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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上帝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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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莫拉索的疝氣、拉斯洛的氣切和阿爾方斯的決鬥,卡維和貝格特之間已經不再是剛認識的陌生人關係。

在貝格特眼裡,兩人畢竟在拉斯洛的莊園裡共過患難,關係屬於亦敵亦友,只是敵的成分更多些。他心裡有著非常強烈的競爭意識,只是礙於自己家族的顯赫地位,表面上看起來無所謂。

而在卡維眼裡,貝格特就是個孩子,充其量和當初的實習生相當,甚至還要再“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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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尹格納茨的主導下,替換助手這樣的大事變得理所應當。而耳邊久久未能平息的掌聲都在告訴貝格特,這個舞臺不看出身,不看兜裡的錢票,只看手裡那柄沾著血跡的手術刀。

主刀和觀眾都是那麼現實。

卡維知道貝格特不甘心,傻子都能看出他臉上的不悅。

如果艾莉娜只是帶自己去見一見院長,提一提薪水的話,考慮到這幾天的交情和貝格特還算不錯的為人,卡維會選擇虛晃一槍,安心待在病房等待下午的痔瘡。

阿爾方斯是個不錯的朋友,他還是不太放心尹格納茨,多少得上臺看著點。

但艾莉娜剛才的軟硬兼施,讓卡維有了不小的危機感。他不得已只能爭取表現機會,儘量賺錢賺名聲,反正有什麼賺什麼,萬一遇到麻煩,說不定還能給自己留條後路。

接受手術的是位30歲的母親,雙側唇裂,看程度應該是雙II度【1】,沒有顎裂【2】,手術並不算太複雜。

在19世紀,因為手術的死亡率很高,所以唇裂手術並不多見。這位母親之所以進市立總醫院手術,完全出於對孩子的關心。

唇裂不僅影響容貌,還會因為唇部封閉不全造成發音困難或者發音模湖不清。所以發現自己孩子也有雙側唇裂後,她以自己的經驗很快判斷了他的未來。

為了徹底根治孩子的唇裂,她找上了尹格納茨。如果自己的手術能成功,再考慮把孩子送過來。

“考慮到蓋爾夫人對手術非常敏感,我這次會選擇比較保守的Rose-Thompson法。”【3】

尹格納茨看上去是在向觀眾解釋手術方法,但其實更多還是希望教卡維:“我們先處理裂開兩側凹凸不平的皮膚組織,將它們修整到能對齊的程度,再做直線縫合。因為很難找到準確的位置,所以我們一般拿人中嵴做對照。”

卡維很清楚,這種方法和現代的整形外科相去甚遠【4】,但他從沒做過這類手術,所以還是以學習為主,沒有多話。

在他回劇院之前,尹格納茨已經用羽毛筆在蓋爾夫人裂開的嘴唇上畫了幾條線,明確了需要修整的位置。接下去只要按劃線路徑把這些部位切掉,然後準確對位做縫合就行了。

其實過程就和木工做拼接一樣,只是在外科醫生手裡的是軟嫩的皮肉組織。

蓋爾夫人雙側唇裂的裂隙有些寬,對合時的張力也高,但手術本身沒什麼難度。經過簡單的修整對合後,尹格納茨拿出了最讓卡維開眼界的一樣東西:“諸位,手術進行得非常順利,現在我們要做最後的縫合處理。”

卡維看著足有5-6cm長的三根銀針有些不解:這是要幹嘛?

“你幫忙對合住皮膚,我畫幾個刺入點。”

尹格納茨把手裡的三片嘴唇讓給了卡維,擦完手上鮮血,接過了貝格特遞來的羽毛筆。筆尖在蓋爾夫人的三片嘴唇上留下了幾個對位小點,然後尹格納茨說道:“這是用來做唇裂縫合的縫合針。”

縫合針???

看著不就是普通的長釘麼。

尹格納茨用針從左至右,依次穿過三片嘴唇,然後用細線線上上繞出了3個8字形,最後收緊、打結、固定【5】:“大功告成!接下去只需等待傷口癒合,然後拆掉長針就行了!”

與莫拉索的疝氣手術不同,面對唇裂修復一類的整形手術,尹格納茨會在最後讓觀眾入場,這樣有助於讓他們觀察到自己精湛手術後的效果。

“這次手術簡直可以稱之為完美,尹格納茨醫生。”

“人中嵴和唇紅對位非常精確,毫無出入感,就和正常人沒區別。”

“我想蓋爾夫人醒來後一定會照著鏡子笑出聲的......”

“這話可就說錯了。”尹格納茨收拾了手術刀和鴉喙鉗,笑著糾正道,“做完唇裂手術後是不能笑的,微笑都不行【6】,不然傷口會撕裂。疼痛出血倒在其次,撕開如此完美的對位吻合就有點可惜了。”

聽了這些忠告,周圍不少人紛紛鼓掌致敬。

然而讚美之外卻出現了些不太和諧的聲音:“尹格納茨醫生,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

開口提問的是日報記者瓦雷拉,專門負責外科手術的報道。尹格納茨和他打過許多年交道,所做的報道一直以誇讚表揚為主,所以並沒有做太多的心理準備:“什麼事兒?”

“我記得你第一次做唇裂修復還是在8年前,當時用的就是直線縫合。”

“你記性倒是不錯。”尹格納茨早只能依稀回想起一些片段,至於時間早就忘了,“那時候我還年輕,手法不算純熟。”

“額,這倒是其次。”瓦雷拉的重點並不在手術上,“當時我還是個剛入門的實習小記者,手術結束後,我沒事可做就去做了些跟蹤報道。”

“額,然後呢?”

“恐怕尹格納茨醫生並沒有看過他們傷口完全修復後的樣子。”瓦雷拉翻開了手裡的筆記,說道,“雖然對位吻合做得還不錯,可那只能是靜態情況下的,一旦說話或者微笑,上嘴唇就會完全歪掉了。”

尹格納茨嘆了口氣:“這是沒辦法的事,現如今的手術很難做到完美。”

“這我知道。”瓦雷拉總算說出了自己此問的真正目的,“但直線縫合從被提出至今應該已經有20年了吧,尹格納茨醫生有沒有考慮過要創新?”

“......”

“如果現在有新的手術方法能進一步改變這位夫人容貌的話,或許明天頭條又得留給您了。”瓦雷拉看著正靜靜躺在手術臺上的病人說道,“但這些年您確實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創新方法,我覺得在這點上還有欠缺。”

這算是說到了尹格納茨的痛處。

他的手法絕不比任何人差,那些被譽為歐洲頂尖的英法德三國的外科醫生,在面對各式手術時也未必有他那麼熟練。但尹格納茨的名氣之所以走不出奧地利,就是因為沒有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手術術式。

這是他最不願提起的硬傷,也是平時想要竭力避開的黑點。

可現在這塊爛瘡疤,被人當眾撕開,膿液滿溢,鮮血淋漓。

場內死一樣的寂靜,他們都沒想到這位誇了尹格納茨那麼多年的記者,就因為拉斯洛那場氣切的偶然意外,瞬間調轉了筆鋒。說到底,這些媒體人也只是嘗到了別人摔倒後的甜頭罷了。

“這位是......瓦雷拉先生?”卡維忽然開了口。

“對。”

“我覺得您對老師的認識有失偏頗。”

“哦?”

“都說只有被上帝親吻過的孩子,才會有唇裂。”卡維說道,“上帝留下的痕跡,哪有那麼容易擦掉的。”

瓦雷拉笑了:“沒想到卡維先生如此虔誠。”

卡維沒功夫和他繞彎子:“雖然尹格納茨老師在您眼裡不夠創新,不夠耀眼,是個守舊的傳統醫生。但你卻忽略了作為醫生最重要的一點,醫生之所以稱之為醫生,救人性命才是首位。”

“這點我承認,但和創新手術並不衝突。”

卡維看上去有些生氣,邊收拾器械邊說道:“記者先生,你可能都沒意識到自己剛才質疑的是一位矜矜業業十來年,一直為廣大Vienna人民全心全意做手術的外科醫生。

他的手術死亡率和手術速度在全歐洲都能排在前列,為了病人不斷精進技術又何嘗不是一種創新。”

“這......”

這次換成瓦雷拉沒了聲音。

如此康慨激昂的陳述,又再次迎來了一大波掌聲。

瓦雷拉的臉皮也是夠厚,像塊牛皮糖一樣粘在了那裡,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對卡維的發言做了些記錄後,又丟擲了一個新的問題:“聽說尹格納茨醫生有再次嘗試剖宮產手術的打算?”

“對,確實有個產婦需要做剖宮產。”

“有沒有避開手術的機會呢?”瓦雷拉的目的越來越明顯,就是想讓尹格納茨出醜,“因為全Vienna都知道剖宮產極其危險,如果執意手術似乎會輕易奪走產婦的性命,與卡維先生剛才維護您時所用的理由相背離。”

“這是無奈之下做的決定。”尹格納茨辯解道,“產婦有非常明顯的產道狹窄,肯定會難產,只有剖宮產才有機會救她。”

“那請問您有把握麼?”

“......有。”

尹格納茨說完就後悔了,因為他心裡根本沒有應付產後出血的辦法。

大切口會把鮮血源源不斷地放出子宮體,而當胎盤剝脫下來後,這種情況只會更嚴重。普通的鴉喙鉗無法應對如此大面積的出血點,之前多少例剖宮產都是敗在了這裡。

但話出了口沒有收回的可能,只能硬著頭皮說完,“我已經引進了全新的吸引器械和更牢靠的鴉喙鉗,在解剖時也反覆練習了剖宮產的全部流程,希望儘量做到自己所能做的一切。”

“是否考慮像英國醫生一樣選擇直接切掉子宮?”

“我的原則是能不切就不切,畢竟產婦還很年輕。”

“希望別像上次一樣......”瓦雷拉嘆了口氣沒再說下去,“我記下了。”

......

觀眾們紛紛退去,卡維幫忙提著工具箱,跟著尹格納茨離開了劇院。

他沒想到拉斯洛的氣切會帶來這種連鎖反應,而報紙記者們根本不會考慮被採訪者的真實感受,他們想的只有銷量。高處不勝寒,不論在哪個行業都是如此,Vienna日報自然也不會例外。

“其實瓦雷拉說得沒錯。”

上了馬車的尹格納茨忽然開了話匣:“我確實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新術式,工作了那麼多年,唯一值得驕傲的也就是手術速度和一些新研製的手術器具。”

“這些已經很......”

“不夠!這完全不夠!!!”

卡維能感受到他的不甘和壓力,之前失敗的剖宮產和即將到來的剖宮產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老師,您需要休息。”

“休息......諾拉的肚子可不會讓我休息。”尹格納茨揉了揉眼睛,說道,“不過你之前送來的兩具屍體確實幫了我大忙,至少我和希爾斯他們的配合更默契了。”

“問題還是出在止血上?”

“對,剖宮產手術的出血非常難控制,成功與否就在止血上。”尹格納茨問道,“你父親沒做過?”

“他只是個小醫生,沒做過。”卡維不敢亂吹牛,生怕日後露餡。

“本來出血點既多又不好找,我們之前的手術用鴉喙鉗試過,沒五六把根本不可能止住。”尹格納茨越說越頭疼,“其次還有縫合,子宮體的縫合並不容易,鉗齒也很容易滑脫,操作非常麻煩。”

“有沒有考慮過用藥止血?”

“藥鋪裡的那些藥除了讓人暈頭轉向外加上吐下瀉,還能有什麼作用?”尹格納茨苦笑道,“真正能做到即時止血的就只有烙鐵......”

說到這兒,他忽然停頓了下來,眼睛看向窗外,腦子已經回到了兩三百年前那個熱火朝天的理發室。

“老師,用烙鐵就和子宮全切沒任何區別了啊。”

卡維冷不丁提醒了一句,尹格納茨這才緩過神來:“那個可惡的瓦雷拉,把我思路都帶偏了。”

“老師,對於止血其實我有點自己的想法。”卡維想到之後的實驗,再藏著催產素也沒意義,還不如趁著現在就攤牌,“我父親之前自制過一種藥品,好像是專門用來止血的。”

“哦?還有這種藥?”

“只是我早就搬走了,手裡沒有成品。”

“有沒有配方,我可以自己做!”尹格納茨非常激動,但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有些衝動,馬上改口道,“咳咳,既然是你父親的藥,就算真有配方也得是你來做。”

“有沒有配方我不太清楚,還得回去找找才知道。”

“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說到這兒,尹格納茨的心情才稍稍好些。

然而卡維的驚喜並沒有停止:“老師,之前的那兩具屍體還在麼?”

“在,怎麼了?”

“剛才那位記者朋友倒是提醒了我,我覺得唇裂修復術之所以一直沒有創新,會不會和我們總是忽略唇部的解剖結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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