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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劫難-4:冰冷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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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侯曹壽帶著侯府的人走了,翁家一家人在蒙成人等的押解下也走了,躲在村子對面山崗上的翁銳看著這一切發生,滿腔悲憤,捶胸頓足,自己卻無能為力,甚至是哭都不能大聲,有數次他都想衝出去拼了,但眼前總是閃現著祖父翁檀老將軍堅毅的眼神,他說的話音還在耳邊迴響:活下去,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要活下去。

儘管翁銳已經知道這是天大的事,但他還是有點弄不明白,在他還不太記事的時候他們就到了這裡,他就是在這裡長大的,在他的記憶中,祖父和全家一直都和周圍的鄰里和睦相處,也從未做過對抗官府的事,一家人過得安安穩穩,為什麼還要有人來抓他們,難道真是祖父幫助過那個趙王劉遂打過仗,或者真因為他和衛青練武的事?他想不清楚,要真是因為這件事,打死他也不會去學,不管是什麼高人教他他都不會去學,但祖父明明知道,卻沒有阻止這件事,這到底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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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銳也知道,雖然他已經練了五年的劍,除了衛青,他幾乎沒有和別人交過手,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過那一群兵士,他更不敢去想他是否能打得過那位校尉和那個平難將軍蒙成,何況祖父那麼大的本事都不願意動手,可見祖父是不想打的,他說過,不動手全家也許還有回旋餘地,如果動手,就算是把這些人全殺了,他們可就永無立足之地了。他雖然不能完全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但他堅信祖父說的一定是對的,因為他從小就是這麼認為的。

他知道全家人讓他出來尋找師父只是一個藉口,是不想讓他和全家人一起被抓,他已經十五歲了,他能明白這些,但他到底能做些什麼,他頭腦裡一點頭緒都沒有,看著一家人的背影和一大群兵士漸漸走遠,他只是感覺到胸口像壓著千金巨石,他不知道是該去追,還是該在這裡呆著,直到家裡人的身影完全看不見了,他也沒有動過。

翁銳現在的狀態用痴痴呆呆來表示一點都不為過,哭一陣子,停一陣子,臉上已滿是鼻涕眼淚,腳下也被不斷戳動的木劍挖出一個不小的坑,他難受,他有力沒處使,腳下的那塊地就成了他出氣的物件,慢慢的,他不再哭泣,也不再挖土,情緒似乎平穩了一些,但他的目光更加呆滯了,幾乎一動不動,就這樣的姿態一直到了天黑。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也不知到了什麼時辰,翁銳在一片漆黑的夜裡總算從痴呆狀態中回過神來,他感到渾身痠痛,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他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子,拿起東西似乎要回家,但剛走兩步他又停在那裡,猛地一怔,他突然明白那個家他已經回不去了,他可能永遠回不去了。白天在官兵們離開的時候,他看到還有四個兵卒留在了他們家裡,儘管外面看不見,但他相信他們還在那裡,他們等著他自投羅網。

翁銳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身上,發現他身上還有個包裹,他一整天的時間都沒有注意到。摸著黑在包裹裡摸了摸,發現裡面不光有衣服銀兩,還有乾糧,這都是娘給他準備的。他從來都沒有出過遠門,娘也從來都沒有給他準備過這些東西,現在摸著這些東西,他終於明白,他現在是一個人了,再沒有了祖父的指導,父親的教誨,娘的關懷和姐弟的玩樂,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了。他摸出一塊乾糧,放在乾燥的嘴裡嚼著,淚水又下來了,但他現在很平靜,已經沒有了白天的惶恐,他在想著下面他該怎麼做。

從現在的情形看,家裡人暫時不會有太大問題,平陽侯已經來過,他也看到在這些人即將動手的時候被侯爺制止,這些官兵視乎對這位侯爺還有一些畏懼,就連那個將軍見侯爺也要低聲下氣,侯爺最後還讓兩名府將留在押解翁家人的隊伍中,說明侯爺並不想翁家人出事。現在不管侯爺心裡怎麼想,只要有他的維護,那些官兵就不敢把翁家人怎麼樣,但到了官府,見了更大的官會怎麼樣,現在還很難說。

衛青今天能來他心裡非常感激,他一定是做了他最大的努力了,看來這個兄弟並沒有忘了自己,也沒忘了翁家,他非常希望還能留下來和他一起練武,但現在肯定不行了,官府的人在抓他,他們家的人也需要他去想辦法救,他只能離開這裡了,只能以後再回來看這位兄弟了。

對衛青的那個父親鄭季,他實在是恨死了,他已經在心裡下過無數次決心,只要這次家裡人出事,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可惡的小人,就算是自己結拜大哥衛青的親生父親也不行,況且他根本就沒有把衛青當兒子,對他連家裡的奴僕都不如,所以他就更要殺了他。

現在他出去沒關係,因為天黑,沒有人會看到他,但到了天明就不好說了,如果他在這裡再被抓住,那祖父的安排就白做了,父母也肯定都不願看到這樣,所以他決定,趁著天黑,離開這裡,離這裡遠遠越好。

但他要往哪裡走,這又讓他犯了難,自己一家人會被押解到哪裡去他也不知道,他到哪裡才能打聽到他們的訊息?他隱約聽祖父講過,只要不在家門口把他們殺了,那他們很可能就會被押解到京城。畢竟祖父翁檀當年也是趙王劉遂手下的大將,要說有罪也是朝廷的要犯,何況這些人在平陽侯的地界不能拿他怎麼樣的話,那一定就會把他們押往京城,如果在去往京城長安的路上等他們,總能打聽到一些訊息。

但問題還有,長安到底在哪裡他也不知道,只是有一回問起師父的時候他指向西南方向,那就一定是在哪個方向,他相信師父說的肯定沒錯,並且城西南就有一條官道,他們一定會走那條路,他得乘著黑夜走到他們前面,這才能看清他們的去向,也才能瞭解到家人的訊息,他現在就得走。

翁銳在清冷的夜色中走下山崗,在山下的小溪裡洗了把臉,喝了點水,遠遠地看了看那個已經人去屋空的家,堅定地踏上了去往城西南官道的路。

他看了看夜色,或許已經過了子時,往常的這個時候他都已經進入了夢鄉,但今天他卻要從這裡起步,去一個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而且要他自己去找。

這一帶的路他很熟悉,但現在路上空無一人,靜的有點可怕,連聲犬吠都聽不到。在以前的夜裡,往往是天剛黑的時候,就算是偷偷跑出去一會兒,就算是離家不太遠,他心裡還是有點怕怕的,更別說是在這樣的周圍連一丁點燈光都看不到的深夜。從小他也像其他小孩子一樣,對黑夜裡的東西充滿了好奇,大人們除了告訴他們晚上樹林裡有狼,還會講到鬼怪,孩子們之間也會講,有時還講得繪聲繪色像真的一樣,每回講到這裡,都會感到自己的毛孔倒豎,渾身起滿雞皮疙瘩。再大一點,他已經覺得鬼神之說多半不太靠譜,但山上樹林裡的野獸他可是看到過得,雖沒有見過野獸傷人,但咬了羊、咬了牛那是常有的,所以晚上特別是深夜他都很少出來。

現在他一個人走在這條路上,儘管看不清他也能想象得出周圍的樣子,他的步伐很堅定很平穩,似乎童年那些鬼怪故事和傳說在他這裡一下子被破掉了,他握了握手裡那把木劍,忽然感到一種力量,胸中生出的不光有豪氣,還有膽氣,就算是現在有什麼野獸出沒,他也會毫不猶豫和他們打上一場。仰望星空,他感覺這天地就是他的,一切他自己都會把握,誰也別想把它從自己手裡奪走。

翁銳出了山谷繞城而走,儘管是夜裡他也怕遇到人,路過衛青他們家,他也只是狠狠的朝哪個方向瞪了兩眼,繼續前行,上了官道他就加快了步伐,他想在白天到來之前儘可能多的趕點路,好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兩個多時辰以後,東方的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遠處的山巒近處的村莊都漸漸亮了起來,但到處都掛著一層薄薄霧,朦朦朧朧的,特別好看。翁銳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早起來過,他也從來就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景色,不禁有些感慨,連家庭巨大的變故給他造成的痛苦都似乎減少了的一些。

黎明的到來也使翁銳明白,他已經離開平陽城幾十裡地了,這裡不會再有人認識他,但他必須先找一個地方躲起來,他要看到自己的家人從這裡走過,他才能確定他們的去向,也才能知道要到哪裡去救他們。

沒走多久,他就在路邊的山崗上看到一處山神廟,雖說有點破落,但視野很好,看這邊的路肯定是沒問題,他不再猶豫,折向小山崗,直奔山神廟而去。

這座廟儘管有些破落,但還算完整,雖說裡面空空蕩蕩的,神像前面卻也打掃得乾乾淨淨,看來平時還是有人來朝拜的。翁銳四周看了一下,把人家朝拜神像時的一個破舊蒲團挪到角落,自己慢慢的坐了下去,吃了一點乾糧,想著天亮以後的事,心裡做著他以後的安排。他太累了,幾乎是一天一夜沒有睡了,想著想著,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人生無常,一個平日還需要別人照顧的孩子,竟由於家庭的一場劫難,在這樣一個冰冷的夜裡,開始擔負起他這個年紀不該擔負的重擔,去思考不該他思考的問題,去面對以後難於言表的人情冷暖,完成了一個男孩到男人的蛻變,福兮禍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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