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文開始震顫，漸漸激烈。
一絲絲疼痛開始迸發，並在身體裡飛速擴散。
“他娘的，又來了！”紀崢一拍腦門，仰天長嘆。駕輕就熟地飛快在嘴裡塞了一截木頭，狠狠地咬緊。
又見疼痛！又遇煎熬！
隨著神文震顫變強，這種一陣陣的疼痛亦開始變得強烈，彷彿一絲絲一縷縷的疼痛匯聚到一起，形成一股股更猛烈的抽痛。像渾身被針扎一樣，無處不在。
當痛到受不了的時候，讓人恨不得把自己撕碎。
這種疼痛是一波接一波的迸發，隱隱暗合神文的震顫節奏。
漸漸地，猶如撕裂著身體裡的血肉般的疼痛，亦彷彿無數根細小的牛毛針在血管中，骨髓裡，肆無忌憚地穿梭來去，把他穿得千瘡百孔。
可怕的劇痛像漲潮的潮水一樣，一波比一波更猛烈地衝擊著紀崢的感官神經。
神文什麼都好，就是用起來太痛苦，太折磨人。
每天一早一晚練功，兩次神文震盪。沒說的，痛，難受！尋常人根本熬不過幾回就得放棄。紀崢算是抗住，熬得習以為常了，對他，這算是小痛。
可每次修為突破的神文震盪，那是大痛！
神文蛻變，又是煎熬得厲害！
也就紀崢從小磨鍊得意志堅定，是吃得了苦，受得了累的那種人。換了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多來幾次就得崩潰。
震顫一次比一次強勁，神文表面隱隱出現裂紋。
不知不覺，當震顫來到極致時，神文轟然崩塌……不，崩塌的不是神文，而是一層表皮，剩下煥然一新的神文巍然不動，依舊玄奧、神秘！
紀崢大汗淋漓地軟綿綿就地躺下，像抽乾了力氣一樣，連根手指頭都不願意動一下。數十息後，他還是強迫自己重新站起來：“越累，就越不該放鬆！”
先呼出一大口氣，有一種雨過天晴式的輕鬆。痛快，活著真好！
哎，神文這樣不可思議的存在，怎麼偏偏就有著這種令人倍感煎熬的“副作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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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每回紀崢都忍不住抱怨這一點，可他卻清楚，人皇改良功法之前的時代，修煉起來痛苦什麼的，那都不叫事。
《陸臻手記》裡也提到過，皇時代之前的一些功法，至今仍在流傳。
摸了摸胳膊上的絲絲汙漬，紀崢若有所思：“也許這不完全是我體內的雜質，還包含了神文自身的雜質？要這麼說的話，神文每次蛻變，在某種程度上大概就是……”
“自我昇華！”
紀崢的眼睛變得極為明亮：“所以說，神文每次都要吞噬大量武道秘籍，才能蛻變昇華，一定有某種原因！”
沒等他想出個一二三，身上就有一股子臭氣燻得他直捂鼻子，不行了，臭。
急忙衝出去，用水沖洗一遍。
神文，已成綠色形狀。姑且稱為“綠金神文”吧！
由低到高，依次是：灰。白。黑。青。綠。藍。紅。
紀崢推測，神文下一次蛻變，當是藍金！
剛凝神感知，就發現神文變得煥然一新，清晰度都要高了不少。
如果說最初得到神文的時候，感覺是隔著一層濃霧，怎麼都看不穿看不清。那麼，現在三次蛻變後，神文核心一片仍不可見，以至於仍看不出這是一個什麼字。
但是，神文的邊緣一角則宛如隔著琉璃，勉強可見。
紀崢凝神感知，從邊緣一角“看見”一片不規則的奇異雲紋，每一根線條，每一個圖案看上去都十分獨特，似乎蘊藏著某種特殊的玄之又玄的東西。
剛試著描繪其中一根線條，紀崢便駭然發現體內真氣如流水般流入筆下，竟還有些頭暈目眩。驚得他連忙停筆下來，可這一根線條才描了不到三分之一。
這些雲紋肯定不尋常！
紀崢心忖：“出去之後，一定要多描繪線條和圖案出來，弄清這些雲紋到底是什麼，有什麼奧妙。”
隨意盤膝一坐，飛快地運轉功法，匯入神文溪流隨之運轉，速度比平素更快，效率亦比平時高出一大截。
事實上，紀崢早已發現，神文的輔助效果有多強，跟他的修為，神文的色彩，存在著密不可分的關聯。
比如他八重時，青金神文的效果就比他九重時要強一點。
剛蛻變的綠金神文，對開竅九重的他輔助效果可能達到七八成。可他估計，一旦自己達到真脈一重，綠金神文的效果肯定衰減到五成以下。
這正是紀崢甘冒奇險，也要在此事插上一腳的根本原因。
神文吞噬加蛻變，一共用了一個多時辰。
剩下最多兩個時辰！
“那我還等什麼！”
紀崢飛撲過去，如狼似虎地翻開起別的書籍：“《青人鑑》？什麼書，啊，普通藥材鑑別？不要！”
“《稻人經》？哦，是教人培養靈田與靈稻的。不需要！”
“《長石遊記》？什麼鬼東西，沒興趣！”
“《人皇紀元》？這個……哎，還是算了。”
紀家八百年的珍藏到底非同小可，武道秘籍之外，便有數百本各種各類的書籍，給紀崢三個月都不一定看得完。想在短短兩個時辰裡翻一遍，無疑是做夢，只得沿著“有用的，需要的”來挑。
算是碰運氣吧！
翻得多了，總有那麼幾本用得上的。
“咦，《遊人手記》，又是遊記，不……嗯？”
剛要丟回去，紀崢就冷不丁想起紀家歷史上曾有一位特別的九脈強者也叫遊人。連忙翻看一看，上面赫然有辨識靈藥的方法，他瞬間驚喜失聲：“居然真是那個紀遊人的手記。”
這位“紀遊人”，是紀家歷史上唯一一個六品煉丹師。可惜礙於某些原因，沒有留下煉丹的傳承。
這本手記當然沒有煉丹傳承，但裡面一部分內容教人辨識靈藥呀。
在武道之外，紀崢曾經最想學的就是辨識靈藥。可他走南闖北，完全沒見過相關書籍，有教人辨識普通藥材的，但絕沒有教人辨認靈藥，甚至天材地寶的。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又或者紀崢運氣真來了，翻了沒幾本，忽地眼睛一亮，便接連找到《紀氏靈藥圖鑑》和《大千奇物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