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時的手藝的確不是蓋的，滿滿一桌子菜看著很誘人。糖醋排骨，紅燒裡脊，糖醋魚，螞蟻上樹，幹煸豆角……
餘小暖趴在桌上一樣一樣地數著，全是她今晚上點的菜，色香俱有，只這麼看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顧清時看她一副饞貓樣兒，笑著將筷子遞給她：“快坐下來嚐嚐。”
餘小暖夾了塊糖醋排骨嘗了嘗，讚不絕口：“好好吃啊，我還不知道你竟然這麼有才，還會燒這麼多好吃的東西。”
顧清時一邊給她夾菜一邊道：“小時候爸媽工作忙，根本沒時間做飯給我吃，後來我漸漸學會了燒飯。不過高中那會兒咱倆只在學校見面，所以一直沒機會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不是吧？高中你都會做飯了？”餘小暖有些不可思議。雖說她爸媽很早離婚了，但爸爸一直很寵她，從不讓她進廚房的。
也正因如此，她現在也只是能隨隨便便炒上一些菜，味道嘛只能算湊合，和顧清時這樣的那肯定是沒得比的。
顧清時道：“以前和爸媽在一起倒是經常做，後來上了大學離開家後很少做了，一個人自己做自己吃也沒什麼意思，如今有了你，才又有了做菜的興致。”
“那這樣好了，我做你的專業品嚐師，你只做菜給我吃。如何？”餘小暖兩手拖著下巴一臉期待。
顧清時親暱地捏捏她的鼻子：“做菜給你吃？有什麼好處嗎？”
餘小暖不樂意地嘟嘟嘴：“怎麼給我做飯還需要好處啊，真小氣！”
“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顧清時笑說著，俯身在她嘟起來的櫻唇上啄了一口，然後回味地咂咂嘴，“糖醋魚的味道。”
餘小暖臉上一熱，嗔他一眼：“吃飯了！吃完飯我還等著你幫我看看今天那個程式碼怎麼弄呢。”
話一說完，她直接用一塊裡脊堵了他的嘴。
顧清時嚼著餘小暖喂的紅燒裡脊，眸中掛著幸福的柔光。
~
二人吃過晚飯，終於開始言歸正傳地討論程式碼的事了。
說討論似乎也不太恰當，因為全程都是顧清時在講，餘小暖即便偶爾插上一句，也不過是說自己沒聽懂，或者這裡為什麼要這樣之類的小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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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顧清時被餘小暖搞得超級無語。
他都講了五遍了，還是模稜兩可，根本消化不了。
他突然發現餘小暖這六年來是光長肉不長腦子的，跟她講程式碼，講程式設計思想簡直和高中時候跟她講物理和數學時一樣吃力。
雖然說“只有教不會的老師，沒有教不會的學生”，但餘小暖對於這種理科性的邏輯思維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舉個栗子來說，比如牛頓因為一個蘋果砸下來發現了萬有引力，喜歡鑽研的人會對牛頓敬仰尊崇，利用萬有引力發現更多的奧妙。而那些不學習的人頂多抱怨牛頓沒事找事，給他們的學習生涯引來那麼多難題。
但餘小暖的思維，總是和別人不一樣。
她更關注的是，從那顆樹上摘下來的蘋果肯定比蘋果手機還好賣，因為牛頓打了廣告嘛。
莫非，電商出來的人都這麼有商業頭腦？
好吧，或許顧清時也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沒法將餘小暖的聽覺重點從蘋果轉移到牛頓身上。
“小暖，你除了程式設計以外，對別的還有什麼興趣嗎？”顧清時真的覺得她不太適合做這個。
“沒了。”除了小說，她對別的都沒什麼興趣。但小說這件事，她不想再提。
“那你真的喜歡程式設計嗎？”
“挺喜歡的啊。”工資那麼高，誰不喜歡。
顧清時：“……”好吧，他不知道該怎麼勸了。
餘小暖發現了顧清時的欲言又止，主動問他：“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適合幹這一行？”
“小暖，我其實是覺得……”
“你不用說，其實我知道的，以前在培訓機構的時候有人跟我說過，有的人學的不好是因為貪玩，而我學不好真的是智商在那裡。可能……理科這種東西，真的不太適合我。”
餘小暖突然覺得有些氣餒，她有盡力的，可是那東西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可她能怎麼辦呢，除了這個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她已經退出絡文壇了，也沒有想過再回去。去學別的同樣也是從零開始，那還不如在這個職業上先熬著。
這是她暫時的打算，混一個月是一個月的工資，以後的事她不願多想。
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不開心，顧清時有些不忍心這麼打擊她的自信，揉了揉她的頭髮：“瞎想什麼呢，你進這一行才多久知道自己不合適了？作為一個新人，前兩年都是很難熬的，總要慢慢度過這個瓶頸期。何況，你不還有我的嗎？”
“那你覺得我幹這個到底有沒有戲啊？我承認我很笨，很多東西轉不過彎兒來。”
顧清時想了想：“雖然很多人說學這個需要天分，但我覺得後天的努力也很重要。這麼多做程式的人，難道他們都是學這個的材料嗎？關鍵還要看自己，你雖然邏輯不行，但記憶力挺好啊。高中時你的作文每次都是第一，你怎麼忘了？”
餘小暖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寫作怎麼能和程式設計相提並論呢？那個又不能賺錢。”確切的說，是她不想用寫作賺錢。
“好了，鼓勵你一下嘛，別總覺得自己不行，多想想自己比別人強的地方，有了信心才能更有動力。知道嗎，心態很重要。”
餘小暖點頭：“放心吧，我會努力的。”
顧清時點點她的鼻尖：“這對了。關於ajax，我今晚做個ord文件發給你，你明天上班時繼續研究一下，其實真的沒有那麼困難。”
餘小暖一臉感動地窩進他懷裡：“有你在真好。”要不然，她可怎麼在程式設計這個行業混下去呢。
“傻丫頭，能念著我的好行。”(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