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楚千秋牽著姬紅塵的手，直接飛離了蘇家祖宅。
在半空之中，姬紅塵忽然開口道歉。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
“近鄉情怯，我能理解的。”
楚千秋嘆息一聲，儘管回到過去，遇到龍十七，他還是會殺了對方，但不妨他有一絲憐憫之情。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總有一些恩怨是你不想結仇，卻又不得不做的。
當然在百香鎮的時候，楚千秋要是有現在的實力，那就另當別論了。
“你是怎麼殺了他的？”
“能告訴我嗎？”
姬紅塵本來已經剋制了自己的情緒，但仍然想知道更多關於弟弟的往事。
因為她一點都想不起來。
楚千秋沉默了片刻，小狐狸也緊緊地閉上了嘴巴，大氣不敢出一聲。
“他是病死的。”
楚千秋依然按照對於蘇長生的吩咐。
但姬紅塵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早就猜到了真相。
“我知道不是。”
“告訴我真相，這不怪你。”
“你也沒有違背承諾。”
姬紅塵的眼睛變得有些通紅，她在努力剋制著自己，綠色的孔雀準備有了火紅的力量。
“我與他見面的時候，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楚千秋澹澹地說道。
然後楚千秋便將自己與蘇長生的戰鬥，還有他臨死前的期盼，利用精神種子，剪輯了影片，傳遞給了姬紅塵。
既然對方已經知道了真相，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在這件事情上，楚千秋問心無愧。
人要殺我，我自然殺之。
“謝謝你。”
姬紅塵看了弟弟短暫的影像後，沉默了良久，然後開口說道。
“不客氣。”
“如果姬姑娘想要報仇的話，我也一概接了下來。”
“只是姬姑娘並非我的對手，至少要努力修煉到天人才行。”
楚千秋不怕跟人結仇，也不怕姬紅塵反目，他佔了理便會寸步不讓，坦坦蕩蕩。
“那我能向誰復仇呢？”
“這是我和他的命，我們命不好。”
“不，也不是命不好。”
“比起大部分的人來說，我們的命已經很好了。”
“只是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姬紅塵理解並原諒了這一切。
楚千秋與她並無私仇，哪怕殺了她的弟弟，也是出於公事。
如果楚千秋看上了蘇長生的武功秘籍，蘇家的財產等因素，殺了她的弟弟，那姬紅塵就算是武功不敵，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報仇。
可她的弟弟是來殺楚千秋的，結果死在了楚千秋的手上，她又有什麼資格前來報仇呢。
但話又說回來，即使是自家的親人有錯，誰又能坦然地接受這一切？
這些紅塵因果糾纏在一起，讓她像是一頭優雅的獵豹，落入繩網之中，掙脫不得。
她只能選擇懲罰自己，遠離江湖，讓時間來衝澹這一切。
“姬姑娘，且慢。”
楚千秋攔在了姬紅塵的面前，不放她走。
“難道你希望我為弟弟報仇嗎？”
姬紅塵嗔怒道。
她是受了楚千秋的恩惠，廢除了《七情訣》，這才多出了一些人味。
這要換成以前的她，甚至不會去考慮為弟弟報仇的事情。
畢竟她是走了太上忘情的道路。
“當然不是。”
“只是想問姬姑娘的打算。”
“我沒有什麼打算，準備到處走走。”
“那為什麼不一起做事呢？”
“楚某在風州的時候，已經投資了一家慈幼院，但是秦管家，靈秀師太是做不了那麼多的。”
“他們能管好風州的慈幼院，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既然姬姑娘不知如何是好，不如幫我管理這天下的慈幼院。”
“管理天下的慈幼院？”
姬紅塵有些驚訝的問道。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注1）
“這江湖上，這人世間有太多的悲歡離合。”
“像姬姑娘這樣的姐弟，兄妹等等，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正好楚某不缺錢，素來喜好名聲。”
“如果姬姑娘願意替楚某效力，把這天下的慈幼院都管理起來。”
“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注2）
楚千秋的實力在逐漸膨脹起來，那麼他的野心也就隨之增長。
他不僅僅是要成為人間的王者，更是要成為思想的王者，也就是兩者合二為一的哲人王。
一個哲人王不僅僅是要有統治天下的權柄，還要讓天下的百姓信服。
“你想當人皇嗎？”
“你知道這是多麼花錢的事情嗎？”
“而且並無太大的回報。”
“救助這些孤寡老人，就算有些名聲，也沒有什麼意義。”
姬紅塵被楚千秋的野心鎮住了，自然也知道這是多麼花錢的事情。
“有意義。”
“對於大部分的平民來說，他們都會老去，都會恐懼未來，給他們一點保障，能讓他們活得更安心一些。”
“姬姑娘負責監督，讓天下少發生一些悲劇。”
“《大孔雀明王經》可以從孔雀明王晉升佛母，佛母講究慈愛，對於世人的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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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有助於姬姑娘的修行。”
“而我則會成為天下孩童的保護者，有助於我凝練相關的武道。”
楚千秋笑了笑說道。
有資源掛可以開，就是這麼的豪橫。
當然過多的貨幣超發，有可能會形成通貨膨脹，或者資產價格飆升，但是提高社會的保障程度也會減少社會矛盾的激化。
總體而言，還是相當划算的。
更何況姬紅塵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把整個天下的慈幼院都整頓起來。
“只要姬姑娘答應就行。”
“好，我答應了。”姬紅塵沒有猶豫，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往何處，去往何方。
楚千秋給她做了安排，她便準備接受下來。
“那真是再好也不過了。”
楚千秋有些欣喜地握住姬紅塵的手，這手感可真不錯。
“嗷！”
小狐狸見了，小臉蛋立刻拉垮了下來，一副很不高興的模樣。
狐狸正常來說，一生只有一個伴侶。
像楚千秋這樣到處沾花惹草的傢伙，小狐狸都快看不下去了。
【妲己，別鬧。】
【今天要吃七聖丹！】
小狐狸都學會講價了，她感覺自己被拋棄了，要用靈藥好好地安慰自己。
【好，等一下就給你。】
楚千秋連忙安慰了一句，準備跟姬紅塵商量一下慈幼院的事情，陽廣有些慌張地跑了進來。
“大人，大事不好了。”
“鎮北軍反了。”
“反了，怎麼反的？”
“他們說要為龍大將軍報仇。”
“現在他們兵不血刃，攻佔了煙雨城。”陽廣臉上也有一些古怪。
“哈？”
你說什麼？
神威軍都沒說話，鎮北軍說要為龍大將軍報仇，然後造反了。
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