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早早秀眉緊鎖，她現在沒有見到總統，也沒有見到宣梟，能夠猜測的便是龍騰出賣了她和雋邦！但她實在不願意相信，怎麼想那個爽直到有點‘缺心眼’的男孩都不會是這樣的人。
心中充滿疑惑，早早只盼著趕快見到宣梟。
然而，她卻被撂在這個地方許久。下人們只在午飯時間又來了一趟，將早上紋絲未動的茶點撤了換上午餐。中間也來過幾次，給早早添茶水。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要我在這裡等多久？”
早早忍不住拉住個下人詢問。
可是下人只是對著她搖頭微笑，“不好意思，宣四小姐我們並不清楚，我們只是做我們該做的事。”
“……”早早無法，只好作罷。
等待的時間越長，她的內心越焦急不安，各種猜疑也都竄到了腦子裡，漸漸有些坐不住了。這樣一直忐忑不安的等到傍晚，客廳裡光線暗下來，壁燈都已經點上了。
“宣四小姐，請您這邊來。”
下人們終於過來請早早了，早早忙站了起來跟在他後面，下意識的理了理衣服，深吸口氣，將要面對什麼情況她預料不到，但肯定是危機重重。
蜿蜿蜒蜒，早早被帶出了這座院子，又繞了很遠的路才進了另一座院子。
下人推開門，讓開身子，“宣四小姐，請。”
看著架勢，下人並沒有跟著進去的意思。早早微一頷首，觀察著四周的情形。這裡的建築風格要嚴謹許多，不比剛才那般精緻、典雅，根據她的經驗來推測，這裡應該是總統府的行政區。
早早抬起手，輕撫著心口，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視線裡，極為開闊，純紅木鋪就的地板、純羊毛手工地毯點綴，當中擺放著一張紫檀木書桌，書桌後面站著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長相不俗、尤其氣質出眾。
他正低著頭，手裡握著一杆筆在面前的紙上寫著字。
早早靜靜的看著他，知道他就是A國首腦無疑了。
龍澄顯然是聽到動靜了，但他沒有抬頭，而是隨口問道，“來了？宣四小姐請坐。”
這樣淡淡的態度，倒是出乎早早的意料之外。早早一愣，點頭微笑，“謝謝，芷菁站著就可以，您還站著，哪裡有芷菁坐下的道理？”
“……”龍澄突然抬起頭來，略帶詫異的眸光盯著早早，好生打量了她一番，微微笑道，“宣四小姐，聽說你從小跟著生母過得很辛苦，也受盡了委屈？”
“呃？”早早微怔，神色有些不自然，生澀的點點頭，“算不上委屈，就是一般普通人的生活。”
“是嗎？”龍澄別有深意的一笑，“來人。”
“是……”外面立即有下人應了。
“上茶。”
“是。”
龍澄放下手裡的筆，繞過來引著早早往一旁的沙發邊走，“宣四小姐請坐。”
下人把茶水端上來，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龍澄微笑著招呼她，“宣四小姐，喝茶……”
頂級紅茶，總統府的特貢，旁邊的茶碟裡還放著牛奶、糖和橙片。
早早禮貌的點頭，三指捏起茶杯，加了片橙片在裡面、淺酌了一口，便將茶杯懸空著端在了手上。她的這些所有看似漫不經心、但其實是水到渠成的舉動都被龍澄看在眼裡。
“宣四小姐，好修養。”龍澄的笑意更甚。
“嗯？”早早一愣，淺淺笑了，“您過獎。”
“不。”龍澄搖搖頭，神色變得嚴肅，“我不是過獎，只是實話實說。我早上就讓人把你接來，什麼話也沒說把你撂在一旁一整天，你以為我的目的是什麼？”
早早眸光一閃，內心湧上一股不安。
“很簡單。”龍澄放下茶杯，細細說到。
“一般人都會不耐煩，而且也會害怕。我想這兩種情緒你也都有，可是你控制的很好……如果不是很多年的優良教育，我想此刻你見到我神色應該是倦怠的，可是……你舉止得體，這說明了什麼？”
早早張張嘴，“這……這能說明什麼？芷菁是晚輩，這是起碼的規矩。”
“是。”龍澄點頭，“但是起碼的規矩也不是誰都能夠做到的，何況像你這樣做的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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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擰眉，很是疑惑，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殊。
“呵。”龍澄輕笑，“剛才我有注意到你端茶的姿勢，你用了三根手指，很吃力但卻是淑女最起碼的優雅……你母親教的很好，你從骨子裡就透著貴族的氣質，這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能夠做到的，更何況你這麼自然、不矯揉造作？”
“我……”早早訝然，這些母親從小教導她的東西，她沒有想過龍澄會觀察到這麼仔細，或者應該說她太稚嫩了，在一般人面前裝裝還可以，遇到龍澄這樣的人精，分分鐘就被看穿的節奏。
龍澄抬起手阻止她繼續往下說，“不用給我任何解釋，我這個人一向來比較相信自己的判斷，你是宣芷菁還是別的誰，我現在還不想下定論，可是你的確是位貨真價實的公主，絕非一般人。”
他的眼神直接而肯定，灼灼的落在早早身上，這讓早早避無可避。
“總統先生。”早早感覺事態不受控制，懇求道，“芷菁能問問，我父親的情況嗎？”
“你父親？”龍澄反問，恍然大悟般，“噢，你說宣司令？他是什麼樣的人物，你以為我輕易動得了他？哈哈……我也並不是無所不能想怎樣就怎樣的。放心，宣司令很好，他這會應該已經回司令府了。”
“……”早早訝然，“這是真的嗎？”
“自然。”龍澄輕笑。
“謝謝您總統先生。”早早真誠的道謝，放下茶杯，抬手扶著領子朝龍澄行禮，“那，今天您請芷菁來，是有什麼事嗎？”
龍澄揚眉，帶著疑惑，“看來，宣司令回去沒有告訴你啊！總統府有意和司令府結親，這一點你還不知道？”
“嗯？”早早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早上出門的時候，兩位母親沒有說的很清楚，她一直猜測是不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尤其看到龍騰的畫像更是這以為。
但她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結親這種說法？
早早腦子裡嗡嗡作響，這一刻出奇的冷靜和膽大，“總統先生，芷菁不明白您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可是芷菁已經和梁氏少總有婚約，婚禮就要舉行了。”
“哼。”龍澄一勾唇，似笑非笑的樣子，看的早早心虛。
“宣四小姐，你想清楚了……梁雋邦是誰，我心裡是清清楚楚、你心裡也清清楚楚，我為什麼提出總統府和司令府結親，你現在是真的想不明白嗎？你這麼聰明，我想不需要我說的很明白吧？”
聞言，早早渾身一震，她應該明白嗎？他這話裡字字句句充滿了威脅，分明就是勝券在握的表現。
“宣四小姐，我是在給你機會。”龍澄直言道，“因為剛才看你的舉動，我很喜歡你……至於你的真實身份，我可以不計較，這對我們都好，你說呢？”
早早已然愣住，事情太突然，她還不能消化這其中的含義。
如今看來，龍澄怕是已經在懷疑她的身份，有把握也不一定。他這樣說，其實就是在提醒她，她無所謂的事情，放在梁雋邦身上卻未必，他的真正目的，是雋邦？
早早臉色幾變，正極力剋制著。
“宣四小姐。”龍澄淡淡一笑，“我不會逼你馬上做決定，我給你時間……你回去好好考慮考慮。”
早早很想當即拒絕，可是對方畢竟不是一般人，更何況還關係到梁雋邦和宣梟。早早站了起來雙手束在身前，微微躬身，“那，芷菁先告辭了。”
“嗯。”龍澄微一頷首，目送她離開。
靜默片刻，龍澄沉著臉喊到，“出來吧！”
一道身影從後面的側門裡走出來，看樣子，竟然是那天在葡萄園的山裡，龍騰對付過的那個人！此刻，他唯唯諾諾的走過來，站在龍澄面前。
“父親。”龍澄抬頭瞥一眼大兒子，“你是怎麼認識她的？這次的眼光倒是不錯，她配你……可是委屈她了！”
龍勝低著頭癟癟嘴，不敢反駁，唯有說到，“父親，您可要幫我。”
龍澄嗤笑，“嘁！我幫你？這個丫頭，我看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還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這丫頭，不管是宣芷菁還是如推測的那樣，娶了她，對你只有好處！這個算盤你倒是打的精細！”
對此，龍勝也不反駁。
“行了！”龍澄蹙眉抬手朝兒子揮揮，“你出去吧！這事成不成我說了不算，你只不要節外生枝，宣司令並不是隨便可以動的，宣家數百年根基，你要懂得籠絡。”
“是，父親。”龍勝一味點頭，“兒子這不是正在學著嗎？那，兒子退下了。”
看著大兒子的身影，龍澄閉眼扶額。他此刻想的，卻和大兒子不一樣。如果宣芷菁的身份真的不一般，那麼這件事真的得好好處理，若是不慎，將會是後患無窮。
煩惱的時候，又想起了小兒子，龍騰很久沒訊息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