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已經回了雲京，可距離年關那頓晚飯還有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鳳千顏就一直待在王府裡。
而司休為了驗證自己的毒，也跟著鳳千顏一起待在王府裡，只是也沒閒著，每日他都能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訊息。
這些訊息事無巨細，把皇宮裡和皇宮外的最近發生的事情一點點全部都告訴他了。
司休看訊息的時候，從來都不避著鳳千顏。
而鳳千顏也無意去看他的訊息，只是一心修煉著五行玄術。
五行玄術這麼好用的一個武器，自然是要多多用了才能夠更加厲害。
之後若是出了什麼意外，也好能防身。
兩人時時待在一個房間內，而正牌王妃袁桑清則是被放逐在了一旁，這讓王府內流言四起。
其實不只是王府內在討論，外界也已經討論開了那時候進京就已經暴露了鳳千顏的存在，人人都知道鬼王爺去了趟戰場之後就帶回來一個美麗的女子。
而且鬼王爺還對這女子極為寵愛。
聽見這訊息，袁桑清差點沒把桌案上的東西全部都打碎了。
但這麼些年，她也是學聰明了，知道這些並不能有什麼作為。她端坐在桌案前，想了想之後道：“來人，給我梳妝。”
等到侍女幫她全部梳妝打扮完成之後，袁桑清看著銅鏡當中容光煥發的人兒，勾起唇角輕輕笑了笑。
她來到司休的書房門外，輕輕敲了敲房門，嗓音是刻意想裝成的柔軟甜膩，“王爺，在嗎？”
只是這聲音實在是不可能再發出那樣甜膩的聲音了，無論再怎樣裝出那種聲音，可聲音仍舊是十分難聽的。
聽到從自己口裡發出的難聽聲音，袁桑清臉上的神情有一點扭曲，不過很快就恢復笑意。
聽著外面的聲音，鳳千顏卻沒有絲毫不滿的感覺，只是笑眯眯地看著司休，“人家在叫你呢，你確定不出去嗎？”
司休執著毛筆的手難得停頓下來，沒說什麼，可那張俊美臉上也有些許的難以言喻神情。
他年少時候不得不遵循聖旨娶了袁桑清，可是他對她，原本就沒有感情，如此耽擱終歸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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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無其他辦法。
看了一眼旁邊笑的十分揶揄的女子，司休放下毛筆，認命般地朝著門外走去。
透過一旁的空隙，鳳千顏看見了袁桑清。說實話，袁桑清的確長的好看，今日精心打扮過，更是好看的緊。
有一種陳年美玉被修飾了一番忽然綻放出往日從來都沒有過的光彩。
這種光彩讓人眼前一亮。
袁桑清含笑看著司休，開口道：“臣妾知道王爺不待見臣妾，可是再怎麼樣不待見臣妾，也不會忘記年關之前，我們有件事必須一起做的。”
有件事一起做？
不只是鳳千顏疑惑，就連司休也擰起眉，“什麼事？”
袁桑清不說話，只是含羞帶怯地看了一眼司休。
看司休那神情，似乎也是知道是什麼事情了。鳳千顏有點按捺不住了，走了出來，問：“是什麼事？我有點好奇。”
袁桑清對於鳳千顏在似乎有些驚訝。
而後她招了招手，意思是讓她的丫鬟代替她說。
那丫鬟也是機靈的，連忙上前一步恭敬道：“姑娘不知道，就由奴婢來為姑娘解答吧。”
“每逢年關前夕，各官僚及其家屬都要挑選好在年關盛典上穿的衣服和戴的服飾，要麼也要量身寸讓宮中的裁縫專門製作。而今日，恰好是王妃和王爺往年裡約好的時間。”
約好的時間？
侍女的話說的曖昧又親暱。
不得不說，袁桑清的段位是真的提升了。現在專門整出這一段事來，不就是為了表明她和司休之間有她不得插足的事情嗎？
而且袁桑清知曉自己的聲音難聽，讓侍女解釋既避免讓她展露自己那難聽的聲音，更凸顯了她女主人的地位。
只是這招數有些高明，眼中那不屑睥睨的光芒卻是無法讓人心生好感。
鳳千顏沒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有些尷尬的司休一眼。
司休是真的無辜。
這對於他來說，這是每年都必須要走的流程，並無任何個人感情在。但誰也沒想到，居然會有今天這一幕。
司休輕咳兩聲，板著臉道：“今年就罷了，直接選兩套合身的衣裳來就行。”
“可是王爺，我們還沒量尺碼。”
聽到司休這樣說，袁桑清連忙補充了一句，而後還不忘得意地看向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鳳千顏一眼，眼中滿是挑釁。
司休抿緊了唇，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見一直沒有出聲的鳳千顏道：“王爺，去啊，我們怎麼能不去呢？別忘了，您答應給我定做一套衣裳的。”
什麼？
袁桑清聽到這話，眼底是諷刺的笑意，面上卻溫溫柔柔地“提醒”道：“鳳妹妹，你可能不知道，這盛典並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乃是要官員和其家屬才能進去。”
就憑她？也不知道什麼來頭，還想和王爺一起去盛典？恐怕是夢還沒做醒吧！
袁桑清在心底嘲弄著，等著看鳳千顏那難看的臉色。她就是想看她下不來臺地樣子。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鳳千顏笑眯眯地挽住了一旁司休的胳膊，那模樣要多欠揍就由多欠揍，“讓王妃姐姐失望了，但是這次是皇上親口說要我陪著王爺一起去的。”
聽到這句話，袁桑清一直以來做出來的優雅大度的偽裝終於繃不住了，失聲道：“什麼？不可能！”
公鴨嗓在這一刻發揮了最大的汙染力。
而看著袁桑清這樣子，鳳千顏卻是心情極好。什麼叫做天道好輪迴，現在就是！
從前袁桑清針對她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會是現在的這般光景？
估計是沒想到的。
鳳千顏心情頗好，就像是還沒玩夠一樣，仍是抱著司休的手臂，刻意嬌滴滴地問旁邊的司休，“王爺，您說是不是？”
“確實是。”
司休煞有介事地點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司易點名要鳳千顏回來，必然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現在對於鳳千顏來說，可以利用的話，還是利用一下為好。
得到司休的肯定，這下袁桑清就算是不想相信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