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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 大公無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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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蓮山莊的後山風景秀麗,還有一條石子小路,清風徐徐的吹著樹葉,帶起沙沙聲,走這小路上生出心曠神怡的感覺,難怪謝榭會挑這個地方閉關練劍了。

路上阿寶騎著猞猁,猞猁的腦袋上盤著小白,吐著蛇信,小眼睛裡充滿的都是欣喜,打從傲辰幫小白說好話後,阿寶就不再欺負小白,它就甚少回手環裡,深刻的認識到認一個好老大的重要性,化身成阿寶第一小弟,成天跟在阿寶後頭當狗腿蛇,告別了以往那種被當繩子甩,腦袋當球打的悲慘生活。

謝榭的閉關處很簡陋,只有一個小木屋,屋內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謝榭正打坐,聽到腳步聲下意識的握住橫在雙腿上的孤星寂寞劍,透過窗戶看到來人是傲辰等人,才鬆開了手。

“耍劍的,不就是一個來挑戰的,用的著斷情絕義嗎?等我找到他,幫你弄死他,活膩歪了,敢大老遠從西域來挑戰你!”

靖陽看著如此簡陋的環境,撇了撇嘴,要讓他一個人在這閉關,肯定功力大退,活活悶死。

“不用,這事我要自己解決!”

謝榭果斷的拒絕,一點遲疑都沒有,他身為名劍傳人,要是怕其他劍客的挑戰,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好嘛,好嘛,我不幫你下黑手,不過你真的不打算理應彩兒了?她挺不錯的誒,因為你都敢跑去找麻子吵嘴了!”

“看了你給我的信,我沒有十足的信心贏許燁霖,如果我死了,我不想耽誤她,如果我贏了,再娶她也不遲。”

傲辰和靖陽心有靈犀的對視,這話說的輕巧,可幾個男人能做到?本以為他是想靜心練劍才不理應彩兒的,沒想到這麼情深意重,而且這還沒怎麼的,連身後事都安排好了。

“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在劍道上沒幾個人可以和名劍前輩相比,你不但自幼有謝叔叔的教導,還有孤星寂寞劍助你培育劍意,那個許燁霖再了不起還不是想要名劍前輩的傳承?”

面對傲辰的勸慰,謝榭只點了點頭,依舊保持著沉默,他最擅長把天聊死,眾人都覺得其實可以不用來看他的,無話可說之下,就下山去了。

下山時,傲辰和靖陽不約而同的回頭看了謝榭一眼,眼神同樣的意味深長,綜合起來只有一句話,希望應彩兒能懂你!

每個人都不同,對待感情的方式也不一樣,旁人想幫忙都插不上手。

…………

蕭家——

“我等見過君公子!”

“不用不用,你們不用這麼客氣,他就是我一個小跟班的。”

到了自己地盤,靖陽的氣勢就跟那燒山火一樣,撲都撲不掉,氣焰強的千里之外都能清楚的瞧見,不知死活的又要作死。

“對,靖陽說的沒錯,我就是個小跟班的,諸位不用客氣,還是趕緊迎接你們家三少比較好,不能怠慢了。”

傲辰不聲不響的就來了個大反擊,靖陽感覺像是被傲辰的無敵霸手五招連擊一樣,火燒屁股似的拉起傲辰就跑,丟下一頭霧水,聽不明白什麼意思的護衛們。

“我說麻坑貨,你就不能把這事忘了,一直拿這威脅我有意思嗎?”

靖陽把傲辰拉到四下無人之處,氣急敗壞的道,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靖陽是真恨不得把所有知情人都滅口了。

“我覺得很有意思啊,一招破萬法,至高法門呢!再說我換別的招,你這小身板也扛不住啊!”

傲辰頗為得意的應著,有這句咒語在,他想把靖陽捏圓就捏圓,想捏扁就捏扁。

“去去去,自個找地待著去,本少爺還有要事要處理。”

把柄在人手裡攥著呢,這兒還是蕭家,要是這事洩露出去,別的不說,他爹一頓排頭是少不了的,而且靖陽現在最想的就是去找老蕭頭說道說道。

“少爺,您回來了?”

都不用靖陽去找,那個總能及時出現的老蕭頭就跑來了,不過這次好像及時的不是時候。

“別、別這麼叫我,您才是爺,大爺,蒙了我這麼多年,我就問你,人與人之間還有點實誠嗎?這些年看著我對你掏心掏肺的,你的良心都不痛嗎?”

傲辰走了,靖陽搭著老蕭頭的肩,不容分說的就往一個角落跑去,打定主意這次就算是鐵公雞,他也要刮一層鐵粉下來。

“少爺,您說什麼呢?老頭子我可沒貪汙,一文錢都沒有。”

老蕭頭著急的辯解著,好似生怕被靖陽誤會,那表情是極具欺騙性,堂堂無上高手,竟然就任由靖陽這麼無力的帶著走。

“別跟我裝了,小時候暴走的記憶我都恢復了,你敲我那幾下,我現在還疼呢!”

靖陽一手抓著老蕭頭不放,一手很沒誠意的揉著當年被打的地方,看樣子是鐵了心要把碰瓷進行到底了。

“什麼敲……是那君小娃娃幫你治的吧?那以後還會暴走嗎?”

還想繼續裝的老蕭頭,看到靖陽揉著的地方確實是自己當年敲的地方,就知道躲不過去了。

“沒事了,等我圓滿了,就能自行消化那兩種刀意,名頭我都想好了,至高無上狂極霸刀!現在的問題是我受傷了,心傷,枉我這麼多年這麼照顧你,把你當我親爺爺,沒想到你都是騙我的,當年我爹那麼折騰我,你都不幫我出頭,跟麻子一個樣,都把良心活沒了!”

說話時,靖陽用那種很膈應人的眼神看著老蕭頭,這麼多年,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身處水深火熱之中。

“我怎麼看著是你折騰你爹的?”

既然露餡了,老蕭頭也就不需要再裝了,挺直了腰桿,說話也顯得硬氣了。

靖陽不容分說的拉起老蕭頭,邊走邊說道:“我是受害者,我說的算!你現在去把我爹打一頓,當年你打我的賬就兩清了!”

“這真不行,他是家主,除非他做了不利蕭家的事,否則就算是我也不能沒規矩!”

老蕭頭聽到這麼無禮的話,很想一巴掌呼過去,有這麼教唆別人打自己老爹的嗎?

“沒誠意,你不是我們蕭家長輩嗎?找個理由收拾他還不容易,我從小到大最大的夢想就是看我爹挨訓,真以為家裡就沒人治的了他了!”

老蕭頭被靖陽這話逗樂了,甩開靖陽的手,正色道:“你這孩子,還是沒一點正經,趕緊去看你爹吧,這次他幹看著擎穹去東疆,你爹心裡不好受。”

“你不說這我還忘了,老蕭頭你是不是太沒義氣了?我爹和我叔這些年為了蕭家也算盡心盡力了,他這輩子就幹這麼一件私活,你都不幫襯一下,辛虧我爹找了謝叔叔,不然這次我叔就馬失前蹄了。”

“你該知道我們蕭家最講規矩,我不是不想出手,而是不能,我這把老骨頭得為蕭家活著,容不得半點意外,而且你們小輩為那點破事打架,我一個老頭子出手算什麼?平白讓人摸清我們蕭家的底細,在我有生之年不想再看蕭家淪落了。”

老蕭頭感慨良深的道,在蕭家中,蕭擎蒼看似一手遮天,實則犧牲最多,完全沒有了個人自由。

“得,還是那一套,刀養於鞘中,殺人方拔刀,是吧?”

這麼多年耳濡目染,其實不用老蕭頭說,光猜他都能猜明白,像老蕭頭這樣的鎮宅大老爺,不動則已,一旦動了,不要說出事,只受傷都會引起別家的窺視。

“是啊,你真的可惜了,要是當年任你自由發展,現在前途不可限量啊。”

見靖陽一點就透,老蕭頭心中是既高興又難過,蕭家的千里馬生生的給耽誤了。

“切,本少爺現在照樣前途不可限量,就算我武功全廢,憑這張臉也能保蕭家三百年不墜,你把心放肚子裡,本來我死皮賴臉的訛來了一件寶貝,想給你的,現在你蒙了我這麼多年,哼哼,不給你了,就讓你看看,過過眼癮。”

靖陽看不得老蕭頭那種美玉有瑕的表情,他是真覺得自己挺好的,不就沒練蕭家刀法嘛,自己的摺扇更帥,拽下腰間的酒仙葫蘆,連忙轉移話題。

“這什麼啊?這麼稀罕?”

老蕭頭出手搶過酒仙葫蘆,打來塞子聞了聞,見是酒,就嘗了一口,半是皺眉、半是欣賞的道:“假貨啊!不過假的不錯,是那君小娃娃做的吧?別人沒這手藝,你這麼懶,就自己留著吧。”

“我們家還有幾位老爺爺,都躲在義勇堂吧?”

冷不丁的,靖陽就開始套話了,兩眼放光,那樣子就跟出來偷食的老鼠一樣,將來再有誰欺負他,就找他們哭去。

“什麼躲,會不會說話呢?”

對於靖陽能猜出這個,老蕭頭並不意外,靖陽的聰明伶俐他一直就看在眼裡,給他一根繩子,他能牽走一頭牛。

“我一猜就知道,上次我去義勇堂,他們看我的眼神就不對,除了你,就你這個奸細我沒看出來,燈下黑,大意了啊!”

靖陽一拍大腿,得意忘形之下連心裡話都給說出來了,上次他去義勇堂,有幾個老人家看他的眼神當時他就覺得怪,上看下與下看上的眼神是不一樣的,想藏也藏不住。

“你…你…你說我是什麼?”

聽到靖陽把他說成奸細,老蕭頭就想暈,他在蕭家忠心耿耿了一輩子,怎麼臨老就成奸細了呢?想著老蕭頭就攥緊了手裡的煙桿,很有再敲靖陽幾下的衝動。

“呃,我說錯了,是高人,高人!咱什麼交情,你就沒什麼好東西給我一些?神兵、秘籍、神丹,什麼的都行,我不挑的,這煙鍋我就不搶你的,這個不求人呢?是不是寶貝?”

看到老蕭頭的反應,靖陽就機智的自行收斂,改為在老蕭頭身上四處摸索。

“別鬧了,這不求人不是你送給我的嗎?”

“啊——你這麼窮啊?我們蕭家也太不是東西了,對老祖宗都這麼小氣!”

“說什麼呢你?”

“好好,我們蕭家是東西!”

“你——”

看到老蕭頭快被他氣暈了,靖陽才笑嘻嘻的溜之大吉了,讓你這麼多年跟我裝,偷偷看我笑話。

…………

“擎穹他閉關了。”

傲辰聽到這話,不由自主的浮想聯翩,難道蕭叔叔出事了?還是得了什麼無法治癒的傷,不想讓自己看到?

“真閉關了,他和澹臺肖一戰有所領悟,回來就迫不及待的閉關了。”

蕭擎蒼猜到傲辰在想什麼,笑了笑,又重複了一遍,從小到大,每次突破都是自己在先,擎穹終於領先一次了,以後蕭家也能更穩當,可自己為什麼這麼難受呢?

我蕭擎蒼除了當家主,什麼都幹不好!為弟、不能替謹哥兒報仇;為兄、不能保護弟弟;為父、耽誤了陽兒那麼多年,活的真失敗啊。

“蕭伯伯,你沒事吧?”

傲辰看到蕭擎蒼說著話,居然發呆了,心裡的不安更強烈了。

蕭擎蒼雖然心煩意亂,但仍顧著傲辰的心情,耐著性子道:“沒事,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別的事,擎穹就在他的別院裡閉關,你要是不放心,就去看看吧,雖然他在閉關,但你找他,應該會出來見的。”

“謝謝蕭伯伯!”

瞅著蕭擎蒼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傲辰沒有多說就告退了,去找靖陽一起去拜訪蕭擎穹。

“君公子,你來了?初見呢?她找到你了吧?你們一定很聊的來吧?她真的好厲害,居然能把你的畫續上……”

歆瑤見到傲辰顯得有點興奮,一開口就是一大串的話,還四處張望尋找初見。

傲辰感覺心臟抽動了一下,說不清是難受還是疼,好想把心臟從身體裡挖出去,但仍強裝沒事的道:“見到了,她弟弟的病我也治了。”

靖陽捂著眼睛,差點沒把牙咬碎了,哪壺不開提哪壺,最近他們走的這是什麼運啊?怎麼老有女人出來壞事?

“大嫂,我親大嫂,你就別在麻子的傷口上撒鹽了,那個初見是澹臺家的,麻子的仇家!”

靖陽見歆瑤還想繼續追問,火急火燎的傳音,生怕接來下歆瑤會來個亂點鴛鴦譜,說的歆瑤臉上一僵,尷尬的傻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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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情景的靖陽,狠狠的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這大嫂和呆哥是一路貨,天生就該是自己大嫂,你這樣不打自招,不是等於出賣我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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