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卡西法還被留在彼岸與鬼王對峙。
楚淵不是沒有想要帶上，只是發覺兩人貌似認識後索性就留下反正帶走用處也不大。
像之前攔下數名大妖的法子註定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用多了好不容易奪舍成功也將白費。
他可是等著卡西法早日修為恢復，真到那時處境也不像如今這般處處受限。
就算是和幽冥叫板也不必思前想後，確認不會過於咄咄逼人才行。
離開鬼域，他們兩人就穿著身夜行衣漫步在長夜當中。
此行註定不能見人，更別說讓人發現，進攻蠻荒之地這則計劃是他親自提前，萬萬不能出差錯。
話都說死。
好不容易有點主動權再讓出去，哪怕契約成立雙方間地位也將不對等。
這就跟朝廷官員和國軍是一樣的，大家都是為了國家利益而著想地位卻截然不同。
面龐被衣物包裹得只剩雙眼，擦過月光便能看到一抹堅定之色。
同時，鬼域彼岸。
先前被扔在此處的男子已坐上白骨王座旁的位置，正有一聲沒一聲地說著，“你說你認識我父王倒是拿出證據來，空口無憑之言誰都能說。”
卡西法已被說辭弄得相當頭疼，從剛來到鬼域見到鬼王本人就覺得哪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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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發現是目光有問題，從幽冥眼神中看去總覺得他們關係好像很好似的。
硬是說著認識，哪門子認識臆想出來的認識嗎要撬牆角也不帶這麼撬的吧……
眼看幽冥被懟得說不上來話，卡西法不由得嘴角抽抽，“既然明知找不到證據何必那麼說，況且就算為真有與我何幹。”
誰想鬼王依舊不死心，先是嗤笑兩聲後又從王位上拉出根白骨拖著地面往下走，“你怎麼就知道本王不認識呢……”
“大概七萬年前，那時鬼域堪堪建起，還是你父王出了好大一份力將我從苦海中拉出。”
“那時火魔一族在萬界中的地位何其之高，已經成為天神的左膀右臂。”
“結果就因為你的出生導致你母妃死亡，這份至高無上的位置便讓到了天使族手上。”
“卡西法，你父親救我出水火，而你則是在我身後推上一把的那名災星。”
本事坐在王位旁不為所動的身影，此刻也站起身不敢相信地看向下方那瘋瘋癲癲的身影。
心態也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
手背上青筋不自覺暴起，深呼吸數次心情也沒辦法平復下去。
因為幽冥所言全是真的，他的母親的確在他出生之日死去導致他從小到大在王室都不收待見。
若不是憑藉著過人手腕爬上那把高位，早就被那些心懷不軌之人吃得連塊好肉都不剩。
“告訴你個不幸的訊息，你的那位大恩人是被我親手解決扔入火道本源中碳烤成灰。”
“可能到死也沒想明白，為什麼他怯懦的小兒子會拔刀刺向自己，我至今都還記得那雙瞪直的眼。”
“你說怎麼就那麼巧呢……就是我這個災星為你帶來厄運又將那救命恩人解決。”卡西法稚嫩的童聲笑得都快直不起腰。
而幽冥頓時出現在他眼前，那雙手正往脖頸伸去窒息感隨之而來，“你……你怎麼敢！”
即使下一秒就要昏眩不在人世，卡西法依舊保持著原先那道嘲諷的笑容。
身形也無法維持下去立馬變成孩童，脖頸卻在此時恢復自由得已躺在地面大口喘息著。
幽冥已被眼前景象震撼得說不上話，一時竟分不清楚是手刃親父更為滲人還是突然變得如孩童般確滿臉憎惡的面孔。
血液變紅線在稚嫩的面頰上爬過，原先那張小臉頓時被分為數十塊好似下一秒就要裂開。
“幽冥……本王與你無冤無仇何必突然招惹，今後這件事就當做沒發生過吧。”
說完已不顧身後人是何反應就已推開殿門緩緩離去，殿門關上那刻怦然一響。
才讓幽冥抬起眼看過去，“沒有發生過……那便當做沒有發生過吧……”
跟人族的合作絕不可能因為這些小隔閡而走向覆滅，他也做不出像恩人那般重情重義之事。
若是有在來到九州前能有機會成為天神戈燁的左膀右臂，說什麼也不會拒絕。
所以有些事情從開始就能見到結局，就算火魔當時成功將天使族擠下多半也長久不了。
身邊人總歸於自身相似。
而他們幾位若是能夠互換位置所做出的選擇也大差不差，大家思想總是相似的。
彼岸發生之事到底是沒有傳出去，除了兩名當事人外誰也不知這則訊息，就跟除了他們四人無人知曉即將派兵進攻蠻荒之地是一樣的。
……
楚淵透過數日跋涉，已經抵達天之城周邊山林。
九州被分為七塊界域中間被邊界牆隔絕。
除了山就是土。
此處又被稱為流浪者最多的地界，但大多數都是人族和他們死去的屍體。
這些事情對於楚淵而言已見怪不怪，早在逃亡時期就見到不少。
不過妖族地帶的屍體偶爾只有幾具遠不像此處那麼多，大部分都被妖族拆吞入腹。
這就是敗者的下場。
楚淵見到太多了，多到對於此事不得不收起同情心讓自己早些麻木不再關心於此。
他必須儘快將蠻荒之地攻下把大道連根拔起安插到定海珠衍化為真正的世界。
現在這些屍體或是人族對他而言都是累贅，在自身沒有能力前就不要去攬這個金剛鑽。
正欲將步伐往前邁進時，楚淵只覺有股強大的力量把他往後扯，轉頭就見埃爾捂住他的口鼻示意他不要說話。
即便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也好好配合，只見不到一會就有道身影從天際閃過。
千米之長的羽翼經過時使邊界短暫地陷入黑夜之中，而那雙金光熠熠的眼卻慌得楚淵難以回神。
他又看到張蒼了……
被鬼域帶走的那扇金色羽翼現又長出，比起之前那雙更大更加絢爛。
楚淵此刻已不像先前那般激動，就像是看著飛鳥從眼前劃過般十分平靜且無動於衷。
動了，沒命的物件就變成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