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個梗，寧若言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看來二皇子小時必定是了了。”
撲哧一聲笑聲溢位，也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笑聲是會傳染的，鬨堂大笑倒是扭轉了原本尷尬的氣氛。
南宮瑾的臉上一陣白一陣青一陣紅，跟隨他來的二皇子府的內卷難堪地低下了腦袋，貞妃更是氣得不輕。
當然也有隱忍著的，不過憋得面部表情都扭曲了，曲彥若有所思盯著寧若言，她自小在曲府成長也沒讀過書本，可她的一舉一動處處流露大家風範。
這個人絕對不是他的女兒曲若言，她的改變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曲彥思來想去確定就是從棺槨中爬出來之後。
難道是鬼附身疑惑是撞邪了？想到這裡曲彥的後背涼颼颼的。
“皇后娘娘，本皇子起碼比不學無術瞎混長大的南宮珏強多了。”南宮瑾忿忿不平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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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若言似笑非笑將這個球踢給南宮珏：“呵呵，太子殿下，好好教教你這位二哥吧。”
“二哥出宮開府久了倒是將規矩忘得一乾二淨了。”南宮珏站起身來對著南宮瑾說教道。
“本皇子忘記什麼規矩了？”
“首先稱呼就錯了。”
南宮珏一說在座不少重規矩的老臣都連連點頭，沒錯，皇后是諸皇子的嫡女，所以南宮瑾起碼要叫聲“母後”。
南宮錦沉下臉，這規矩他還是懂的，不過要他叫十五歲的小姑娘“母後”他還真叫不出來，他暗地裡瞄了瞄南宮珞，見他也是一臉為難。
這個忘了規矩的鍋南宮瑾還真得背下來，不過在場的人看看寧若言又看看他覺得還是可以理解的。
南宮珏也沒有揪著這點小事不放，他笑笑說道：“這第二個錯的就是二哥不知道的事情就不該信口開河。”
南宮珏說這話的時候小身板挺得筆直，他小臉上那得瑟藏都藏不住。
這話就有意思了，在場的人哪個不是心眼多的，聽太子殿下這話竟然是對二皇子“不學無術”四個字十分不滿。
“喲，難道本皇子說錯了？”南宮瑾本就不服氣，“按理說皇子三歲就開始啟蒙，你有嗎？”
“孤自小就跟著父皇讀書這可是眾所周知的。”
“也就那小段時日，後來你不就跟著群小太監以及伺候的宮女瞎混還讀什麼書啊？”
南宮瑾那一臉的不屑竟然引來了不少共鳴，雖然沒有明著說不過在眾臣心中南宮珏不學無術這點是個檻，未來的儲君不必與狀元相比但是總得腹有詩書才能談得上治國吧。
小家夥，別人送上門的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哦。寧若言澹定地端坐著看南宮珏如何應對。
“所謂齊家治國平天下，二哥治國平天下是談不上了。”
南宮珏出口不凡倒是一下子就吸引住朝臣們的注意力，他輕蔑的目光以及傲嬌的神色令南宮瑾越發難堪，眾臣安安靜靜看著這兄弟倆鬥法。
怎麼看都覺得而立之年的二皇子這是明擺著要欺負才十歲的小太子，不少人滴咕著這有意思嗎？贏了是勝之不武，輸了那臉可就丟大了。
“那咱們就說說著齊家吧。欲齊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修其心，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齊家，單單一個齊家就夠二哥琢磨了。”
這番話說的拗口，寧若言是聽不明白的，不過的看在座的臣子均紛紛微微頷首也知道小家夥說的必定是好的，能靠自身才學令這些人認可不簡單，她是打心眼裡為南宮珏而高興。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在場眾人的反應令南宮瑾有些沉不住氣了。
南宮珏輕笑道：“可知道這些年孤讀過多少書？父皇費盡苦心教導我又豈能辜負。二哥痴長我這麼多歲不是兄友弟恭反而心不正之人又有什麼資格來批評本太子呢？”
“南宮珏！”南宮瑾還沒發難倒是貞妃忍不住吼了一聲。
“貞妃娘娘，孤勸您還是不說話的好，免得被人說護短。再說母后還沒出聲哪兒就輪到你啊。”
寧若言看南宮珏火力全開自然是支援了：“珏兒說得在理，貞妃啊，這是他們兄弟間的辯駁無傷大雅，咱們當長輩的聽著就是何必插嘴呢？”
這下貞妃就算有再多的理兒也能說話了，她再說下去就坐實了護短之名。
南宮珏微微笑轉身朝內閣大學士方正啟，此人可謂是朝中公認學問最好的，他也是諸位皇子的老師，當然九皇子除外。
“方大學士。”南宮珏朝著方正啟拱拱手。
“臣在。”方正啟趕緊起身回禮。
太子殿下看似隨意就懟得二皇子說不出話來，從他的言語中可以看出他絕對不是不學無術，而且言行比其他的皇子更為謙遜毫不驕縱。
不愧是皇上選中的人！方正啟暗暗讚歎，不知不覺中他對南宮珏好感倍增。
“孤說的是否有錯，您是眾位皇子的師傅，在文臣中那學問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了，請方大學士不吝指教。”
“太子殿下果真聰慧，吾皇獨具慧眼，老臣佩服啊。”
不用多說已經見分曉了，寧若言笑著圓場說：“來來來，都坐下。原來方大學士教導諸位皇子，你們敬師傅一杯吧。”
聞言南宮珞站起來舉杯，南宮瑾訕訕地跟著舉起杯，其他的皇子也舉起杯子。
南宮珏雖然不是方正啟的弟子但也隨同其他皇子一起恭恭敬敬敬酒。
方大學士多年來教導了這麼多位皇子也就此刻最為風光了，他心中的天平已經偏向了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
寧若言澹澹一笑，文人嘛總有那麼股酸氣，尤其是像方大學士這種上了年紀要的就是這個臉面。
宮廷內外幾個主宰風雲的人物都暗地裡驚歎小皇后手腕厲害。
悄無聲息中就收買了方正啟的心，要知道眼下張閣老倒臺了，這位方大學士儼然隱約有成為文臣之首的趨勢。
其實寧若言並沒有這個意思，她只是覺得皇上能放心將皇子的學業交付的人必定是有兩下子，交好總比交惡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