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月考比武這個環境十足把紀崢給限制慘了。
陷阱?沒法佈置。
環境?利用不了。
紀崢習慣的,擅長的統統派不上用場,於是,他靈光一閃想到一個方法。
一個以弱勝強的經典戰術:以命搏命!
當然,這是族內的月考比試,又不是對外的生死大戰,紀崢不可能上升博命的程度。所以,他的方法更簡單,也更直觀。
以傷換傷!
“會有效嗎?”
與紀應學拳來拳往,風聲嗚嗚的同時,紀崢問自己。旋即,給自己肯定答覆:“我就不信你嫡系的紀應學,肯跟我一樣捨得受傷。”
“幹了!”
………
“這小子要輸!”紀勇沉聲說,他修為不怎樣出彩,眼力倒是不俗,看得出紀崢敗相已露。
“該,要是被打斷胳膊腿就最好。”旁人幸災樂禍。
看到紀崢露出敗相,紀永業惡意滿滿的冷笑,他可是惦記著自己吃過的虧丟過的人。可一想到自己的立場,頓時頭疼,也不知該如何期待。
紀崢贏了,昭陽紀家丟人吃悶虧,但他個人心裡不痛快。
紀應學贏,他是痛快了,可昭陽紀家不但不用掉臉皮,反而臉上有光。
哎,怎麼弄得高興也不是,不高興也不對。
“……哈哈,可笑,著實可笑。”
樓上的紀家強者們對戰鬥看得最清楚,有人不懷好意地哈哈大聲嘲笑:“哈哈,那小子明明實力不如,居然還與紀應學硬拼,這豈不是敗得更快一點!子慈兄,你這回可是大大的看走眼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子慈兄擅長修煉,實力當屬頂尖,要說看人什麼別的……呵呵,自然就不如大家。”另一人馬上滿臉笑容地附和,彷彿別人看不出他在暗指什麼。
偏偏誰都聽得出,此人分明是暗指紀子慈除了實力,別的一無所長。
身邊言辭如刀,若隱若現地試圖戳人。紀子慈面不改色,輕輕把玩掌中茶杯,嘴角掛著一縷淡笑:“姑且看吧。”
當他凝望著場中激戰時,眼裡偶爾浮現一絲淺淺的失望之色。旁支的武道人才不多,紀崢這孩子能讓人期待嗎?
紀子嶽呵呵和悅笑道:“子慈兄看好的那紀……哦,對,紀什麼來的可不行。他想憑一舉爆發而來對抗應學,恐怕大錯特錯。正所謂剛不可久,強勢之後,可便是疲軟。”
“不錯,這紀什麼撐得過現在,要不了一會必被打成一條死狗。說起來,我還真未曾見過如此愚蠢之人,果真是鄉下來的孩子,愚昧無知,沒什麼見識。”
“只希望,紀應學別把人傷得太重了!”
當這話剛一說出口,便有人微微挺身,凝視場中咦的一聲驚訝。此聲立刻引得旁人留意,一時間注意力重回場中,:“咦,情況不對。這是……”
終究在座許多人是九竅,乃至真脈境界的強者,凝望場中戰況,立刻看出形勢突變……
這一望,之前還在諷刺紀子慈,貶低紀崢的某些人立刻表情僵硬,像是被人硬往嘴裡塞了一隻死貓。
紀越可語氣淡淡:“有些人吶,話不要說得太早太滿哦。”
………
只當此時,紀崢策略一變,紀應學一擊飛鷹爪抓下。同是飛鷹爪,凌厲更勝過何松濤許多,竟帶出了幾股撕裂般的勁風。
紀應學本以為,紀崢必定一拳格擋,乃至順勢反擊。然則這一剎,紀崢踏足凝神,甩手如鞭子,轟出風聲低沉的一“鞭”趕山拳,既不格擋,也不閃躲,而是挺身而上面對面。
不對!紀應學心念急轉,不愧是紀家新一代傑出子弟,猜出紀崢選了搏命打法。
紀崢要搏命,他可不願。果斷變招,試圖將紀崢逼退。
“來得好!”紀崢不驚反喜,再次不閃不躲,趕山拳呼嘯而去。
“還來?”紀應學大怒,你當我真不敢正面對轟嗎。想歸想,他終究不肯“搏命”的。
幾乎同時,紀明恩、紀小飛、紀明秀等極個別紀氏子弟都在低聲說著,或心想著:“錯了!似乎……不該這麼應對。”
果然,緊接著一招,兩招。氣勢堆砌,紀崢愈發氣勢如虹,紀應學越不敢直攖其鋒,不但氣勢被壓制,還出人意料地首次在戰鬥中顯得縮手縮腳。與之前在紀崢的強勢打法下,都應對得瀟灑的紀應學成截然不同的對比。
不但拿不下自己不大瞧得起的紀崢,反而一再被壓制,這,這還是自己嗎!自己丟人丟大了。紀應學莫名心浮氣躁起來。
“你敢輸嗎,你輸得起嗎……”
紀崢曾說的話忽然在他心中再次浮現,禁不住想:萬一……萬一自己輸了呢?
此念如附骨之疽,竟揮之不去了。
紀應學跺足怒吼,總算恢復少許,他畢竟出色,仔細一想就知應對失策,搏就搏命!
自己實力更強,速度更快,在你打中我之前,我先傷你,偏不信拿不下你。此念一生,紀應學暴喝如雷,一擊飛鷹爪風聲凌厲,試圖重奪主動。
沒人知道,紀崢真氣體力即將消耗一空,他不閃不避地揮灑趕山拳。此時,他胸口中門大開,紀應學幾乎撕裂風的一抓,毫無懸念地擊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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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頭沒入皮肉之中,鮮血潺潺而下!
紀崢劇痛,卻悶哼一聲就咬牙強忍下來。這痛楚,稍低於預期,似乎每次修煉“白金神文”還把他對痛楚的抵抗力給鍛鍊上去了。
以傷換傷的精髓,就在於拼著受傷也要幹翻對手。
趕山拳氣息收束,一拳當真橫掃千軍,似乎真可以將山嶽連根都一道轟飛似的,將威猛無匹的一面展露得淋漓盡致。掄圓了一拳端的是威猛絕倫!
幾乎同時,趕山拳掃中紀應學要害,不致命,卻足以帶來刻骨銘心的痛楚——說來可笑,這個要害的位置,還是紀崢十天前在拳法課上剛知道的。
於是紀應學悶哼,像一截被砍伐的大樹轟然倒下。
紀崢有承受傷痛的準備與能力,電光火石之際,再度撲擊向紀應學,凝聚最後真氣的一拳堪稱最後一擊。紀應學吃痛不過,疼痛得滿臉發青,縱然反應得來,根本無法集中應對這一拳。
轟斷紀應學脖子之前,拳頭嘎然而停!
幾息過去,紀應學的疼痛終於緩過來,鐵青著臉,痛苦地閉上眼:
“我輸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