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楝帶著“野人”們回到了部落裡,各自回了自己的家裡。
季杏一直被兩個身體強壯的女人架著,她用力反抗著,是又蹦又跳,但都無濟於事。
她在路上就一直叫喊著,回到部落裡來了,她也沒有停止,她的嗓子都喊啞了。
她的伯兄伯楝走了過來,看了看她的表情,見她滿臉憤怒,心裡有些於心不忍,畢竟是自己的同胞妹妹。
他心平氣和地說:“女弟,你若要想活命,切勿將你和‘國人’在一起居住的事情往外說。”
一路蹦跳,季杏現在是精疲力竭了。
她喘著粗氣說:“你們把他……如何處置了?”
伯楝知道季杏所說的“他”是誰。
他騙季杏說:“他跑了。唉,他跑得太快,我們沒有追上他。”
季杏不信。
她說:“你們沒有殺死他?”
伯楝認真地說:“我們原本是準備殺掉他的,可他跑了。”
看伯楝不像先會兒滿臉殺氣,季杏正想說服他,讓他助蓫蕆一臂之力,幫助蓫蕆帶著自己回到楚國霄邑去。
既然已經這樣了,不如乾脆來一個順水推舟,假裝順從他們,然後再找機會說服伯兄。
於是,季杏推了推架住她的兩個女人。
見兩個女人抓緊季杏不鬆手,伯楝說:“你們放開她。”
等兩個女人放開了自己,季杏活動了一下四肢。
她說:“我要見阿翁和阿媼。”
沒想到伯楝朝叔石招了招手,看叔石興高采烈地跑過來了,他對季杏說:“以後就讓叔石照顧你。”
叔石一聽,立即對伯楝點頭哈腰地說:“謝謝伯兄!我會好好照顧季杏的。”
季杏看了一眼嬉皮笑臉的叔石,立即往後退了退。
她說:“我不用你照顧。”看叔石還想往自己身邊湊,她又說,“你是知道的,我已有‘良人’了!”
伯楝一聽,不高興了。
他說:“我們部落裡早有規矩,男不娶外部落之女,女不嫁外部落之男,你此時只能有一個選擇,必須隨叔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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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石走近季杏,看到她脖子掛著花環,伸手想取下。
季杏身子一閃,大聲說:“勿碰我!”看叔石縮回了手,她又說,“你須遠離我!”
伯楝不停地朝叔石使眼色,意思讓他採取強制手段。
叔石會意,他伸手去抓季杏的胳膊,季杏一躲,沒有讓他抓住。
看叔石還想動手,季杏轉身就跑了起來。
伯楝令先會兒架住季杏的兩個女人跟著他們去追。
由於在部落裡,四處樹上都有木屋,人們看到伯楝帶著人在追季杏,他們也從樹上溜下來,攔截季杏。
季杏在部落裡跑了一會兒,體力不支,再加上前堵後追,很快就被他們抓住了。
那兩個身強力壯的女人又架住了季杏。
季杏對伯楝說:“伯兄,我不會隨叔石在一起的,除非我死了!”
叔石還想走近季杏,被伯楝攔住了。
他對叔石小聲說:“你先回去吧,我慢慢來說服她。”
叔石看了看季杏,失望地離開了。
季杏對伯楝說:“我要做‘國人’,不願意和叔石在一起。”
伯楝沒有理季杏的,他令那兩個婦人將季杏架到她以前住的樹上小木屋裡看管起來。
回到自己平時住的小木屋裡,季杏就躺下了,閉上了眼睛,飯不吃,水不喝,話也不說,只是靜靜地躺著。
季杏從上午一直躺到了下午。
那兩個女人一直守在這兒,沒有離開過這個小木屋。
季杏心裡想著蓫蕆,擔心著他的安危。
若是伯楝他們真的沒有殺死蓫蕆,他一個人在那兒怎麼生活呢?
烤好的野雞,一口都沒有來得及吃哩,伯楝他們的人就出現了。
她現在恨不得就飛到那兒去,跟蓫蕆呆在一起。
她看了看自己脖子上掛的花環,物是人非,眼淚情不自禁地湧了出來,忍不住就“嗚嗚嗚”地哭泣起來。
天黑了,季杏的心裡更難受了。
她想到了那頭吊眼白額大老虎,不知它今夜會不會再到那兒去。
蓫蕆一個人呆在那座小木屋裡,看著老虎,他怕不怕呢?
季杏回部落後就沒有吃喝,當媽的心裡更難受。
她想去看季杏,可大兒子伯楝又不讓。
等天黑了,她才悄悄地過來。
季杏的老媽用木梯爬上樹,看到季杏躺在小木屋裡一動不動的,她心疼極了。
季杏聽到動靜,睜眼一看原來是老媽,她激動了,立即爬起來撲到她懷裡。
她哭著說:“阿媼,阿媼,嗚嗚,我好想你呀!”
看女兒哭了,季杏的老媽也哭了起來。
她兩眼滿含淚水說:“我亦想你呀,最近幾日,你居住在何處呢?”
季杏抱緊老媽說:“阿媼,我這最近幾日跟我喜歡的人居住在一起,過得很幸福的。只是見不著你,好想你!”
母女二人抱成一團,哭成了淚人,讓兩個看管季杏的婦人也受到了感染,也不停地用手背揩眼淚。
正在這時,伯楝帶著人來了。
他走到樹上,看到老媽來了,還哭得好傷心的,他不高興了,就勸說老媽離開了。
季杏看到伯楝來了,她又躺下了,不說話了。
伯楝小聲說:“你不吃不喝,你不餓麼?”
季杏聽見了,可裝著沒有聽見的,不回答。
伯楝又看著季杏掛在脖上的花環說:“此野花皆為那個‘國人’採的吧?”
季杏還是不理,身子一動不動的。
看季杏不理自己,伯楝示意一個看管季杏的婦人,讓她把季杏脖子上的花環取下來。
那個婦人真去取季杏的花環,沒想到她突然大聲吼道:“你欲做何事?”
嚇得那個婦人差一點從小木屋裡掉下去。
伯楝晃著手,讓那個婦人作罷,不再取季杏的花環了。
他看了看四周,小聲說:“你勿要再想著那個‘國人’了,安心跟叔石在一起吧!聽你仲兄說,他們追趕那個‘國人’之時,見他摔到一個山崖下……摔死了。”看了看外面,他又嘆息說,“沒準已經成那頭‘於莬’的腹之餐了。”
季杏一聽,信以為真,她嚎啕大哭起來。
哭了好一會兒,她越想越難受,她突然站起來要從小木屋裡往樹下跳,想隨蓫蕆而去。
季杏此舉,嚇得兩個看管她的女人趕緊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