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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第 1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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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祥衚衕六號院

冕大人的葬禮結束,江鴿子拒絕了中州外交部的安排, 回身就住進了天街九段潤祥衚衕六號院。

至於連燕子, 人家要在金宮起凌晨的早課,還要帶學生,加之沒有俞東池的邀請, 他是不能住到俞東池的宅子來的。

再者人家混的好, 算作宮裡有宅子的, 那一二般的人可不能比。

而隨著一個帶著傳奇及玄幻色彩葬禮的結束, 似乎也預示著一個時代的結束。

老恩怨從表面來看, 是去了。

江鴿子意外得了一筆巨大的外財,因他有些膈應這筆款子,隨即他便捐贈給了北燕的福利機構,恩……這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反正捐給中州是不可能的。

而隨著葬禮上一張小紙條帶來的“不幸訊息”, 中州某個圈子頓時牽入緊張狀態,而被牽連進去的那些人, 他們的日子開始不好過了……路上,連燕子還得了幾個訊息,已經有好幾家銀行已經預備縮銀根, 開始內部調控了。

連燕子說的時候,他是滿面的幸災樂禍, 他就巴不得皇室甩了整個的巫系, 不然那群混蛆且有時候蹦躂呢。

當然,好過不好過的,這些事情跟江鴿子又有什麼關係呢?他現在倒是挺高興的, 因為兩輩兒了,他還是第一次住在體面的,皇城根下的大宅院裡,這種感覺著實奇妙,是用筆墨難以詳說一種體驗。

那種感覺怎麼說呢?近似於住在電影裡的某個時代,好像自己都在演電影一般,傳奇的很。

江鴿子就是個俗氣人,住在皇城的大宅子裡,他也洋氣不到哪兒去。

俞東池這套院子,是在他成丁那年由宗室局分配給他的容身之所,院兒相對其它分戶的老皇室而言就是個中等,有五進七十六間房,外加一個能擺十幾張席面,有老戲臺的可憐小花園子。

而這樣的宅子還真別說小,在如今這個時代這就相當不錯了!

中州城有的是貴族,有的是客流,有的是商圈,有的是機遇,有的是飄零,月付十貫,住在城外城的蜂巢寓所的貧苦人堆滿了都市周邊範圍,這與地球皇城根的緊張狀態也沒啥區別。

並且宗室局那邊的老產業,是也就至多分在這一代。

以後皇室直系再生娃,得靠著老產業的收入再建,靠著父母的慈心貼補,靠著自己辛苦工作拼搏撈拔。

畢竟老李家都已經繁衍了整整八百年,不說其它八國,光中州本地皇室滿大街出五服親戚,宗室局入檔的就有上萬口人。

俞東池能在成丁得一套宗室的老產業,分一套挨著金宮的體面宅院,這還是討了祖宗直系血脈的便宜,討了宗室局的便宜。

他下一代的那幫孩子,如今就得分在城外邊幾座半山新建的生活區裡。而那幾個生活區隔壁,就是周松淳他們這一代的居所,自古中州居大不易,可在不易也有特殊階級,就是周松淳他們分給的宅子,也依舊是普通民眾姓難以想象的。

因為人家那是白給的成丁禮,屬於宗室內部貼補與國家財政無關。

普世上,大部門民眾對特殊子弟享受高社會福利壓根也沒有什麼意見,畢竟皇室貴族子弟服務於高危行當已經八百多年,後來又有“和平”的還政於民的行為,所以形象經營的還算不錯。

就是再無能的貴族子弟,靠著先天的靈氣勁兒,也能掛職在警察署特殊部門,不用去坐班,還捧個體面飯碗,賺點高尚的銀兩。

像是地球老北京那種八旗子弟,九州壓根養不出來。便是有,也是極個別幾位不愛工作的,靠著鄙薄的血脈補貼滿世界晃悠。

然而他們並不敢在中州溜達,主要消耗太大,支付不起賬單。

俞東池在中州產業其實不少,可內城就這一棟,當年他成丁那會子,家族配給的產業宅子在二十段外,那地方他本人一直沒去住過,現在算是北燕駐中州的大使館。

經歷一整天的修養,江鴿子第二天早上九點多的時候,是被隔壁金宮巫系祭壇的法鍾驚醒的。

今天趕巧是月中十五號,在大地母神教派裡這是月裡最貴重的一天,因此金宮裡,金宮外,皇城周圍,凡舉有祭壇神廟的地方,那真是法鍾齊鳴,此起彼伏的聲音好聽的很。

江鴿子打了幾個哈欠,披著衣裳起床,一把推開臥室並不高的窗欞,一股寒風迎面撲來……此時,客房外只有幾步的狹小天井小院內,殘竹積薄雪,成群的麻雀倦在竹枝上,並不怕人,只是懶洋洋而好奇的觀察著他。

隨著窗戶環扣走動的聲音,門外便不急不緩的傳來敲門聲。

“進!”

“您醒了?”

老宅子的管家丁翁一進屋,先是問好,接著意有所指的看看床鋪,再“慈愛”的看著江鴿子,接著笑眯眯的帶著四位服務人員就準備收拾。

以前這些人算作皇室的奴僕,如今人家都是政府服務人員,拿大國企高階薪水,歸宗室局後勤處統一管理。

江鴿子回頭看看這老頭,並不多話,只是對著門口喊了一聲:“戚刃?”

片刻,穿著一件便裝絨衣的戚刃帶著侍衛就進了屋子,江鴿子這才對他們說:“你們把這裡收拾一下吧。”

說完他挺客氣的對滿面驚愕的丁翁說:“我住這些天,就不勞煩你們了。”

丁翁這老頭……怎麼說呢,江鴿子不算喜歡……不管他是不是照顧俞東池長大的舊僕,他的服務態度再好,態度再恭敬,江鴿子總是能從他的眼神裡讀出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他在指點自己守規矩,引導自己服從規矩。

從來都是自己給別人立規矩,真是太好笑了,還有人敢指導自己規矩?

丁翁想不明白這位貴客到底對自己有什麼不滿意的。

所以他先是自我檢討,雖想不明白,然而依舊打發了那些服務人員,陪著笑的他就站在門口等著,一直等到戚刃他們收拾好屋子,給江鴿子預備好出行的衣裳離開,他才再次恭敬的敲門,小心翼翼的進來問江鴿子道:“殿下,是不是我們哪兒伺候的不周到,怠慢您了?”

有關於伺候這個詞彙,只是流通在很老的僕從圈兒裡。如今新時代的服務人員,是不說伺候這個詞兒的。

人家那是服務。

江鴿子穿好新的米色棒針毛衣,一邊對鏡子拽裡面的格子衣領,一邊沒回頭的說:“怠慢?沒有,只是我跟你不熟,什麼都不習慣,你~明白麼?”

丁翁嘴唇哆嗦,臉上慢慢渲染了一些羞紅色,然而他依舊笑著,到底是低下頭恭敬的說了聲:“好!不過如您有什麼事情,請千萬要吩咐我,畢竟……殿下是外面來的,有好些事情我到底是比您熟悉一些。”

江鴿子無所謂的點點頭,不在意的擺手示意他下去。

這老頭兒挺有意思的,大概連他自己都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誰吧?

用電視劇裡的臺詞來說,皇家的奴才雖然是個奴才,然而他們也是有驕傲的,尤其是江鴿子這種寒門裡出身的新晉貴人,即便他是個親王了,連宗室都承認了,全世界都承認了,這些舊系貴族,舊系的老僕也未必能認同,就怎麼看你也是一身的毛病。

所以對待他們就一個辦法,甭跟他們槓著,趕緊打發從眼前兒消失就得了,大家都省心。

昨兒這老頭特有意思,江鴿子想喝一碗肉粥暖和一下,嘿!人家就給他鋪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排場來。

這老頭的意思,江鴿子如今是親王了,所以吃飯的食具必須是那種六十八頭鵝黃底琺琅彩纏枝花的,一碗南瓜貢米的稠粥,人家給鋪排了一米長的桌面兒,六十七件食具,人家總要尋點奇異的玩意兒,把這些東西都鋪排上。

那桌面兒,整的跟工藝品展覽一般。

江鴿子舉著筷子冒涼氣,他壓根不知道哪個是先吃的,哪個是後吃。他就隨意的用了幾筷子,反正都沒用對地方。

怎麼看不出不對了?那老頭一“慈愛”的笑,你就不對了唄。

那桌子上光是各色乾糧就擺了十二種,各色小菜也有十多種,先上什麼,後上什麼都頗為講究,人就孤零零的坐在哪兒,像地球一般,別人都圍著你不斷的繁忙轉悠,然後你就莫名的尷尬,莫名的感覺有隔閡,覺著自己是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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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鴿子本來想跟莊九德一起用,反正也是一大桌子呢。可這老頭就溫言軟語滿面慈愛的說,他都安排好了,就在隔壁跟這邊一模一樣,都是後廚精心烹飪的……

說完人家開推開考究的餐廳隔扇門給江鴿子看,江鴿子就捧著飯碗跟戚刃他們遙遙相望,各種彆扭。

問你的意見了麼?誰給你的權利替我安排的?

雖然這一套鋪排下來,把個江鴿子這樣兒的鄉下土財主真是震撼的不要不要的,然而他也不準備忍耐這一切,他渾身上下不舒坦,還無比膈應。

昨晚他睡在這裡,還做了一個奇怪的萌。

很小只的俞東池就在這老頭的陪伴下,在長長的鋪了金邊桌布的桌子上用飯,他的小腳丫子是懸空的,體態是端正的,然而臉上的笑容是呆滯的,空洞的。

那家夥,還真是可憐,就是這樣長大的啊!江鴿子睡在古老的大床上尋思,這床鋪上得死多少人啊?哦,小小的俞東池他得多害怕啊?

怪可憐的。

我活的是多麼滋潤,想幹啥就幹啥。

打發了辛翁,江鴿子穿著隨意的去了餐廳,而這一次,他吃了簡單的早飯,後廚用了自己的廚師長,與九德先生,戚刃,還有他的帶來的門徒唐凌就都上了桌子。

一小車食物,一層乾糧,一層粥品,一層小菜被他們吃了個乾乾淨淨,江鴿子把油炸薄片咬了個咔咔作響,碎渣掉了一桌面,吃的噴香。

吃了便餐,九德先生便從門房送來的那堆,屬於他的請柬裡挑選出幾張出門玩兒了,為了他得體面,他用了這院子裡最好的專車。

有皇家記號,不用上車牌那種。

至於江鴿子,他也有厚厚的文藝界演出請柬,畫展,小劇場演出的邀請函在等他,有厚厚的一尺多高百十多張呢。

江鴿子即便沒有上流社會的帖子,也有文藝圈的水池可供游泳消遣。去年雕塑界入圍馮肯的就他一個,屬於萬里江山一根獨苗。

他來中州,中州的雕塑文藝圈的人可不是高興壞了。甚至皇家藝術高校的那些人,還眼巴巴的期盼他可以去指點教授幾堂課呢。

老管家丁翁恭敬的送江鴿子他們出門,一直到他們走到巷子口,他才翻身回院子。

一邊走,這老頭還一邊想呢,我到底錯哪兒了?那位好像不喜歡我啊?我到底錯哪兒了?

趕巧他又看到跟助手一起出門採購的廚師長付開年,就笑眯眯的過去問到:“您?這是出門呢?”

呦,今兒這態度跟昨兒可不一樣啊?

付開年點點頭,笑嘻嘻的回答:“恩,我胡同口大賣場看看去,你們家裡這些東西~我們爺兒不太喜歡啊。”

丁翁心裡有些不滿意,然而現在也不敢帶出來了,他用同等人的態度詢問到:“胡同口貨品不全,咱家裡有內供衙門的採購資格,那頭東西都是帝國最好的,回頭我給您送牌子去,對了!有件事跟您打聽一下?”

付開年一愣,他多機靈,一看門口,又看看這老頭兒,瞬間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想明白,付開年就嘿嘿一樂,順手一拍這老頭的肩膀道:“牌子就算了,我們爺兒有自己的喜好,你也甭打聽,我也不能說!不過,我家爺兒這樣兒的~沒見過吧?”

把喜怒情緒毫不猶豫的宣洩出去的人,丁翁確實第一次見,反正中州圈兒裡的老爺們就不是這樣的。

他有些被為難的點點頭,還頗委屈道:“是,是這樣,殿下好像不習慣我們這裡的……恩,生活。”

付開年不想跟他廢話,就再使勁一拍他肩頭到:“那~就習慣習慣吧!”

說完他挺高興的就離開了,還心裡想呢,該!誰叫你昨兒不叫我近灶頭,還你們這裡的廚子都是皇室烹飪高校出來的,殿下一定會喜歡的!

呸!那也得看我們爺兒願意不願意,看你順眼不順眼。禁區多少皇室成員,我們爺兒說不搭理,還真就不搭理了,你又算個什麼東西呢?瞧那一副螃蟹樣兒,爺兒最煩就是你這種人。

就連付開年都沒發現,作為現役軍人,他都沒稱呼江鴿子為長官,他直接隨著老三巷人喊的是爺兒,覺著這樣親切並且江鴿子也喜歡大家這樣喊他。

江鴿子可不知道這屬下跟老宅子服務人員的貓膩兒。他如今就站在幾條胡同口外的地兒看熱鬧呢。

這一路走過來,他也是讚歎這中州保護的好,還處處都露著新鮮。若是要江鴿子給中州城整理一下,他倒是也能找出幾個特色,叫做滿城的破講究,金色的琉璃,載客的馬車,外加老城牆的青磚頭兒……再有這來來去去……

呃,這是在拍電影呢?

這是一處丁字口的衚衕拐尖兒,幾條攝影軌道在胡同口凌亂的擺著,一套吊了宮燈的老宅門口兒,挨著牆根站了一群穿著古代舊衣裳的群眾演員,正被人推著按照某種節奏往鏡頭裡鋪排。

江鴿子他們遠遠的看過去,就看到,一個牽著戰馬,腰垮寶劍的男子正在跟宅院門口的一個女人膩膩歪歪。

恩,貌似是一隻手牽著馬,一隻手正把人家按在懷裡親嘴兒。

呦,拍戲現場啊!鄉下土財主頓時高興了,他住步打量,很好奇的觀望,還想著,這是拍啥呢?武俠劇?歷史劇?

他們原本就是順路走的,潤祥衚衕那邊挺安靜,一路走來沒見到幾個行人,只有一路的在家戶大門口的,麟,鳳,龍,龜這樣的鎮宅銅門獸。

等到出了潤字頭的衚衕,便是一水兒的石頭雕刻的獅子,辟邪這樣的門獸。江鴿子是知道有講究的,然而也沒深研究誰家該配個什麼獸,反正他住的那套院子門口有一對四爪的銅製龍。

皇子配個龍,恩,這個到哪兒都一樣。

至於這邊麼?按照資料上說,這就算作過去三品官員的住宅區,就是這個石頭鎮宅的配置。

這邊看熱鬧看的正好,不成想,人家那邊忽然就卡了,有個拿著大喇叭的中年人,踩在板凳兒上,還帶著幾分憤怒的語氣,衝著他們這邊喊:“那邊的!那邊的那是誰!不知道這邊已經開始正式拍攝了麼?清場的人呢?這是吃屎去了麼!怎麼什麼人都放進現場了,這邊都錄進去了……”

呦,這話有些不好聽啊,你要是清場了,就該在胡同口攔個警告標記不是,這一看就是為了節省費用,沒有去街道報備的投機劇組,還好意思在那兒抱怨呢!

然而這位話還沒喊完,就有一位十五六歲的小孩兒,從他身邊蹦了出來一伸手就捂住他的嘴巴,在他耳邊不知道叨咕了一句什麼。

那位大概就是導演吧,脾氣還挺火爆,他聽完就一把摔了喇叭,憤怒的仰天怒吼一聲後,挺氣憤的背手就走了。

捂嘴的小孩兒看導演走遠了,這才滿臉笑小跑過來,隨著一路跑近,他胸口帶著一塊白玉雕琢的小魚兒,上下擺動的那叫個活潑。

看到這塊玉,江鴿子便想起周松淳常說的一句話,在中州佩玉的都是染毛的猴兒什麼的。

想到這兒他莫名就想笑,並不為對方的粗魯言語而生氣,真犯不著,老三巷的人比這位可粗魯幾十倍去了。

待到這位跑過來了,江鴿子他們才看清楚,這小孩兒長的倒是體面,濃眉大眼高鼻樑兒,就下巴略寬,典型的不上鏡面孔。

他穿的也精緻體面,有設計味道的粗呢長褲,棕色刻花手工長靴,花狸皮領兒的黑皮大衣,氣質也是相當上上乘,露著祖傳的矜持勁兒,有著超越年齡的成熟氣息。

老三巷與他這樣同齡的小孩兒,那真是不能比的,都一個個的且淘氣呢!

人家這年紀,就出來鎮場子換零花兒了。

這小孩兒一過來,就看到江鴿子他們穿的幾乎拖到地上的貂裘外袍,在蓋爾,裘皮類的東西絕對跟手錶一樣,是奢侈品當中的奢侈品。

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怎麼發育的,反正就奇貴無比,一二般有錢兒的貴人都穿不起那般的貴,尤其是這幾年,一件裘皮大衣繳納的奢侈稅,已經是衣服本身價值的三倍了。

有時候東西昂貴,反就是一種保護,就像來的這小孩兒,他脖子上這塊狸子皮兒,就是從他祖祖的舊袍子上拆下來的。

這小孩兒自然識貨,一瞄之後,先是態度很好的恭敬行禮,江鴿子他們也只是點點頭算作回禮。

兩邊瞎講究完,戚刃就笑著調侃道:“呦!那位脾氣還挺大的?”

這小孩兒一笑,一副自己人很熟稔親密的親密樣兒道:“嗨!文藝工作者麼,都有那股子執著範兒,幾位哥哥是哪邊來的啊?”

這到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戚刃就隨意用腦袋一擺身後道:“那邊唄!你說你們這邊也不攔個東西,現在還是我們的錯兒了?”

這小孩兒從褲兜拿出一疊名片兒,雙手捧著挨個奉上之後才笑到:“瞧您說的,哪能是您們的錯兒?是我們的錯兒!嗨!這不是來不及麼,今兒零下二十多度呢,原想著遊客不多,誰知道就這麼巧兒了,到底是衝撞您幾位,可真不好意思啊。”

戚刃用帶著手套的手接了,隨意的看了一眼後就問:“煙霞娛樂?霍岱是你什麼人?”

這小孩兒聞言態度更加恭順,幾乎就是弓腰賠笑著說:“是家裡的大伯,晚輩是五房霍嶺家的,趕巧年尾的假期,晚輩就幫家裡做些閒務,也是頭回出來幫襯,真是對不住叔叔們了!到底是沒啥經驗,您幾位看在晚輩頭回出來幫務的份上,請千萬擔待。”

呦,這就更加有意思了,一不小心就叔叔輩兒了?

江鴿子笑眯眯的聽戚刃跟這位用中州音兒來兒去的,聽他們哈拉半天,也沒見戚刃問問這小孩兒叫啥名兒。

他有些好奇,就問這小孩兒:“那邊是在拍什麼呢?”

小孩兒見他總算是說話,態度還很溫和,就心裡松了一口氣,語氣小心的回話道:“回叔叔話,那邊是我們公司在拍電視劇呢,這幾年不是流行古裝大本子的劇麼,不知道……《盛世風雲》叔叔看過麼?”

這個還真看過。

江鴿子眼睛一亮,笑眯眯的就說:“呦,還真看過,這是要出第五季了?家裡老頭老太太們可喜歡看了,原來是你們拍的啊?”

雖然江鴿子是個生臉,這位態度依舊不敢怠慢,他周詳的解釋道:“是!這是咱們博物院清波老先生的出的本子,葉江鶴導演的戲一貫的好。”說到這兒他小心翼翼的摸了個邊兒試探到:“叔叔們需要我為您介紹一下葉江鶴導演麼?”

瞧這機靈順杆兒爬的勁兒。

然而這個倒是不必了,江鴿子笑眯眯的拒絕:“不用了,知道雞蛋好吃就成了,難不成我們還得參觀一圈母雞去?得了,你們拍著,我們走了。”

說完他帶著戚刃他們倆離開,身後遠遠的那小孩兒還問呢:“叔叔這是哪邊去?天兒冷,我這裡有車子送您一程?”

戚刃好脾氣的扭臉拒絕:“不用了,你回吧!我們從萬華門宮裡去,也走不幾步路兒了,沒事兒,你們拍著吧。”

他們走了很遠,再回頭看,還能看到那個小孩兒在原地恭敬的站著。

其實中州這座古城,八百年獨自行走,它已然生出自己韻致,八百年平穩的國情,已經把這裡推出了獨特的人文文化及人文精神。

它的發育是跟地球京城完全不同,卻又類似的,雖然這兒有個討厭的老女人,卻也抵不住這座古城是美的,極美!

它更加的大氣,更加的傲氣,更加的精緻,更加的有味兒!

其實江鴿子住在這裡第一天就發覺了,這裡的人矜持的要命,講究的要死。就連那只傻燕兒,他到了中州也有自己的處事方式,這跟他在常輝的一切形態是不同的。

他們剛才不問那小孩兒的名字,那小孩兒就不冒然介紹自己。中州城的本地人講究,說話永遠不過分,還留有足夠的餘地,然而他們的傲氣,也是流通在骨頭血脈裡的。

就像江鴿子住下的第一天,便奇異的拿到了屬於自己的福利,也不知道對方怎麼打聽到他在六號院的。

他算作國外的親王,到了中州就可享受都市公共設施免費卡,醫療免費卡,配偶子女入學免費福利,還有能源使用補貼每月五十貫等等雜七雜八的補助。

這些玩意兒真心不多,卻十分貼心,沒有給江鴿子所謂的什麼國宴接待的體面,然而也給了足夠的面子。

送東西的官員耐心的解釋了,就是其它國的親王不做外事來中州玩兒或暫居,也是一樣的福利。

可這本帳算來算去,中州財政都不虧,就拿江鴿子來說,他帶著小二百人出來,光是他手下這些人,從交通到伙食到能源消耗,每天符合身份的花銷,就能彌補人家財政大筆的金額。

人家這生意怎麼算,那都不虧損的。

中州人賺的是巧錢兒,它還有句老話叫做,老猴兒立在山上,新猴兒滿舊城轉悠。

猴同豪,豪就是有錢兒人的意思。

老猴兒把城市裡的產業高價出租給新猴兒,他們就躲在山上臭講究了。

就像剛才那小孩兒,他就是老猴兒的後代,家業分薄了,也上不得山,就舍了面子四處賣臉,憑本事賺假期的零花錢兒,然而並不丟人,往往衚衕裡的真正主人偶爾見了,還會給幾分體面,稱讚他有出息。

哦!按照中州的老風俗,晚輩兒都是小孩兒,自己家裡的小孩兒,旁人家的小孩兒。

那小孩兒家到了這一代,靠著家裡傳承的老宅子,就潤養出了個娛樂公司,可見中州的內城房價,已經高到了什麼程度。

這也算是個清白的轉型吧,沒有什麼看得起看不起的一說。畢竟九州普通階級已經慢慢養出了新的有錢階級,如果舊系不緊跟時代,活在中州城這日子還真是越來越難熬的。

那小孩兒一直看江鴿子他們身影消失了,才笑眯眯與有榮焉的回到導演那頭。

他年齡才十五六歲,卻喊那位五十多歲的老導演為老葉。

“我說老葉你這脾氣也該收斂一下了,你以為這是咱家裡的影棚呢,這可是內城的老衚衕兒,你呀,哼!”

葉導演這會子也想明白了,他態度有些訕訕的過來,不願意認錯,眼睛溜達了一圈兒後,就對一邊站著的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鬟裝扮的姑娘喊:“孟靜兒!趕緊給咱少爺端茶來,看什麼呢?人早就走了,你啊!就甭做美夢了!”

許是這丫頭在這個群組裡地位不高,導演這麼一說,大家就轟然笑了起來。

那叫做孟靜兒的小丫鬟倒機靈,聽導演拿她拐話題,她就像得了某種體面一般,喊了一聲特別嬌嗔的噯之後,翻身就去一邊的茶水棚子下,親手給公司的少爺烹茶去了。

一邊擺弄那些看上去很貴的茶具,她還一邊大聲指派邊上人道:“我說你們幾個?大冷天的給九少爺支個屏風擋下寒氣兒啊?怎麼那麼沒眼色呢?”

許是看不慣吧。

邊上站著的一樣打扮的小姑娘,腳下一滑就到了孟靜兒身邊,一邊做出幫忙的樣兒,她還一邊唱起曲兒來了。

“……啦啦啦,啦啦啦,孟曉靜還錢,還有旁人最寶貴的處男,處男……處男……”

這位就像嘮叨緊箍咒一般,一直嘮叨到孟靜兒滿面屈辱,眼含熱淚,手腳顫抖的捧著茶到了那九少爺身邊。

九少爺看她都要哭了,就一邊接過茶盞,沒有分毫尊重的笑著問:“怎麼?她們又唱那歌兒氣你了?”

孟靜兒一撇嘴,特別委屈的抱怨到:“您看她們啊!老這樣,還……還亂給人家起外號,我要不是看我學姐的面子,我才不來你們這組呢!!”

站在一邊的葉導演也是一笑,許是為了討好這位少爺,他就接話到:“嗨!你這不是改名字不叫孟曉靜了麼?對了,他們還給你起外號了?這可不像話,給你起的啥外號啊?看把我們丫頭氣的,這眼圈兒都紅了……”

這導演話音未落,周圍人同兩位主演都憋不住鬨堂大笑起來。

在他們看來,這個音樂高校的小丫頭還真倒黴。

人家原來不是叫孟曉靜麼,就因為這幾年流行一首歌兒,她就怎麼都發展不好了。

想一下,甭管有著多麼好的一把好嗓兒,到了舞臺上一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孟曉靜,那舞臺下絕對是鬨堂大笑。

然後甭管她演唱什麼曲兒,聽眾腦袋裡絕對洗腦一般,就只有那首《孟曉靜還錢》的垂直洗腦曲兒。

沒辦法,孟曉靜到底被迫改了名叫孟靜兒,因名字耽誤了她歌壇的發展,為了生活,為了高昂的包裝費,還有在中州的生活費,交際等等費用。

她就只能見天到各大劇組跑龍套,歌壇一時半會就甭想了。

然而娛樂圈就這麼大,大家都相互知根知底,這不,來了這邊劇組沒幾天,周圍人就給她起了個外號,叫做處男收割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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