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
天台之上，千言萬語化作三個字。
‘噗通！’
沒等對方發話，王焱主動跪了下來。
“於兄弟，今後我王焱願為你做牛做馬，生生世世！”
大仇得報，直至此時他渾身依舊有些顫抖。
“沒事，起來吧。”
於浩然神色淡然道，目光望向遠處群山。
“說起來，你是我在這裡收的第一個手下，以後好好做，我不會虧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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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群山，讓他不禁想起了神界的往事。
他收手下向來極為嚴格，昔年無數仙神欲要追隨他，當時他也只是收了少數的幾位。
於浩然非常明白，實力強弱可以培養，但赤膽忠心卻是無論如何也很難獲得的。
沉默片刻後，於浩然示意對方回屋休養。
兩天來的戰鬥，對方也受了不輕的傷。
時間很快來到了凌晨的兩點多。
“醒醒……”
當於浩然沉思許久回到屋內時，卻發現兩人已經睡著了。
“唔……幾點了？”
李蓉被拍醒意識顯得有些模糊，不過很快便意識到自己還有事情要做。
“已經兩點半了。”
“誒！這麼快啊！我只是想眯一會來著。”
聽見確切時間，她不禁有些懊惱。
“時間應該還來得及。”
於浩然隨口安慰道，這裡離那風景區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很快，三人便離開了酒店。
夜風微寒，李蓉裹著外套，將團團緊緊抱在懷中。
“晚上真冷啊。”
感受著臉頰上傳來的寒意，她有些渾身微顫。
所幸酒店附近有二十四小時等候的，三人很快上車。
“我跟你們說啊，來看這邊的日出簡直太對了！只要能趕得上，那絕對是物超所值啊，有時候天氣適合的話，還能見到佛光呢……”
及時在半夜，計程車司機依舊十分健談。
不過這倒也將李蓉的倦怠完全給驅逐了。
“師傅，你再給我們說說唄。”
不知為何，她對此極為感興趣。
於浩然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只是去看日出而已
，不知為何對方如此堅持，即便拖著睏倦的身子也要趕去。
不過計程車很快來到了景點面前。
似乎是正好趕上，山下此時有不少人正在排隊進入景區。
天氣有些不怎麼好，陰雲密布，看上去像是要下雨般。
不過這卻絲毫抵擋不了李蓉的熱情。
“姐夫，我可聽說了，就是這種天氣，雲層上看日出的時候，才會更容易看到佛光呢。”
她顯得極為高興。
於浩然對此也沒多說，他只是有些覺得，眼前這座山好似有些熟悉。
只是三百多年前的事情，終究太過模糊了。
一路上山，李蓉神情越發的激動。
“姐夫，咱們很快就能看到了呢。”
不過相比心思而言，她的體力著實有些不支。
一個多少時的階梯，讓她已經氣喘吁吁，額頭滿是晶瑩汗珠。
“還行吧？”
於浩然早已將團團接了過來，見此不由關心道。
“沒問題的，我姐都可以。”
李蓉彎腰休息了片刻，強撐道。
言語中似乎在較勁。
這話卻讓於浩隱隱響起了些什麼，似乎他以前也來過這裡的。
可惜還是太模糊了，根本無法確定。
又過了半個小時，階梯很快走到盡頭，平緩的山崖出現在三人面前。
時間恰好，雲海之上，天邊剛剛露出一絲金芒。
“休息下吧……我……我終於爬上來了。”
李蓉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水。
於浩然點點頭，往四周看去，發現這是一片極為廣闊的山崖，其上還有不少的古樓以及小商販。
不過似乎因為天氣比較冷，這個點來的女人卻幾乎沒有。
李蓉的到來頓時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姐夫你知道嗎，其實這件事還是我姐臨走前拜託我的。”
“這件事？”
於浩然顯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嗯，你大概不記得了，但以前我姐和你來過這，她說，就是在這裡對你動情的。”
寒氣正盛，李蓉像是絲毫沒有覺察，轉頭看向那逐漸亮起的天邊。
恍惚中，她彷彿又
回到了兩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是她和姐姐李玫共度的最後一晚……
“你姐夫應該不知道，就是那次我們同學出行，辛苦一夜看到日出那一刻，我才對他動情的。”
“那天那個男人做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那時我只是感覺在將來，他應該會是個很可靠，很可靠的男人。”
“所以姐你就這麼把自己送給那個那個不靠譜的男人了？現在看，他一點都不可靠！”
回憶中，那時李蓉對自己姐姐的遭遇感覺非常不值。
可李玫卻絲毫沒有後悔的意思，反而露出了責備的表情。
“別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的，他可是你姐夫，是個非常好的人。”
“哼，我才不認呢，他禍害了姐你一輩子！”
“那……算了，你還小，不會懂這些的。”
記憶中那時的李玫欲言又止，最終神情顯得有些失落。
“明天我大概就要走了，你繼續幫我找你姐夫吧，如果……如果找到了，無論生死我都要拜託你一件事。”
“我才不去找呢！”
“你又耍小脾氣了，這是我最後拜託你的事情，過了今晚，按那神尼所說，二十年內我恐怕都沒機會回來了。”
“行吧……我會去找到他就是了……”
李蓉記得自己當時說這句話時，其實是違心的。
她當時巴不得姐夫永遠消失呢，禍害了她姐一生！
“這樣就好，你要是找到他……若是活著……便帶他去那片山崖，對他說說今生我永遠愛他，無論怎樣都不會後悔。”
“可是姐夫這樣，應該很大可能已經……已經死了，不可能再回來了。”
李蓉清楚記得自己當時極不懂事的話語，此時想起都不禁有些後悔。
李玫也因為這話，變得神情黯然。
“若是……若是他離開這個世界了，那你便帶著他的骨灰，去山崖上，對他說我來生還會愛他。”
記得那時兩人交談了一夜。
而那今生來世，不悔不忘的情感，也讓她心神感到震顫。
李蓉記得那時自己又憎惡自己姐夫，卻又有些好奇。
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才能讓她姐愛的如此之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