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崇此才後悔明臻送回了安國公府。如果當找個藉口講明臻沒了, 只說明臻弱,一場病下來就活不下,只怕人還好好的秦王府中。
後悔最沒用, 因為往事法更改。
虞懷風距離京城越來越近, 祁崇派了暗衛試探了一下, 對方看似人少,際上臥虎藏龍全高。漓王頗為重視這個侄, 簡直就當成自己的親生孩。
秋狩之後便康王世祁庭的生辰, 恰恰虞懷風來京城的第二天。祁庭與幾位皇都堂兄弟, 他的生辰宴, 眾兄弟關係好不好都要參加。
一入門,三尺高的珊瑚盆景祁崇的下送來的, 祁崇的封地本不富庶, 但他的指點和官員任命之下,秦地短短間內發展尤快,秦王府下面本身也有不少產業,所有兄弟之中,單論富貴權勢, 沒有一個能夠比得上祁崇。
火紅的珊瑚樹映得滿堂生輝, 然而這一切都不及秦王殿下的風采。
祁崇剛剛進門, 眾人都安靜了下來,尤其他的兄弟們。
四皇祁延與五皇祁修也來了,兩人關係淡了一些。再好的兄弟關係,都比不上真真切切的利益。有幾個不費心力卻很得人心的差事, 皇帝都交付給了祁修,皇后最近明顯召見祁修過的候也更多一些。
祁延性格稍微浮躁一些,因為心情不好, 所有的不滿都表現了臉上。
祁修看起來溫文爾雅,笑容溫和含蓄,身白袍,腰間懸掛一枚白玉。見到祁崇進來,祁延不願意上前搭話,祁修倒恭恭敬敬上前,喊了一聲“三皇兄”。
祁崇似笑非笑:“五弟這次從北邊回來,還沒好好歇息吧?”
皇帝這次給祁修的可肥差,一點都不累,只要跟官員過,讓下人辦事就行了。祁延眼熱已久,本以為和自己競爭這差事的祁崇,沒想到卻自己的親弟弟祁修了。
祁修明白,祁崇故意相讓,以此來裡間自己和祁延的感情,他只笑笑:“康王世的生辰,自然不能缺席。出京之後倒病了一場,差點把命留外頭,還京城更好。”
祁崇冷冷一笑。
康王世的生辰,王府中十分熱鬧,康王妃和郡主也招待一些人家的女眷。
安國公府的人自然也要來。
早上剛剛醒來,明臻就明薈拉了起來。自己的未婚妻生辰,明薈準備了生辰禮,想要親交付。
明薈想要試幾件漂亮的衣服,特意把衣服都帶來,讓明臻看看到底哪個更好看一些。
明臻睡意朦朧,坐床邊上,墨發散下來落錦上,細白的指揉眼睛,一副沒有睡醒的樣。
明薈試了件桃紅的:“這個好看不?”
明臻點點頭:“好看!”
她試一件煙紫色的:“這個呢?”
明臻眼睛裡冒小星星:“更好看!”
明薈誇得心滿意足,換的明臻最喜歡的一件緋紅的衣裙。
凌朝貴族女衣物精緻華貴,從脖頸到胸脯一片都顯露出來。現天氣雖然轉涼了,明薈不怕冷,仍舊要露出自己的鎖骨,並且腰勒得細細的,更顯得身前豐滿。
明薈穿衣化妝,用絨絨的粉撲雪白香粉撲自己的脖頸和胸脯上,肌膚瞬間變得白香。
轉頭看看明臻,明臻還沒有起來,兩隻小腳丫仍舊垂床邊,不自覺的打瞌睡。
明薈捏了捏她的臉:“我帶你出玩,也湊一湊熱鬧。”
天琴搖頭:“六小姐,這不好吧?姑娘質弱一些,而且貌美,萬一招來旁人覬覦,或者其他小姐言語刺激——”
“有我呢。況且並不帶阿臻見別人,我們兩個隨便走走看看,阿臻,你想不想出玩兒?”
明臻想了想:“好!”
明薈心滿意足:“穿衣服吧。”
秦王府的候,明臻衣的款式都偏保守一些,像明薈這樣露出鎖骨,下人都不敢給她這麼穿。
明臻想要和姐姐穿一樣的,所以也穿了相同款式的衣物,兩人都穿了緋紅,緋紅襯得明臻膚白勝雪,猶如雪捏的娃娃,襯得明薈英氣逼人神采飛揚。
明薈抬給明臻身前衣物弄平整,女孩都關注對方的身材,她也看了看明臻,雖然不呼之欲出搖搖墜墜那種飽滿,也有溝壑,一痕雪脯誘惑比。這麼漂亮,這些丫鬟平也不阿臻好好打扮打扮。
天琴和新夜對視一眼,她倆左右不了明薈的想法。
京城中穿成這樣的貴女可不少,夏天幾乎人人這樣穿。
她倆只希望明臻不要碰到祁崇。
明薈讓阿臻坐過來,越看明臻的臉,明薈越覺得生氣,怎麼有人長這麼漂亮呢?細眉黛色,肌膚上沒有一點點瑕疵,真正嫩得能夠掐出水來。
什麼寧德公主嘉寒縣主,離開妝容加持也不過如此,偏偏明臻沒有帶妝就這麼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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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薈掐了掐明臻的臉:“我都懷疑你不咱爹生的。”
說罷覺得失言,因為明臻氣色太差,臉色過分蒼白,唇瓣也淡淡的桃粉,明薈拿了胭脂明臻的面頰和唇瓣上點了點,讓明臻看起來更有氣色一些。
兩人一起上了馬車,兄長明豪也要,他前方騎馬。
明臻早上沒有吃東西,馬車上吃了兩塊玫瑰酥墊了墊肚。
虞懷風這樣的人精自然不錯過凌朝每一場盛,有人的地方便有訊息,最珍貴的也一些訊息。
眼下康王世生辰,虞懷風曉安國公一家和康王世家裡有訂婚,說不定能夠撞上安國公。結果出了驛站,前方高頭大馬過來,卻給他的馬車讓了。
凌朝世家貴族的輕公大多都心氣高傲,虞懷風今日馬車簡素,並不像過分富貴人家的,對方給自己讓路,他也覺得有趣:“那個騎馬的壯士誰?”
馬車外的下屬打聽了一下,之後跑上前:“安國公府的公,聽說素來豪爽,不拘小節。”
因為豪爽,心胸開闊,才不介意誰從路上先過這種小事。
虞懷風一笑:“不錯。”
他隱約猜出了,自己和對方要一個地方。
果然如此,到了康王府門口,虞懷風扇挑開簾,翩然下了馬車。
他今日青色華服,華服之上也繡青龍。凌朝境內,除了皇帝,旁人不能穿這龍紋的衣物。虞懷風霽朝人,身份貴重,自然能穿。
身後明豪也翻身下馬,虞懷風微微一笑:“明大人。”
明豪還未見過虞懷風,不過他聽說過懷風的一些傳言。
眼下見這名男衣華貴,身形頎長,衣物上隱隱有龍紋,面具的下半張面孔精緻俊美,薄唇天然帶笑,說不盡的風流繾綣,也猜出這大概就漓王,只不,漓王如何曉自己的身份。
明豪一拱:“江王殿下。”
懷風扇敲了敲掌心,笑聲如碎玉投珠:“方才明大人禮讓三分,本王頗為欣賞。”
雖然江王魅力很大,明豪也很欣賞,但身為凌朝臣,他不敢多交往。
因而明豪:“江王殿下客,本該相讓。”
他不再多言,只點了點頭,身後的馬車。馬車簾挑開,明薈跳了下來。
一抬眼看到不遠處陌生男瞧自己,明薈忙拽了拽衣服,做出平日端莊得的姿態。
她對明臻伸出:“阿臻也出來吧。”
明臻握住明薈的指,也跟下了馬車。
哪怕秋日,中午的候也很曬人,火辣辣的日光落下來,明薈眯了眯眼睛:“今天太曬了呀。”
明薈好不容易塗珍珠粉養白的皮膚,可不能曬黑了。
丫鬟懂明薈的意,趕緊幃帽拿下來給兩人戴上。
虞懷風站不遠處,他看近處身緋紅衣裙的小姑娘露出一張天真辜的容顏,昳麗眉眼和他記憶中的人相仿。
幼的候,落寞的帝王喝醉了酒,虞懷風便安安靜靜坐他的身旁。外人看來,他的父王殘暴不仁,一個暴君,懷風曉父親有錯,但百姓官員可以埋怨憎恨,他卻不可以。
男人容顏極豔,猶如開得極盛的牡丹,彷彿一筆一畫描繪而出,後來懷風再也沒有見過如此顏色。
直到看見明臻。
尋尋覓覓,兜兜轉轉,卻想不到原來就皇城腳下。
虞懷風最大的感觸並非欣喜若狂,而腳冰涼,懷疑眼前這一切不他做夢。
明豪帶兩人經過,虞懷風中的扇掉了地上。
明臻記得虞懷風,她上次玉湖畔見過對方,還對祁崇說他長得好看。
這次見虞懷風,明臻掀開白紗,一雙眼睛好奇的盯虞懷風的面具。
懷風的按上了面具:“小姐看上了本王的面具?”
明臻抿嘴一笑,搖搖頭。
明薈擔心這個看就很風流的男人把明臻的魂勾走,握住明臻的,讓白紗遮住了臉。
明豪帶明臻和明薈進了。
懷風原地佇立良久,符青昊:“王爺,您也該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