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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 地獄犬(亡靈樂章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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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只覺得氤氳的霧氣中透著陰森,地上落葉跟風滾滾,黑瞳娃離開後寄存的恐懼還沒消失,現在心裡又添了堵,絲毫不敢放鬆。不過該來的還是來了,它就這麼突然出現在眼前。

地獄犬雙眼猩紅,黑鐵色的尾巴高翹,肚下有一塊赤紅色如火焰煅燒一般。以前讀大學時,看過一本叫《志靈錄》的雜誌,上面就有地獄犬的介紹,而且還配出了圖片,和眼前這只狗很像,但是兩者最大的不同點在於我眼前這只地獄犬只有一隻頭,而《志靈錄》中提到的地獄犬是三首,西方的地獄守護者。

那時候,班級有個東北的女同學,奶奶是靈婆,知道地獄犬,她和我說過,地獄犬雖然是西方傳說,看守的是墮天使撒旦的地獄,但是從古至今有不少神者聖者開啟過地獄的死靈之門,地獄犬到底還在不在地獄之中,已經不得而知。她的意思是地獄犬可能出現在陽間,由於它生性兇猛,不但物理攻擊強大,還擅長攝人魂魄,將人變成倀鬼一類的傀儡。

我記著那位女同學的話,所以當時看到地獄犬,我立馬機靈地蹬腳爬到樹上。地獄犬前爪伏地,作捕食狀,涎水掛在嘴邊,身上毛髮豎起。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遭遇到地獄犬,但是現實擺在面前,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拼命地往樹頭爬。撞見地獄犬和路上碰到狼不同,路上碰到狼首先想的是如何逃跑,但是遇到地獄犬,想跑是沒門,只能祈求有人半路殺出來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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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用爪子掏樹幹的聲音如同乾柴在烈火中燃燒一樣,響起特有的“爆竹聲”。渾身充滿邪惡,難怪會被死神安排在地獄門口看大門。它站起身子,有大半人高,腹部的紅色“烙印”代表著地獄之火。相比之下,這個有形的地獄犬帶來的恐懼遠不及黑瞳娃。它可以真刀實槍地動武,但是黑瞳娃只會帶給我一層又一層抹不開的神秘。

貓會爬樹,狗會銜骨,所以地獄犬專門用來撕裂靈魂的利爪無論怎麼抓樹幹,也無濟於事,但是它力量之大,一爪下來就相當於一斧砍在樹幹上,它悶哼著一爪又一爪,樹身雖然有人幾人抱的直徑,時間長也禁不起它的撼動。我呆在樹上,心隨著樹幹的一動便一動,如果不小心掉下去,等待我的只有死亡。

我揉搓左手的黑戒,在心裡求情道:你快點顯靈啊!再不顯靈我就要被當成肉包子打狗了,一去無回呀!我多麼期待黑戒上的銜尾蛇能化身一條巨龍,一口吞掉盯著我的地獄犬。可是,黑戒戴在手指上,靜靜的,紋絲不動的,它體會不到我的難處。

地獄犬每下一口,我離死亡便越近一步,沒有人來救我,四周甚至找不到一點可以依靠的屏障。一隻來自地獄的惡犬,口齒演奏著懲罰亡靈的序曲漸漸演奏開。在樹幹被咬掉三分之一時,我的期望依然是空,沒人人來救我,沒有神顯靈。綁在樹上的紅絲帶被我握在手中已經來回搓了不知道多少遍,可是我信仰的神呢,你在哪裡?

馬上就要步入死亡,我突然切身體會到初中那位溺水身亡的女同學。她的死是在大年三十那天,“萬家燈火結張彩,千幅紅紙貼長門”時,她悄悄滴離去,聽說她早上洗衣服滑進冰冷的池塘死的時候,家裡人都不知道,等到中午全家準備除夕團圓飯時才想起來少個人,四處去找,才發現池塘中飄著一具穿著紅棉襖的屍體,臉部泡得臃腫,肌肉變形,嘴角卻掛著笑。有人說,“孩子生前遇到東西了,帶著笑死的。”

老同學通知我時,是三十晚上,當時正在看陳佩斯和朱時茂演的《主角與配角》。沒手機,固定電話也沒裝,老同學是裹著衣服從村子西邊的李店村跑來的,手上握著的手電還沒來得及關。他當時說的話和神情我記得很清楚,“這大過年的,我本來不想撞你家吉利的,但是,但是王某死了。”他兩眼黯淡無光,鼻樑下兩側的肌肉一抖一抖的,眼水“嘩啦”就下來了。

(為了尊重死者,其姓名不在文中透露。)

我啼笑皆非,黑白電視裡的傳來陳佩斯一聲又一聲的笑聲,其襯托出來的明明是喜氣洋洋的氣氛,而我卻像啞巴吃了黃連,表情僵硬得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去調整,最後不自覺地抹淚。

老同學和王某是情侶關係,而且祖宗一代還沾著點萍水親,所以他白天在王某家忙活了一下午,晚上回來,顧不上黑,跑來和我說,並且另外通知了村子的其他四個同學,約好大年初四去火葬場弔唁。

現在我回想起那年,不禁記憶到那晚我的所想所思。

當時,我努力去體會她死之前那一刻的想法,會是什麼呢?會是在遺憾自己還有好多事沒做,好多理想沒實現嗎?還是在不斷掙扎祈求上天能給自己一個奇蹟,死裡逃生的奇蹟;或是一味的害怕,害怕自己生命的逝去;或者是……不過,她終究是死了。

“死”這個字,甲骨文中,寫法是右邊一個垂首跪地的人形,左邊是代表死人枯骨的“歹”字,整個字看起來就像是活人跪在死人朽骨面前弔祭的樣子。十幾年的青春,毀於片刻,而且還是在大年三十,這一說該多荒唐,我試著去接受這個事實。

對於年輕生命的逝去,誰都會心痛,究其原因,是因為每個活過來的人都理解“死”意味著什麼。誰活著時沒個追求,誰活著時不懂珍惜,即使被自己認為是浪費時間的事情在死亡面前都會顯得有意義,哪怕是揣著手站在池塘的埂上看著北風從後面山崗上肆虐而來也比泡在冷水中難受地死去好上一萬倍。

而現在呢,我就要死了,我正在遭遇女同學死前的艱難歷程。一分一秒的消失,我都覺得捨不得,時空的隧道像一把無情的鐵鏈,一次次捶打在我脊背上。太多的理想,太多還沒有做的事都會隨著意識的消失而消失,沒有人會去調查這個平凡的人物背後有什麼故事,他死前一小時,死前一天在幹嘛!

令我感到欣慰的是地獄犬終於停下口,卻虎視眈眈和我對視起來,那眼神煞得我渾身絲絲涼意。

突然,地獄犬狂吠一聲,聲音既帶著犬吠聲又含著沙啞的瘋癲,像是從野狗村來的食人妖犬。可能是樹幹太粗,它無法繼續忍耐了,竟然垂直起跳,蹦上兩米多的高度,差點夠到我的腳,嚇得我趕緊縮腳往樹上又挪了一截,但是由於樹的兩個樹頭是向兩邊倒的,樹高最高也就這麼高了。

地獄犬幾番蹦起幾分跳,卻始終夠不上我,憤怒得爪子在地上掏出兩個坑來,氣勢洶洶,又鐵著身子一次次往樹幹上撞,每撞一下,老樹便“咯吱”響一聲,我心裡便默默禱告一聲。由於身在高處,又有密葉遮體,其實安全感要比在地上*裸的暴露時強得多,但是聽著老樹一聲聲的“唉吆”聲,我額頭上的冷汗便開始大滴大滴往臉上淌。

它的精神旺盛,有使不完的勁,在它持續高速的一百多下的撞擊下,老樹竟然從兩棵樹頭中間處裂出一道縫隙,接著,樹幹“咔嚓”切正中位置自動劈開,隨後,樹分兩半分別摜在地上,我重重地摔下來,耳邊刮過樹葉扇起的風,夾雜著一股花香,而我抬頭首先看到的是藏在樹幹中的一棵一人高的臂粗小樹,枝葉蔥綠,生機盎然。

樹中有樹?

來不及想雙頭樹為什麼會如此脆弱,地獄犬已經撲到我跟前,我一個跟頭沒翻過來,被它一口咬住腳,甩飛起來,再次摜到地上的同時,它飛速衝來,我伸手去掏別在腰間的軍刀,卻不及它速度,再一次被甩飛起來,手臂胳膊大腿屁股,無不負內外傷,腫脹瘀血帶來的疼痛感遍佈全身。

就這樣,我還不敢吭一聲,生怕破壞這裡寂靜的環境,惹得我更加害怕。

地獄犬這次準備咬我的脖子,卻被我左手擋住,右手跟著是一刀,插在它的左眼中,血一下箭打得似的,迸出的血柱直射我一臉,血腥味衝翻頭腦,比小時候在樹上抓到那種黑色的天牛擰斷頭後聞到的味道還刺激。來不及想太多,我持刀往霧中狂奔,期望誤打誤撞能走出霧隱山,畢竟山應該是有限大的吧!

誰想後面傳來一聲巨響的爆炸聲,跟炸雷打的聲音一樣。我一邊擦臉上的臭血,一邊埋頭大跨步,想到地獄犬的速度快,不容易及時“剎車”,所以我選擇左右拐著彎跑。而往北去,越往山中進,霧氣越大,最後竟然達到伸手難見五指的程度,空氣中凝結的水蒸氣撞在臉上是一陣陣涼爽,眉毛頭髮早結了層白色的“蜘蛛網絲”。

前面到了下坡路,我感覺我再跑就是下山溝了,果然,兩邊的山頭高聳林立,霧氣埋著,山只隱約露個頭。我以為自己跑了很長時間,地獄犬應該被我丟遠了吧,但我沒想到我和它再次相遇竟然是以迎頭撞的方式出現的,它半弓著身體,渾身佈滿銀色的網絲,再次作出撲咬的姿勢。此時,兩邊黑山密林攔住光線;此時,寂靜的嶺上傳來一聲怪怪的鳥叫。

其實地獄犬和我相隔只有一米的距離,但是霧大,看起來地獄犬好像和我差之有一丈多遠的樣子,所以它猛地撲上來時我都沒時間反應。它身子本就重,加上我的不經意,地獄犬的負荷一瞬間變得重似千斤,不過它的動量確實很大,我雙手撐地都沒擋住它的衝擊,完全被壓趴在地。

我碰到地獄犬立馬感覺身體發麻,是被電的感覺,難道說地獄犬的身上這些銀絲是電流的光學外形?好在電流強度不大,不能對身體造成多大的傷害。

地獄犬受傷的左眼此時完全恢復正常,巫婆一般惡毒的眼神盯得我毛骨悚然,而直面如此晦暗的生物,我卻覺得比來自躲在未知世界裡的恐懼要好上許多倍,因為人類感應未知物的恐懼是人與生俱來的本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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