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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真實的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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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之下的廢墟,伴隨著朦朧的月光,更顯淒涼。

怪物依舊在咆哮,渾身不停顫抖,青筋暴起,右臂上的漆黑紋路忽隱忽現,凌見清楚他應該是在與心中的惡魔做著最後的鬥爭,如果勝了,就能找回自己的一切和現實,但是敗了,他就會成為一具臣服於本能地殺戮機器,永無止境地陷入迷失自我的漩渦之中,成為魔王的又一個犧牲品。

月光漸漸被灰雲所掩蓋,怪物的動靜越來越大,慕源見狀挑了挑眉,突然伸出右手指向天空,天空中的灰雲便隨即‘嘭’的一聲消散地無影無蹤。

月亮終於露出了真實的面貌,凌見第一次見到這種月相——本只屬於日全食現象的背光月輪以及似是貓瞳一般細長的月面結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種瞳孔狀的月相。

怪物不知何時停止了狂暴的動作,只是愣愣地望著天空中的瞳月,似是與之對視一般。

其雙眼中的血絲緩緩退去,眼睛也不再泛白,回到原位的黑瞳已然一片清明,體型恢復到了正常人的程度,右臂上的紋路與黑氣完全消失,腫脹不再,除了掃把頭原封不動之外,怪物變成了一名少年。

“我……是,杉本七。”少年喃喃道,隨後看向凌見,“謝謝,我暫時找回了自我。”

“嘖嘖,連自身的時間都被奪取了,真是可憐。”慕源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凌見並沒有聽見慕源說的話,問道;“源姐,暫時找回自我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只能在瞳月之夜之時才能從惡意的困境中擺脫出來,但是其它情況只是個怪物而已,與之前並沒有不同。”慕源道,“瞳月的月相是艾麗婭從滿月的月相扭曲過來的,以方便施加真實的概念。”

說罷,慕源湊近凌見又悄悄說道:“如你所見,被症候群吞噬的人的記憶只會停留於被影響之前,肉體也停止了成長,他們沒有挽救的希望了,哪怕能在瞳月之夜找回自我,自身的時間已經被魔王奪走,等到體內的惡意充滿了靈魂和肉體,他們的壽命也就到頭了。”

“杉本七同學是嗎?”凌見說道,“你找回了自我,那麼記憶什麼的也應該完全回來了吧?”

杉本七傷感地注視著天空中的瞳月,許久才問道:“你有過失去最心愛的人的經歷嗎?”

凌見默然,他想起了生死未卜的冬鈴,這應該是他能夠堅持到現在唯一的動力了,如果冬鈴真的已經遭遇了不測,凌見一定會不顧生死地去找一切罪魁禍首的魔王報仇,哪怕是去送死。

杉本七從凌見的表情中讀出了什麼,只是悽然地笑了笑,道:“那麼你應該也能懂我的感受吧,我真希望自己能夠忘記這一切,那個原本一直跟在我屁股後的小女孩,關心我大於關心她自己的好女孩,在那天突然消失在了我的生命之中,如此突兀地消失了。”

慕源臉色一緊,偷偷看了看凌見和杉本七,發現自己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後暗暗松了口氣。

“我被惡魔給纏上了,它一直在我耳邊低語,誘惑我去尋找她的下落,但是我不能,我心裡非常清楚這是個勾引我進入深淵的陷阱,都是套路。”杉本道,“在被折磨的兩年時間中,我眼睜睜地看著我身邊的人事物遭到毀滅性的打擊,我一次又一次地警告自己不要受到影響,但是哪有這麼容易。當我做好自盡的準備時,一位赤色長髮的騎士小姐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她的存在是如此耀眼與自信,她用無可反駁的話語將我從絕望中拉回了現實,讓我有希望繼續活下去,只要還活著,就一定能夠戰勝一切。”

“但你現在這幅模樣還能做什麼?”凌見無奈地說道,沒錯,杉本同學現在能夠保持正常只是在瞳月的情況下,一旦Buff消失,他那孱弱的意志能夠改變什麼?

“你肯定沒有想到我潛意識中改變了自己對殺戮的概念吧?殺戮從來不曾發生過,只有被我吸收惡意後變得虛弱的普通人和患者而已,屠城也只是讓整個安全區內的人類都動彈不得地躺在地上一天而已,我能肯定,現在的我,哪怕是怪物時候的我,手中都不曾沾過一滴鮮血。”

天啊!

天啊!!

天啊!!!

這小子肯定學過深層心理學,嘖嘖,這種內心都被看透的感覺真難受,想到這裡,凌見不由得一顫。

“不僅如此,那位騎士小姐還在我身上留下了一點東西,也正是憑藉這個,我才能在充滿惡意的身軀和靈魂之中找到一處藏匿之地,不然連瞳月都救不了我了。”杉本慶幸地說道。

慕源默然無語,靜靜地望著銀白色的地面。

凌見整理了一下資訊,最終得出的結論是這樣子的:杉本的小女友消失了,杉本也因此感染了[逆心語症候群],勉強在崩壞的世界中存活下來的杉本誕生出自盡的想法以防止自己墮落,但是他遇見了某個耀眼的赤發騎士姬,得以繼續生存在幾乎被惡意侵佔的肉體與靈魂中;之後的日子裡,被偷換概念的怪物只是到處追獵有可能被感染、已經被感染的患者吸取他們內心的惡意後便離去了,但是怪物並不能控制吸取的力度,難免會留下後遺症什麼的,最後就是……

凌見抬起頭看向月亮,問道:“源姐,如果瞳月的現象被遮掩了的話,是不是杉本就永遠不可能‘醒’來了?”

“你說的沒錯,這也就是咱剛才驅散雲朵的原因,按照常理,再怎麼無意也終究會遇到瞳月之夜的,但是想必魔王也在之中作梗,導致每次的瞳月都被雲朵所籠罩,從而發揮不了效果。”慕源拖著下巴道。

魔王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才能做到那麼多事情?當初的少年為什麼要向他撒謊說‘全軍覆沒’?凌見這麼想著,一旁的慕源看出凌見心中所想不禁嘆了一口氣。

1st p.s. 現在基本就是增加角色以及主線背景的完善,難免會有些無趣。

2nd p.s. 如果可能的話,請各位留個言,哪裡處理的不好,哪裡比較蠢,直接罵咱也是可以的啊!(咱不是M)不然咱怪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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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rd p.s. 此卷應該會有至少四十章,之後會有一段穿越的劇情,連續三個世界(哪幾個世界詳情會在此卷快結束時公佈,但是咱拿不準的時候就會列出幾個選項讓各位選擇~),原因後文會提到。

4th p.s. 咱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好人在默默地支援咱,但咱除了好好考慮接下來的劇情以外,還能為各位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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