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乳母免樠正在為太子餵奶,蓫蕆帶著剃人來了。
已經有三個月沒有和蓫蕆在一起了,免樠特別想他。
今天看到蓫蕆,免樠竟然害羞起來。
能做太子的乳母,這是很榮幸、很榮耀的事情,一般婦人很難有這個機會。
你想啊,太子是儲君,將來是要做國君的,那你以後就是國君的乳母了。
地位只是和生母、傅姆稍遜色一點。
不過,做乳母也有難於接受的問題,就三年內不得回家,不得在這個時間裡再次懷上身孕,而影響餵養太子,這讓免樠有些熬不住。
她時常想蓫蕆,也想著襁褓中的自己的兒子。
特別是到了夜晚入睡之時,那種慾望更強烈,特別想和蓫蕆在一起。
蓫蕆是除了兒子之外最親最親的人,所以免樠看到蓫蕆就特別親切。
名模喂好太子吃奶了,她笑著問:“你為何到此乎?”
太子的傅姆也迎了出來,看到蓫蕆,她看了看免樠,忍不住偷笑。
蓫蕆此次到這裡來,是有重任在身。
他認真地說:“今日為吉日,特到此為太子剪髮也。”
按規矩,孩子出生三個月後,要選擇一個吉日剪髮。
這是神聖的事情,傅姆和乳母都不敢怠慢,趕緊將太子抱到正房裡來。
剃人先祭了神,然後為太子剃頭。
這是太子平生第一次剃頭,不能把胎髮全部剪掉,要留下一部分。於是,剃人在太子頭部左側留了一撮頭髮,此發叫發“角”。
為太子剃好了頭,剃人將太子頭上剃下來的頭髮用麻布包了起來,準備拿到梗室裡向祖宗稟報。
蓫蕆代表楚君通,拿出事先準備的布匹,贈予了剃人。
為太子剃好了頭,送走了剃人,蓫蕆還不能離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這一天,太子必須去拜見親生父母,讓父親為太子正式取名。
蓫蕆帶著太子的傅姆、乳母,他們抱著太子到諫臺正式拜見楚君通和鄧曼。
楚君通和鄧曼今天要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他們很高興,很早就準備起來。
他們二人都穿著朝服,早早地等面向西在諫臺門外。
蓫蕆帶著傅姆、乳母抱著太子走了過來,他便站在遠處,和圍觀的眾人在一起,讓傅姆和乳母抱著太子面向東走向楚君通和鄧曼。
圍觀的人一般為楚君通的族人和身邊親近的人,其中就有鬥緡和鬥伯比。
這時,傅姆說:“太子此時特至此拜見君父、君母。”
楚君通認真地說:“太子傅姆、乳母,二位要教導太子恭敬地遵循正道也。”
傅姆和乳母都點頭稱“然。”
讓鄧曼看了看,傅姆又說:“君上,請為太子賜名也。”
太子的名字早已經想好了,只等此時說出來。
楚君通看了看鄧曼,伸手拉住了太子的右手,含著笑說:“貲,即叫貲也。”
傅姆笑著說:“知之。”
這時,蓫蕆帶著鬥緡和鬥伯比走了過來。
傅姆轉身面對眾人,認真地宣佈:“太子名為貲也。”
眾人都點頭說:“知之。”
芃拿出準備好的竹簡,用“聿”寫下了太子的名字,並記下了他的出生年月日,並記錄了楚君通為太子取名的經過。
太子貲拜見君父君母及取名完畢,蓫蕆又帶著傅姆、乳母抱著太子回太子居住的地方。
傅姆抱著太子貲,乳母免樠跟在後面,她看著蓫蕆的背影,真想走近他,和他說說話,可條件不允許,此時只能這樣默默地走著。
路途並不遙遠,免樠卻覺得走了好長時間。
他們到了太子貲居住的地方,太子貲哭了起來。
也許是餓了,免樠趕緊從傅姆手裡抱過太子貲,掀起“襦”,便為太子餵奶。
果然,太子貲是餓了,吃上奶就不哭泣了。
蓫蕆看太子貲躺在免樠的懷抱裡認真地吃起奶來,他想離開,看免樠似乎有話要對自己說,就沒有離開。
喂好了奶,免樠將太子遞給了傅姆,害羞地朝蓫蕆招了招手,他們二人走進了免樠居住的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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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蓫蕆一走進屋子裡,免樠便撲上去抱住了他。
二人親熱了一番,蓫蕆看傅姆一直太子居住的房間裡沒有出來,還想做更親熱的事情,卻被免樠制止了。
免樠也想,只是不能做。
她小聲說:“妾三年之內不得有身孕也。”
這是對乳母的硬性規定,免樠不敢違抗。
蓫蕆只好和免樠親吻了一番,就此打住了。
免樠心裡想著自己的兒子,她問:“妾之子可安好乎?”
蓫蕆點點頭說:“你勿擔憂之,有乳母餵養,一切皆好也。”
免樠想到自己三年的時間不在家,季杏就獨享蓫蕆了。
她笑一下問:“姊可安好?”
蓫蕆看免樠笑中有些酸意,他點了點頭。
免樠又問:“姊有身孕乎?”
季杏天天和蓫蕆在一起,沒有自己和她爭了,肯定會懷上孩子的。
蓫蕆知道免樠的用意,他搖了搖頭說:“此時尚未知之。”
免樠皺了皺眉頭,苦著臉說:“妾三載未在家,恐等三載後歸之,姊又添二子也。”
蓫蕆看免樠此時很失落,他笑著說:“等你三載之後歸這,我天天陪伴你,讓你再生几子也。”
免樠輕輕地打了一下蓫蕆,讓他離開了。
蓫蕆回到家裡,只見季杏不停地嘔吐。
他趕緊問:“你患疾乎?”
季杏又嘔吐了一陣子,笑著打一下蓫蕆說:“妾無恙也。”
不有患病,為何嘔吐?
蓫蕆想到了免樠的話,立即瞪大眼睛說:“你又有身孕乎?”
季杏高興地說:“妾‘天癸’未至,已有一月有餘也,你不知乎?”想了想又說,“此次恐女也,妾喜辛辣也。”
蓫蕆抱起季杏,笑著說:“免樠之女已逝,現在有二子,你惹生一女,正合我意也。”
他放下季杏,走到免樠曾經居住的房間裡去看免樠生的兒子。
這時,乳母正在哄孩子睡覺。
這乳母是隅的老婆,並不像楚宮裡那麼有規矩,她喂了孩子奶水後,可以回家為自己的孩子餵奶。
免樠的兒子大部分時間都由季杏來照顧。
免樠對季杏很尊重,再說,孩子是蓫蕆的親骨肉,季杏從不怠慢,除了孩子吃奶她不管,穿衣、睡覺、拉撒全由也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