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賬本我不查了，我看看梁州城的土地人口檔案。”秦悅說。
“這，這也不行……”
“為何不行？難道也浸水了？”
羅霄皺著眉說：“倒沒有浸水，是那些衙役們懶於整理，所以十分凌亂，根本不能看，我這就讓他們好好整理一番，整理好了再通知您，您看行不行？”
“這就是你們梁州城官吏的辦事態度？”秦悅突然雙目圓瞪，厲聲喝道。
“啊，欽差大人，其實梁州城一向如此，朝廷從來都不管咱們這，這裡又不是只有官府說了算，所以官府人員懶散，也不能怪他們啊，整日都還要和浩氣門的那幫人拉扯。而且若說起賬目，說不準浩氣門哪裡的賬目比咱們這裡的還清楚還詳細呢！”
“浩氣門的賬目？”
“正是，浩氣門管轄有梁州城一多半的土地，很多都是他們強行從其他百姓手中收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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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步御風對外的說辭仍舊是門主江宏天在閉關，他是代掌門，但事實並不如此。
“前輩，您是江門主的舊友，在江湖上也很有威望……”顏詢勸說天散前去浩氣門探查一番，以門主舊友的身份。
“恩，正好我也想去看看，真想不到，我這個老友，臨死了還被徒弟擺了一道。”他答應下來。
天散不是第一天來浩氣門，步御風在正廳接待他：“天散前輩！”
“恩。”天散既然是前輩，他毫不客氣的坐到了主位上。
步御風一側嘴角勾起，並不生氣，揮手讓下人上茶後退下。
“步御風，上次我來浩氣門，親眼看到你師父閉關中走火入魔，怎麼現在你對外宣稱他還在閉關，自己把持門中大權，你如此欺師滅祖對的起你師父嗎？”上次天散因為有急事所以離開得早，江宏天死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前輩可能是誤會了，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你能有什麼原因？”
步御風負手而立，看著外面說：“我也是為了浩氣門的安危著想，當時天散前輩離開了不知道，青州的青幫一直對浩氣門虎視眈眈，尤其是青幫新幫主上任之後，妄圖越過州界吞併梁州，獨佔青梁兩州。如果外界之後浩氣門門主已死，必定會引起江湖風波，後來又出了青山奇花事件，浩氣門和官府的關系惡化，朝廷又派了欽差過來……”
“等到這一切結束之後，我會把師父的死訊公佈的。”
天散老人看著他說：“原來如此。對了，我記得你師父還有一子，他在哪兒啊，我想見見。”
步御風突然扭頭看著天散，似想要從他眼中看出什麼，天散毫不避諱他的眼睛。
“我師弟他，他在師父去世之後心裡太過悲傷，傷了身體，一直在修養，現在不便見人。”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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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散沒有再問，從步御風這裡問不出什麼來。
“步御風既然敢這樣做，還這麼久都沒被人發現破綻，說明他是心思縝密的，想要輕易從他這裡開啟缺口，肯定是不容易的。”聽了天散的轉述，顏詢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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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我們隨行的侍衛裡，有一個就是從浩氣門出來的弟子？”秦悅突然問，那護衛偏要拿著兩個大錘，實在顯眼，護衛們都是要求統一裝束的，他在路上藏著沒露出來，到了西地之後，就整天扛著了，也沒人有心思去管他。
“是有一個，叫雷霆，使的雙月流星錘，是浩氣門一個外門弟子，因不受重用，覺得一身蠻力無處發揮，又貪戀傳說中京城的繁華享受，才去參加武舉的，中了舉之後，就在守衛軍中當差，這次咱們來，因他是梁州人氏，就帶上了。”顏詢說道，不過幾日，他就把所有護衛的情況都弄清楚了。
“既然他有所貪戀，這個人就可以利用。”連越說。
他們把雷霆叫了過來，如此這般勸導過後，雷霆果然同意去浩氣門做“臥底”，暗中打探浩氣門的私密事情。
雷霆本來就是浩氣門的人，在浩氣門也有不少的兄弟，離開衛隊去浩氣門“探親”，很快就和那些昔日的師兄弟們打的火熱，他如今也算是有些出息了，在眾人的恭維羨慕聲中心滿意足。
“雷霆師弟，代門主喊你呢！”一人從內門出來喊他。
“好，我這就過去，兄弟們，晚上咱們再一起去喝酒啊！”他對周圍的師兄弟們說。
在大家的目光中，他整了整衣服，昂首闊步的離開。
“代門主！見過代門主！”步御風站在大堂中間，領路的人把他送到就走了，這裡就他們二人。
“恩，起來吧。”步御風說道。
雷霆漸漸起身，現在的代門主，也就是他們以前的大師兄，向來是很有威嚴的，儘管他現在嚴格來說已經是朝廷的人了，站在這裡，還是覺得氣息被壓抑住，更別提，他還身負任務。
“不錯，沒給咱們浩氣門丟臉！”步御風走過來，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讚賞。
“多謝代門主誇獎，其實都是門裡教得好！”雷霆抬頭，欣喜道，代門主很少夸人的。
“我喊你過來，一是見見你，二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步御風看著他的眼睛道。
“代門主所問，雷霆不敢有所隱瞞。”雷霆抱拳道。
“呵呵，你是跟著欽差從京城一路過來的，那這一路上，你有沒有，見到過少門主？”
雷霆沒想到，步御風一開口問的竟是這個問題，他低頭皺眉不語，江千月因為長相原因，很少出門，所以即使以前他在浩氣門，也沒見過少主幾面，只是聽聞少主長相隨母，十分豔麗傾城……曾遠遠模糊的見過，但具體五官看不大清。所以聽說在路上來了一個“兔爺”似的少年的時候，他從來沒想過這會是他們浩氣門的少主。
後來看到了，心裡有一絲疑慮，因為不確定也都沒有向別人說，直到後來下了封口令，讓他們一律稱呼江千月為顏統領的弟弟顏月，他才後悔為什麼不早點報告，還能邀功。
現在步御風問起，他當然不能說了，還是朝廷的船穩當些，上了他就不想下。
“你見過？”步御風的語氣急迫了幾分。
雷霆說：“其實以前在門裡也沒見過少門主幾面，只是經常聽說……恩，在路上見到有人拿著副畫像找人，看著有些熟悉不敢確定，難道就是找少門主的？少門主怎麼，沒在門裡嗎？”
步御風懷疑的看了他幾眼，想到雷霆以前在門裡也就是一個低階的外門弟子，不認識正常，應該是真的沒有見過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