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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最後的榮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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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像是一張破碎的鏡子,夢幻般的美好,一顆炸彈的爆炸徹底喚醒了陸桐羽。魅蘭莎就在他的身邊,在她笑靨如花的一瞬間一顆俯衝飛彈飛了過來。

“魅蘭莎!”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召喚Gungnir抵擋住那顆導彈,導彈的餘震把陸桐羽彈到了十米開外。

一個高大的身影在煙霧中抓中了魅蘭莎,“果然是巴德爾,連炸彈也毫髮無損啊。”他用沙啞的聲音讚歎道。煙霧迅速散去,他暴起青筋的手抓在魅蘭莎的脖子上,而魅蘭莎原本雪白的肌膚已經出現了烈焰般的條紋。

陸桐羽慢慢從地上站起來,他的半張臉已經被炸彈炸的只剩下焦骨,可藍色的火焰依然在他的左眼凝聚,他已經被逼的完全憤怒狀態。

“哦呀,看來‘君主’生氣了,別擔心,我只是奪回屬於我的東西。”塔維爾單手舉起魅蘭莎,她痛苦地掙扎著,身上的烈焰花紋開始擴散,再過不久她將再次以光明之神巴德爾的狀態出現。

陸桐羽幻化出Gungnir,一柄藍色的閃電緊緊地握在手中,周圍的空氣瞬間降下了溫度,主神奧丁的氣息凍住了周圍的領域,剛剛寧靜的藍天已經開始凝聚起一團黑色的風暴。

“這熟悉的氣息,‘君主’的氣息我一直都忘不掉,和上一任簡直一模一樣,我想壽命也會一樣吧。”

黑色直升機在遠處待命,它的槍口已經瞄準好了陸桐羽,“shoot!”指揮員喊道,四架重型機槍開始瘋狂掃射,陸桐羽的視線稍稍瞥去,僅0.01秒的時間Gungnir化成了旋轉的盾牌擋住了直升機的槍林彈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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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事。”陸桐羽的手向下壓過,一道雷電立刻擊中了直升機,瞬間一架直升機化成了安靜的殘骸。

“哦呀,很不錯,不過該輪到我了。”塔維爾的臉突然像一塊結晶體一樣,接著整個身體連同魅蘭莎一起開始變成結晶。閃亮的晶體在他們身上迅速蔓延。

“休想!”陸桐羽擲出Gungnir,它的速度已經超越了光速,閃電的槍頭發出雷鳴般的聲音,雷電的火花已經開始觸碰到晶體,命運幾乎要被畫上休止符了。

“結束了,命運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晶體像玻璃般開始破碎,璀璨的碎片在光的照耀下變得更加輝煌,一個神一般的形象降臨到了陸桐羽面前。彷彿黑夜即將結束,黎明的陽光正在冉冉升起。Gungnir瞬間被彈開,插在地面上像一隻被困在籠子中的猛獸。這道光完全突破了黎明,可周圍已經沒有人了,全部所有的一切已經都化作了焦土。

塔維爾看著自己的身體,像一顆人形的太陽,這是光明形成的護身鎧甲,他已經感受不到溫度的存在,這使他煥然一新。

“接下來要迎接新的‘君王’了,魅蘭莎已經死了,哦不,應該說她又死了,終於在完成了她的使命後不留遺憾地退場了。”塔維爾說話的聲音變成了如同從死亡歸來的君主一樣。

“去死吧!去死吧!”陸桐羽完全爆發出嘶聲力竭的吼聲,奧丁的力量在他全身湧流,藍色的火焰已經開始燃燒他的半張臉。Gungnir重新回到了他的手裡,這次Gungnir完全化作了一道奔雷的形狀,粗壯的電流在槍身環繞。

“要認真了,‘君主’小子,正好讓我試試巴德爾的力量。”塔維爾的眼睛變成了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他的身體完全變成了光的模樣。“Hringhorni!駛向前方!”一艘純金打造的光之船就像太陽一樣從東方升起,它看起來彷彿與真正的太陽一模一樣,它的目標正是陸桐羽。

“好好享受吧。”塔維爾說完化成了一道光。留下巨大的黃金船飛向了陸桐羽,這如果砸下去,不僅是弗倫斯堡,半個歐洲都將從地圖上消失。

陸桐羽舉起Gungnir,周圍的地面被巨大的壓力擠碎,連陸桐羽都只能彎曲著腿部,如此大的壓力可以完全將一個普通人擠成肉塊。這一幕幕場景讓他回憶起了自己的城市,一個個生命被世界樹的樹枝無情地刺穿,在血色的夕陽下映照著他們的聲音。

“擊中命運吧,Gungnir!”陸桐羽擲出命運之槍,槍的形狀如同流星般飛過。一道強光像是從裂縫中撕開一樣,整座城市被光明吞沒,陸桐羽的殘影也灰飛煙滅……

陸桐羽睜開眼睛,他不再回想剛剛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了,他開啟了兩瓶從房間裡拿出來的烈性啤酒,一瓶放在魅蘭莎的屍體旁。

“我……以為你看見它就會醒的。”陸桐羽無奈地調侃道,這次再也沒有回聲了,他學魅蘭莎一口氣將瓶中地烈性啤酒喝完。Gungnir的確斬斷了那艘巨型黃金船,保住了半個歐洲,可魅蘭莎已經再也回不來了。

他不知如何是好,他木訥地盯著海面,魅蘭莎的臉龐依舊是如此得美麗,可如今已經像是凋零在路邊的矢車菊。而他自己也狼狽不堪,一切像是回到了當初法國之戰後自己衣衫襤褸地看著天空,自己究竟在幹什麼?毫無能力地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有了可以保護人的能力卻一次也用不出來。

一群烏鴉在天空上盤旋,像被狂風吹散的落葉。

“因為我們是狹隘的人。”一個聲音突然從天空發了出來。

“烏鴉!你想說什麼?”

一根黑羽掉落,一隻同樣冒著藍色火焰的烏鴉站在了陸桐羽的肩上,那是思想之鴉Hugin,它像幽魂一樣時不時出現在陸桐羽身邊。

“我們只會為了保護自己才會釋放出力量,畢竟我們是孤獨的,孤獨的人只需要對自己考慮就好。”

“這樣嗎?你錯了,你雖有思想,那只是奧丁給予你的他的價值觀,我和他不一樣。”陸桐羽否認道。

“如果你們性格不像,你覺得主神大人會選擇你嗎?”Hugin問道。它尖銳的喙下藏著如同尖刀一般的笑。“如果孤獨是一口枯井,但深處充滿了水足夠你一輩子,你會跳下去嗎?”

陸桐羽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回答,他依然在看著遠處的海浪一層又一層地席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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