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血湯! 紀崢激動得一蹦半丈:“哈哈,找到了?” “見你著急,我請師父幫了個忙。”布穀既不誇耀,也不吹噓:“我這裡的藥材隨你用,照價給錢就行。” “如此就多謝了。”要不是有布穀這句話,紀崢一個人光是蒐集藥材都要煩死,得耗費兩三倍的金錢和心力。所以,他就不跟布穀客套了。 “別高興太早。”布穀一向直來直去:“藥方上面提到的藥材,我這裡還缺五種。過幾天會有採藥人送藥材來,能再得兩三種,但仍然缺了兩種主藥血參,青紅果,這兩種是可入丹的珍貴藥材。” 紀崢不禁撓頭,大多數能入丹的主次藥材,通常都珍稀少見。 如果連布穀這裡都沒有,他一個想弄到就更難了。 紀崢心裡鬱悶啊,苦哎。剛看到練成青岡煉體術的一點希望,暫時又給掐沒了。 他毫無辦法時,布穀則給了他兩個建議。 要麼自己去山裡採藥,但這屬於大海撈針;要麼去各家藥材店盯著,以便於在發現的第一時間買下藥材。 有的藥材,確實珍稀罕有。 但有時候,不一定是真的沒有,只是被世家等勢力給壟斷吞下了。 布穀這樣的野生煉丹師,確實不容易。 布穀教紀崢的法子,第一個蠢了點,第二個累了點。兩相比較,紀崢義無反顧就選了成功率高的後者。 接下來兩天紀崢不斷遊走於昭陽城中,尋找各家藥店,以及藥材市場。不厭其煩的輪流問過去,可惜,他這回運氣不怎樣,愣是沒得血參和青紅果賣的。 布穀給他提示:“常山鎮明日趕集。你去試一試,順便給我帶點藥材回來。” 紀崢咂咂嘴,狐疑道:“不會是給你帶點藥材回來,才是最主要的?” 布穀不愛開玩笑,甩了他一臉的“愛去不去”。 說笑而已,這些鎮子才是藥材的第一集散地,那裡的藥材通常新鮮出土不久。 常山鎮多的是採藥人和藥農,反而形成一個不小的藥市。 大批藥材也罷了,採藥人進入深山老林採集到的高階藥材,乃至於靈藥等等,才是最吸引人的。 紀崢在趕集日來到常山鎮,這裡十分喧囂熱鬧,不說人山人海,卻也人頭攢動。 他按布穀交代的,先請了一個熟悉情況的本地人。據布穀說,常山鎮的藥市形成多年,早有不少明裡暗裡的規矩,要沒一兩個熟悉的內行人,吃虧事小,買不到好貨色就悲催了。 鎮上的藥店多數是收貨的,說不定就有紀家的店呢。 而街頭巷尾處處都有一個個賣藥人與攤販,將中間的青石路給佔去了一半。 當紀崢好奇問起,被他請來的名叫小丁的年輕人立刻介紹:“這些攤販,多數是藥農,也有採藥人幾家幾戶把藥材湊在一塊賣,省事,也省麻煩!” 紀崢稍稍琢磨就懂了,這跟他們獵戶一樣,不怕進山對上妖獸,就怕遇到欺行霸市的。這裡面的道道就多了,像是什麼強買強買,地痞無賴敲詐勒索的事,從來一點少不了。 獵戶誰沒見過血,誰沒點兇悍?還不是時不時遇到這樣的事。 湊個十戶八戶人家一道,一村一寨一塊,別人就不會輕易亂來了。 “是挺不錯。”紀崢連連點頭,可惜這招獵戶用不了,藥材可以放很久,妖獸屍體的存放問題可解決不了。 “這路邊孤身一兩人的賣藥材的呢,多數是採藥人。”小丁確實熟門熟路:“您別小看街頭這些人採藥人,他們時不時採集到好東西,說不準裡面就有您想要的。” 紀崢沉吟道:“我要血參和青紅果。” “哎呦,這可難辦了。您要早來十天八天,興許有貨,可現在……”小丁馬上皺起眉頭,噼噼啪啪的說了一大堆,其核心意思就一個:各家存貨一空了。 見紀崢臉色不好看,小丁連忙補充:“店鋪裡肯定沒了,但路邊這些人說不定有。” 從這些人手裡買,是有可能撿漏的。 因為採藥人也不是每一種藥材都認得,尤其是靈藥那個級別的。所以,這種情況的買和賣,就是賭眼力唄。 瞭解藥材這種事,就跟識字一樣,要麼得有人教,要麼有地方學。只可惜紀崢在宗族大考三個月,藥材圖冊紀家由紀氏子弟看,唯獨靈藥的圖冊,完全被紀家當成功法一樣嚴防死守。 紀崢一條街挨個看下來,發現愛賭一把的,還當真大有人在。 可惜他愣是沒發現血參,好在他的運氣不是太壞,總算找到青紅果。稍稍討價還價,果斷以兩塊靈石的價格,買下五枚青紅果。 紀崢掏出靈石時,小丁吃了一驚,小聲提醒:“紀少,這裡人多眼雜,還是財不露白的好。” 不遠處的巷子口,心不在焉的攤販許翠翠目光在人群中掃來掃去,見到紀崢掏出靈石的一剎那,精光一閃。急忙低頭,老練的碰了碰打盹的丈夫劉金福:“起來,趕緊盯著那個少年。” 劉金福醒來揉揉眼睛,鎖定人群中的紀崢,低道:“多肥?惹不惹得起?” “少說這個數。”許翠翠巴掌正反一比:“是個生面孔,還是個雛兒,看也不像什麼公子少爺。” 劉金福遠遠又看紀崢一眼,點頭:“十六七歲的樣子,又不是王其昌,王子悅,紀明恩還有紀明河那些人。開竅居多,了不起二三重,能有多強……” 他們夫婦二人,可是一個四重,一個三重呢! 兩人對視一眼:天賜肥羊,不可不宰! ……… 一個時辰後。 從常山鎮到昭陽城的官道一旁,許翠翠從一個高處飛奔而下:“人來了,再有三里就到了,準備好沒!” 當然有準備,這兒本就是他們慣用的一個伏擊點。 劉金福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等會幹脆利索點。” 許翠翠嬌嗔:“我才不會像你上次一樣,沾了一身血,弄得洗都難洗死了。哼,這次弄到靈石,一定要買一份像樣點的輕身術!”她還算有點兒姿色,只是這般教人聽得毛骨悚然。 “來了,來了。” 劉金福聽其訊號,一掌壓住一棵被砍開一半的大樹,瞬間便吱吱嘎嘎呼呼啦啦地倒下,砸向騎著馬不疾不徐過彎而來的紀崢! 許翠翠心裡惦記著輕身術,猶如毒蛇一般激射向紀崢。 一出手,便是直指要害。 許翠翠毫不懷疑,自己是開竅三重武者,對付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還不簡單? 她馬上就發現,這不簡單。 因為紀崢突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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