜獲,都被當成玩物一般的馴養。

在成為盾卒之前,高克人還有個名字,叫做人轎。

在傳下來的古畫裡,貴族出行,打獵,常坐在人轎的肩膀上,而人轎腳下拴著巨大的鐵鏈,脖子上還有扣牲口的鐵環扣。

高克人的歷史,基本就是猶如牲口一般被販賣的奴隸史。

即便是他們人高馬大,力道驚人,也架不住他們人口稀少,文化落後。

九州人向來猶如螞蟻,都是一群一群上的。

後李籍道起兵與高克部落族長互相盟誓,高克人助李籍道稱霸天下,而李籍道給予高克人自由人的身份。

這才有了高克人成為王刃的光輝歷史。

那些盾兵行於軍前,善用鏈子大錘,一般攻城的時候,他們都手持兩米寬,約四米高左右的防禦盾,護著身後的攻城車,一步一步的向著城池邁進……

等到了城門口,便是一頓大錘,嘁哩喀喳一頓捶打!

那後來就有了九州,有了高克人迴歸大山的九州時代。

而像是生活在老三巷的趙淑,她雖自稱是高克人,其實,她就是個混血,還是混的很稀薄的高克血統。

真正的高克血統,就該如面前的這位巨人一般。

身高起步一般都在兩米五左右。

有關盾卒的記憶,江鴿子是有傳承的,然而他第一次直面見到,還是徹底的驚呆了。

這可真高,真壯!啊!啊!

反正俺們地球是養不出這樣的……人的。

要知道,打籃球的姚明才兩米多高呢,這位比姚明還要高出一米多去……

這還是人麼?

他們的女人那得是啥樣兒啊?

面前這巨人穿著一條巨大的粗布褲衩子,他光著的上身肌肉猶如羅馬雕塑那般,該在哪兒健康的凸起,它就凸起,該在哪兒露著猙獰的青筋兒,它就霸道的猙獰著……

總而言之,他渾身上下,無一處不顯示著他的力量猶如浩海,是取之不盡的,他一步步走來,就若一尊鐵塔肉山般的推進,每一下動作,都充滿了震懾力。

怪不得能發出二十只老母豬的鼾聲呢。

怪嚇人的,江鴿子覺著,他的小心肝有些顫悠了。

不過,他依舊面露笑容,不動如山的站著。

這巨人杆子對自己沒惡意,也不能有惡意。

因為,他們是可以交託背後的兄弟呢。

當巨人終於走到江鴿子面前,猶如慢動作一般的,他在臉上生拉硬拽出一個笑容,並露出那些門板一般的牙齒。

看這牙口!真白!真健康!

這必須買鞋刷刷牙,才能符合這位仁兄的牌面啊!

江鴿子覺著自己站在他的面前,就像個五歲多的小孩兒一般。

他因為領軍服,才在東岸剛剛量過身高沒多久,還曾為自己一米八四的身高得意過幾天呢。

雖然十八歲是個發育的好時段,可是要是長這麼高,也沒意思吧,那得多浪費糧食啊。

江鴿子在內心驚歎著,覺著就是景陽岡山上的猛虎,遇到這漢子,也至多是一拳頭,就是肉餅餅的事兒了吧?

然後……我該跟他說點啥?

你是來走親戚的麼?

江鴿子有點蒙。

那巨人發出嘿嘿嘿的憨厚笑聲,他笑完,這才俯下身體半蹲著與江鴿子對視。

然後,他們兩人什麼都沒有說,就只是對視。

在這簡單的對視過程中,江鴿子竟能從這位巨人的眼珠裡,看到了與他身材完全背道而馳的靈動感。

沒錯兒,這是一雙有著長長眼睫毛的,水汪汪的牛眼一般大的眼睛,他媽的!它還配了個大禿頭!

瞧這禿腦殼,亮錚錚的,得有籃球大吧?

不知道擰下來有沒有彈性?能不能拍?

誰說,巨大的就要笨拙?

開國帝的馬前卒,他們也從不笨拙!

他們可以靈動的起騰跳躍,躲避礌石滾木,甚至搭起人梯,推動戰爭程序,不斷的獲得勝利,最後得到真正的自由。

看人家就是不說話就只是笑,作為主人,江鴿子只好先打破僵局,說到:“你是?”

這巨人又笑的更加燦爛起來,他這張猶如鐵汁兒灌入模具,澆鑄出來的大臉上,發出沉悶的嘿!嘿!嘿的聲音之後,就慢吞吞的說到:“嘿~您好,頭兒!我已經等您許久了,蒙您屬民招待,我過的每一天都十分愉快!嘿!嘿!嘿,你回來了!”

等等?

頭兒喊誰呢?

這嘿嘿嘿……是在表達善意麼?

好不容易等他笑完,他又慢吞吞伸出自己蒲扇大的右手……江鴿子也只好伸出自己的小巴掌,放在這大手的手心裡。

與之相握。

按照規矩,他們應該擁抱!

可惜的是,江鴿子悲憤的被舉高高了!

啊!格列佛?你來俺國幹嘛呀?

我家屬民都去哪兒了?被你吃了麼?

黃伯伯他們那老胳膊,老腿兒,麻桿兒一般的身體,他也不好吃啊?

小心翼翼的表達完善意,巨人把江鴿子放在地上,又是一陣嘿嘿嘿的傻笑,笑完這才說:

“頭兒,我都等了您十五天了!您可算回來了,我是關山的阿黎,是第二十五代關山杆子!關山是家,是我的父親,是我的姓氏,黎是我名,我叫關山阿黎,頭兒……嘿!嘿!嘿……”

聽他這樣介紹,江鴿子就只能點頭說到:“哦,你好,我是……那啥……老三巷的江鴿子,那個……你說的頭兒?是什麼意思?”

九州洛維山脈深處,住著最後的原始部落,而這些部落,大部分是按照最初母系社會規則是以女性為尊的。

母親生下孩子,就認附近最雄壯的高山為父。

關山阿黎聽到江鴿子這樣問他,剛要按照他的節奏緩慢的開口,卻不想,有人興奮的在舞臺下喊了一句:“杆子爺兒!!您回來了!!”

江鴿子聞言頓時大喜,他立刻將自己的手從關山阿黎的手裡抽出來,扭頭喊了一聲:“何明川?”

喊完,江鴿子回身就往老戲臺下跳,不想,他的身後的關山阿黎,忽兩手叉在他的胳肢窩下面,穩穩的就將他輕輕舉起,並小心穩當的放在了戲臺下面。

江鴿子站定,回頭看了一眼關山阿黎。

關山阿黎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又發出嘿嘿嘿的憨笑。

嘖!笑的就像低能兒一樣。

何明川兩眼含淚,幾步走到江鴿子面前就哭了,他說:“杆子爺,您可算回來了!!臺子上的這個,一頓要吃三十個大蒸饃!一鍋湯,那麼大的鍋!他帶的碗都填不滿,還要買一個大豬頭!他都給吃了!!”

江鴿子幻想了一下,打了個寒顫。

幻想當中,巨人左手一塊肉,右手一隻大羊腿,嘴巴裡咬了一隻何明川,他兩條小腿兒還在巨人嘴巴外,艱難的撲騰著。

這是把這孩子欺負成啥樣兒了?

哭的怪可憐的。

何明川還在灑淚。

“嗚嗚……他頓頓吃半貫錢的肉也沒啥,嗚……我們夜夜都睡不好……嗚嗚……打雷一樣!打雷啊!段爺爺全家都受不住搬走了!還有……您,您屋裡那位,天天要點老蓮池飯莊的席面兒,那可是三貫錢兒一桌呢!

他就吃幾口!!就吃幾口……嗚嗚……我說浪費了,大家一起吃了吧,他還不許,說是不能給我們吃剩下的,剩下的怎麼了?我們還得重新做!這不是浪費錢兒麼?我們三文五文的摳摳,我們容易麼?

這還不算!他晚上還要加一頓悅心齋的宵夜,又得半貫!要不是薛爺爺,我們……是真的扛不住了……嗚嗚……杆子爺,您可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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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受了多麼大的委屈啊?

可憐的娃見到江鴿子就像見到了親孃一般,連過去的畏懼之心都沒有了,他是一頭扎到江鴿子的懷裡,那頓嚎啕。

這信息量太大,江鴿子越聽越迷糊,他伸出手,叉住何明川的下巴,努力將他推開之後,這才問到:“你慢慢說,我怎麼沒聽明白呢?什麼三十個大蒸饃?咱地下室還睡著誰呀?什麼剩飯?你段爺爺搬到哪兒了?你黃爺爺他們呢?咱街坊鄰里呢?我這一路走過來,一個熟人都沒看到啊?”

何明川伸出手,左右擦了一下眼淚,這才抽噎帶打嗝的說:“杆子爺,您是不知道,上面這位……”

他抬眼一看。

關山阿黎衝他裂開嘴,還伸出粉紅的大舌頭舔舔嘴唇,又擠擠眼睛。

太可怕了!

何明川頓時打了個哆嗦,往江鴿子身邊躲了一下後才說到:“那,那那……上面這位,是十五天前咱常輝郡宗室局送來的,說是……您回來就知道了,他給街道的看過官文,那邊本來安排他去別的地兒,您說,他咋不去呢?非要住咱家?

咱那有地兒放他,那地下室他也進不去啊,門那麼小,他那麼大!後來薛爺爺說,天兒不冷,叫他睡戲臺上,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大,人揹著自己的屋子來的……這人一頓飯,四嫂子她們五六個要忙活半天兒,一文錢兒還沒給過了,俱都是,都是我們貼的!”

哭這樣,這是心疼錢兒了吧?

該!知道錢難賺,屎難吃了?千貫都敢送出去,這算是報應吧。

該!

江鴿子來不及同情這倒黴孩子,他一聽到宗室局,心裡便有譜兒了。

媽蛋!這是趁著自己不在,來個先斬後奏啊!這是想重握杆子對付魔魘了,哼!想的美,給錢辦事兒,還得看他心情好不好呢。

想到這裡,江鴿子扭臉看向關山阿黎,他大聲問他:“我說關山……”

這姓氏怎麼像小鬼子的姓氏呢?話說,你家有井田麼?

“那個,阿黎啊?有些話我得跟你掰扯清楚了,你住在山裡,不瞭解內情,這……”

他正說著,那關山阿黎光著腳從老戲臺上蹦下來了,他笑眯眯的坐在老戲臺的青石條上後,這才慢吞吞的說:“您不用喊,我聽得見。”

這人坐下都比江鴿子高許多,江鴿子只好後退一步,踩在石條上與他對等說話。

“我說,你好歹也是杆子爺兒,十里封地裡來去自由,好端端的做你的大爺不好麼?你給自己找麻煩做什麼?你知道他們要怎麼安排你麼?你我不是外人,我也不能害你不是?你呀,趕緊回老家吧!甭聽那幫孫子胡說八道!狗的話都能信,官僚的話,你就當放屁了……”

江鴿子這話還沒說完,關山阿黎便又慢吞吞的打斷了他:“嘿~頭兒,我有十二個妹妹呢!要蓋瓦屋,要起高樓,不然家裡招不到男丁!我家裡窮~吃不飽~沒辦法!”

關山阿黎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江鴿子的神情。

將江鴿子神情不愉,他想著,這是嫌棄我吃多了?

想到這兒,他慢吞吞的扭臉對何明川說:“你們不要擔心,我吃你家飯,宗室局是給錢的!真的!”

何明川一下子躲到一邊,看都不看他。

關山阿黎拍拍自己的後腦勺,知道把別人耍的狠了,便衝江鴿子抱歉的笑笑,繼續說:“真的,人那邊找我了,說是一月給我六十貫基礎餉銀呢!我回頭跟他們要飯錢兒去,肯定不虧著你家屬民,真不是白吃的!

我阿爺說,猛虎就該呼嘯山林,好男子就該闖蕩世界去,杆子給你,你出去吧,好好跟人家大杆子學本事兒,回頭好給你妹妹她們賺瓦屋錢兒啊!嘿……您看,我就來了,您也不在,我就跟這兒等您了。

跟您報個到,明兒我就出去看看,再找個挨著您的地兒平整地面兒,我好插杆子呢……嘿!嘿!嘿!”

江鴿子氣惱的叉著腰,半天他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黑你媽個頭啊,你個大白痴!

那是一百多級的boos,就你這樣兒,不夠人家四角的一錘子呢!

到那時候,你也是個餅餅的下場。

六十貫就騙你去對付魔魘了?你王刃的尊嚴呢?馬前卒的機敏呢?虧我還覺著你有心眼兒,個傻大個兒啊!

他無奈的搖搖頭,轉身看向何明川,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還有啥?你都一堆兒說了,誰 ~誰住我屋裡了?”

何明川眼睛眨巴了一下,咻的一下就蹦到江鴿子耳朵邊嘰嘰咕咕的小聲說。

“杆子爺,那是個貴人!您認識!”

啥?他認識?

江鴿子納悶的左右看看,帶著一肚子氣的順著小門去了老戲臺的地下室。

沿著寬敞的青磚通道,江鴿子一路往下走,還未走到自己屋門口呢,他就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說到:“這曲兒不好聽啊,再換一首!”

這裝腔作勢的故意調兒,跟地球電視劇裡的五毛錢群演嫖客一般,演的實在生硬。

林苑春滿面悲憤的換了曲兒,他把懷裡這把鐵琵琶彈的刺耳無比,偏偏屋裡的還是那副不緊不慢,反正我就是不生氣的樣兒。

當看到慢慢走到自己面前的江鴿子,林苑春停了手指,兩行眼淚就跟小河水一般的譁啦啦的就流淌了出來……

杆子爺,您老可回來了,我都快被欺負死了。

江鴿子沒搭理可憐巴巴的林苑春,他上前幾步,語氣裡卷著壓抑不住的怒意,指著屋裡他便罵了起來。

“俞東池!你個王八蛋!!你咋在我家?”

還欺負我的人!

俞東池本側躺在絲緞褥子上,他就如過去的大老爺一般,一邊欺負人家林苑春,一邊還往嘴巴裡丟鹽煮花生米。

聽到江鴿子罵人,俞東池呼啦一下蹦起來,穿著襪子踩著地面兒他就跑出來,一把將江鴿子拖進屋裡,捂住他的嘴巴,嘴裡還不斷哀求到:“別!祖宗,你別喊我名兒……我正離家出走呢……”

秋風捲起沙粒!

關山阿黎對著老戲臺的空地,莫名其妙的發出一陣……

嘿!嘿!嘿!

作者有話要說:  改好了!大家安安!

端午節忘記問安了!

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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