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依稀聽到曾潔女士在和老闆說什麼“絕育手術很成功……”之類的。
……絕育手術，難怪小貓之前無精打采。
周墨收回心神，仔細聽手術之後的注意事項。
首先是防止舔舐傷口的伊麗莎白圈，然後是含有抗生素的配方罐頭，還有注意不能讓貓爬太高。不過大多數要注意的事項都在術後幾小時，寵物醫生幫忙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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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周墨沒忍住一直撫摸它的毛，面露笑容。
曾潔女士含笑看著自己兩隻幼崽互相蹭蹭，道：“回到家後它就交給你照顧啦~”
周墨嗯了一聲。
“當時你拽著我一定要買下它呢。”曾潔女士懷念般回憶道，“我還說你三分熱度，現在看來還是很負責的嘛。”
周墨又嗯了一聲，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問：“媽媽不喜歡琉璃嗎？”
曾潔女士笑道：“我是怕你以後會後悔。”
周墨瞳孔收縮，他收回目光，看著窩在他懷裡小小的一團，心想，心靈弱點二合一，除了女裝黑歷史外還有因為害怕失去，所以從一開始就拒絕付出感情。
那麼破解的方法大概就是付出感情，真心養貓，並在它離世的那一天不後悔從前養它。
女裝則需要他坦然面對這件事，而不是矯枉過正扭曲成看別人女裝的特殊愛好。
沒辦法了。
周墨心裡嘆氣，轉眼間就回到了家。
他把小貓照顧好，跟看電視的曾潔女士打了個招呼，然後面色平靜的去了廚房。
廚房的佈置他也很眼熟，更何況廚具的擺放十分顯眼。
周墨隨手抽出一把菜刀，仔細的在流水下洗淨，然後在細嫩的脖子上比了比，接著毫不猶豫的用力割了下去。
鋒銳的刀鋒輕而易舉割破白嫩的肌膚，血流如注，周墨在眼前一片昏黑中倒在血泊裡。沒有痛覺，他想，然後在鋪天蓋地的倦意下輕輕閉上了眼睛。
世界倏忽破碎，萬千碎片凝固在半空，小貓還維持著周墨割喉前趴在窩裡的動作，周墨軟軟的倒在血泊之中，菜刀就掉在一邊，沾滿血跡，曾潔女士優雅的坐在沙發上，端莊大方，眼角還沒有眼角紋。
但此時，他們身體如同被一拳打碎的玻璃，寸寸龜裂，然後凝固，仿若世界隨著周墨的自殺而陷入宕機，驚訝的做不出反應。
破碎的世界沒有宕機太久，所有碎片突然模糊，然後混成一團，最後壓縮城一個小黑點，小黑點收縮膨脹又爆發，五彩斑斕的色澤跳躍閃動慢慢各就各位沉澱下來，一個新的世界又出現了。
***
誰知道現實一個月兌換成幻境時間是多久，尊重女性是一回事，自己性轉女裝過一輩子又是另一回事，更何況看那封套路信，幻境連“她”未來夫婿都選好了，小寵物也齊全，這種被無形之手操縱的感覺實在可怕。
周墨緩緩睜開眼睛，這是一間普通的公寓，窗簾被全部拉起，也沒開燈，室內昏暗，進門右邊牆壁上有一個掛鐘，顯示下午五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