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珩披著衣服打開門, 姜雙玲抱著被子站在門外,一頭如墨的發披散在胸。
她繞過齊珩的身體,分坦然地走到床邊, 將齊珩的被子往裡面挪了挪, 自把被子放下,快速鋪好, 順勢躺了進去。
齊珩怔了一下,“你……”
姜雙玲扯了下枕頭, 偏過頭看, “齊珩,我今天晚上能跟你一起睡嗎?”
剛才在門外的時候,姜雙玲一直在想見到齊珩應該什麼話,但她想來想去,覺得夜已深了, 她也不想拐彎抹角,直接打直球。
用這句話來試探, 順便好好理清們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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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是做夫妻,還是做朋友?如果是夫妻,們兩人同睡一床理所當然;如果是朋友,她今天就是因為怕蛇, 所以才會衝動來敲門。
她已經不想再花時間去猜對方的心思, 去猜對方為什麼會送東西給她,為什麼會突然莫名其妙對著她笑。
一句話都不, 誰知道這男人心裡想的是什麼。
如果是做朋友, 她就斷掉自對的心思,以後好好養大弟弟,幫照顧齊越, 做好一合作朋友的本分。
“你知道你在什麼嗎?”齊珩緩慢地走到床邊坐下,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
一頭柔軟漂亮的發在枕頭上散開,在黑髮的映襯下,女人的皮膚更加白皙細膩,她仰著頭看時,纖細的脖頸,精緻的鎖骨,全都暴露在的眼。
齊珩的手撐在她的肩膀附近,俯身貼近她,呼吸變得粗重,聲音比白日更加低啞:“我是男人。”
對方極有壓迫感的男性軀體靠過來的時候,姜雙玲無比清晰的知道,眼的人並不是什麼弟弟,而是一成年的男人,是她名義上的丈夫。
白日裡還猶在膽怯的她,卻在這時變得尖銳了許多,她凝視著對方的眼睛,聲音冷靜道:“在你眼裡,我是一普通的女人?還是你的妻子?”
“你是我的妻子。”
姜雙玲驀地溫柔笑了一下,“好,我問你,你喜歡我嗎?或者,你愛我嗎?”
齊珩一雙黑色的眼睛地看著她,回答了一字:“……愛。”
出乎意料的,姜雙玲發現自聽到這答案,心裡並沒有覺得高興。
“齊珩,你想好了再回答。”
“你是因為我是你名義上的妻子,因為在這些天看來,你覺得我可以幫你照顧好孩子,操持家務,所以才喜歡我?愛我?所以才送些東西給我?”
“你之過的,我不就是你順路帶回來的一媳婦兒嗎?”
“如果……如果你順的是另外一條路,你帶回來另外一女人,如果不是我,你也就是這樣隨隨便便娶回來一妻子,然後就這樣自然而然地愛上了她?”
“是不是別人也可以?”
“不是。”齊珩看著眼的女人,一張平靜無波的面容上一次出現了慌亂的情緒,“不一樣的,你別人不一樣。”
“天見到你,我是喜歡的,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後來我去問了姚老師,問她結婚需要置辦什麼東西,她跟我大件,手錶,縫紉機,收音機,腳踏車……姑娘家見到這些,她會高興。”
姜雙玲抬起手腕,露出了一塊銀色的手錶,夜裡的燈光下,精緻小巧的銀表發出閃耀的金屬光澤,“所以你才會補上手錶五百塊錢?”
齊珩點了點頭。
以從來都不關注,也不在意這些東西。
從小生環境分單純,父親是軍人,自小接觸的也是戰士,幾哥哥也都參了軍,往後讀的是軍校,青年在軍校中度過,女人都見。
因為哥哥的驟逝,以及母親,後來才會……
但是這一次,很清晰的知道不一樣。
見到了她後,發現:
——這是我自想娶一女人。
不是因為別的。
所以,想要珍重她。
“你,一次見面就喜歡我,是喜歡我的樣貌?還是喜歡別的?”
齊珩搖了下頭,“我也不清是喜歡什麼,不僅僅是、聲音,還有別的東西……我只知道,跟你處每多一天,心中的歡喜更甚一重。”
“我心悅你。”
姜雙玲從來都不知道,平日裡冷心冷情的人,突然起情話來,是這樣的動聽撩人。
她的眼睛有點熱,看著眼人的面容,都似乎蒙上了一層水光。
“你呢?雙玲,你對我……”
姜雙玲深深吸了一口氣,她坐正了身體,“齊珩,昨天我去容城,在橋上我看見一對頭髮花白的老年夫妻從我身邊走過,時我回頭看了們一眼,突然就發覺婚姻是偉大而神聖的一件事。”
“你娶了我,我嫁給你,我們不僅僅是愛人,更是伴一生的人,這一輩子,就像走過段橋,會有形形色色的人從我們身邊走過,但最終站在我身邊,與我牽手伴的,只有一人。”
“春天柳絮翩飛,冬日雪花飄落,一年復一年,其間不知道經歷多風風雨雨,從青年一路走到花甲,等到頭髮都白了,牙齒掉光了,我一抬頭,看見身邊的人還是你。”
“所以……你要跟我一起走下去嗎?”
齊珩垂下眼眸,沒有話,看著她溫柔地笑了一下,握住了她的手,手腕上的銀色手錶,在燈光下變得更加耀眼,原本冰涼的金屬,也被染上了體溫的熱度。
彼此的答案不言而喻。
房間裡昏黃的燈光照在兩人的身上,影子融合交織在了一起,空氣裡的氛圍分安謐,隱隱能聽到外面的風聲。
姜雙玲看著眼一聲不吭的男人,以及臉上的笑容,努力壓下胸腔裡累積的情緒,等待心中的悸動平息後,突然又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你以對我面無表情也就算了,但是這兩天總是這樣一聲不吭看著我笑是什麼意思???”
齊珩:“……?”
“齊珩你話,你不話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難道要我下半輩子跟你一起玩猜猜猜嗎?”
姜雙玲雖然覺得眼這狗男人確很讓她心動,但是這一棍子打不出屁來的性子也很令人頭疼。
這悶騷,不主動逼一下,就什麼話都能憋著不。
齊珩這人也有一大優點,在她面要麼不話,要麼出來的話,肯是大話。
“何團跟我……”
“跟何團有什麼關係?”姜雙玲腦袋上全是問號,何團跟齊珩,這兩人完全就不是一畫風的。
們能什麼?
她還在宋大嫂聽過八卦,何團在一次演練上被齊……總之,全師都知道們倆不能諧處。
不過,也不一,畢竟昨天她還在王雪姝吃了瓜。
等等,難道這倆私底下關係還挺好????
姜雙玲目瞪口呆地看著眼的齊珩。
“何團跟我……一真誠的,屬成熟男人的笑臉,最能打動女人的心。”
“噗——”姜雙玲在沒忍住,笑倒在眼人的懷裡,她又發現了齊珩的一優點。
這人能一本正經逗她笑。
“齊珩,論怎麼打動女人的心?你信何團的不如信我的。”
“我跟你,從明天開始,以後你每天要對我夠九百九九字,這樣咱們夫妻兩人才能久久,知道嗎?”
姜雙玲覺得自不能接受下半輩子跟眼這悶不吭聲的男人玩猜猜猜遊戲,夫妻之間的交流還是必須透過對話交流。
就比如們今天要是不談話,她哪裡知道這狗男人心裡想得是什麼。
要是按照這男人的破方法,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事情開。
齊珩抱著懷裡的女人:“……”
“你話。”
“好,我聽你的。”
“很好。”姜雙玲裝模作樣的數了數手指頭,繼而把手指在齊珩面攤開,“‘好,我聽你的’,這裡差不多就有五字了,九百九九字很快的,不難。”
她倒也不是要求對方一要板夠足夠多的話,只是希望對方在她面能夠改一改習慣,能多幾句話就挺好了。
姜雙玲也不可能真一字一字去數到底了多話。
“不過你也不能水字數水得厲害。”
齊珩皺眉:“什麼叫做水字數?”
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這樣的法。
姜雙玲:“就是廢話得過分。”
“我從不廢話。”
“你不廢話也過分。”小情侶之間怎麼能不聊點廢話。
齊珩:“……”
“以後你就把心裡想告訴我的事情給我聽就行了。”
齊珩點了下頭,而後補了字,“好。”
“對,就是這樣的。”
姜雙玲躺倒在床上,含笑看著身邊的男人。
“今天,就當是我們兩人的新婚之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