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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二刷後續|桃花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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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那日, 楊康先是毒了徐哲, 卻意外被徐哲反藥,中藥後掐緊喉嚨,胸悶氣短, 四肢抽搐,哪怕稍後漸好, 卻也是渾身無力,難以動彈分毫。

徐哲守了楊康一夜。

楊康看了徐哲一夜。

次日, 徐哲請辭。

楊康心下大痛, 不願徐哲離去,無奈身上藥性未解,唯有手臂可動, 兩腿仍然痠麻不退………自知徐哲離去已成定居, 說的再多也是無用,若以自己性命為挾, 只怕會適得其反, 萬無作用。

是以,楊康只好苦聲懇求,讓徐哲將那解藥拿去,心中盼著……盼著,盼著這般做法, 可多少在徐哲的心中落起漣漪,留下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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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殊途兩道, 青衫漸去,人影漸遠。

楊康雙目痴然,雙膝跪了一宿,卻仍然不願動彈,也無法動彈。

他的身體成了最最堅硬的那塊石頭,佇在那裡,一動不動。

露水去了,日光高起,林間逐漸騷動,萬物生靈睡了一宿,現下也該清神醒魂了。

楊康的手邊,還有著徐哲留下的數個水袋,以及徐哲放下的幾袋乾糧。

楊康哭了一夜、吼了一夜、說了一夜,又在徐哲最終離去的時候,匍匐在地,失聲痛哭。

精貴嬌養的大少爺,此刻早都失去了他那從容倜儻的風流模樣。

眼袋生黑,雙唇乾裂,他的髮絲凌亂枯涸,衣服也早已染上了灰濛塵埃。

他的雙臂已經可以動了,楊康眼底怔然,痛苦的捂住胃部。

大喜大悲,百感交錯。

他盯著觸手可及的水袋乾糧,霎時眼眶一紅,又覺得胸口恍如撕裂,生生的疼。

他想,為什麼會有如此狠心的女人,姐姐如此狠心,他合該恨她。

但當他指尖顫抖的拾起水袋,費力的拔出木塞,輕顫著將那水袋湊到唇邊,探唇淺嘗――

乾涸了一夜的唇,被這清涼的水,如雨露滋潤般,喚醒了那沉睡的精魂。

把水袋舉在唇邊,乾涸的唇觸碰那甘甜的水,楊康的動作就停住了。

厚重烏雲覆於眼底,陰霾許久,終是在這一刻,霍然大雨傾盆,沖刷了這世界萬物。

楊康再也拿不穩水袋。

水袋落地,滿滿的甘露瀉了一地,棕色的泥土染上了更深的色澤。

楊康的嘴中流出嗚咽,眼角不聽他的使喚,淚水橫流。

他攥成拳的手狠狠的砸在了堅硬的地面上,也砸在了那片被流出的水,滋潤了的泥土上。

他的拳側染上了泥土,黏黏的,卻又冷謐非常。

這與體溫截然不同的涼,讓他的內心更如火上煎熬,他哭的更用力了,上氣不接下氣的,狠心?恨她?哪怕只是看看這水袋數個、乾糧幾包,他如何能去憎她?恨她?

徐哲所言不錯,楊康身上的這藥性,少則一個時辰,多則三個時辰,便會自發的散個乾淨。

兩個時辰後,楊康踉蹌的撐住地面,摔跤數次,也站不穩身體。

他乾脆放棄,頹然的坐在地上,右手探出,在自己全然麻木的腿上輕壓按下。

他跪了一夜一宿,哪怕藥性未中,腿中的經脈也堵的不輕。

但他按著按著,動作不由就慢了下來,他出神的盯著自己的手,然後鼻子一緊,眼眶就又泛起了紅。

觸景生情,觸景傷心。

感物傷懷,睹物思人。

他的這手法……是姐姐教的。

如何知曉腿中經脈……也是姐姐教的。

他放眼四眺,此處正是林間深處,前不見店家,後沒有酒樓,正逢春日花草濃密,鼻尖清香,好一番兀然而生的自然景象,與那繁華大金截然不同……若是…………若是,不曾遇見姐姐,他一個大金的小王爺,一人處在這般境地,定是面上平靜,卻是心中惱怒,不知該如何是好,直罵那群狗侍衛,連主人都看護不當吧?

這般想著,竟覺得處處都是姐姐的影子,處處都印著姐姐的印子。

楊康哽咽的更厲害了,索性連自己的腿上經脈也不去按了,只覺得,哪怕是看著自己的手,也是煩人極了。

繼跪了一夜一宿之後,楊康又這般坐了三個時辰。

他時而平靜,時而嗚咽,時而喃喃自語,又時而淚流不止。

他渴了,便拾起水袋,但喝了兩口,又自己將水袋扔掉。

他餓了,便吃兩口乾糧,但那乾糧還未入腹,不過停在喉間,就覺得反胃的不行,再也吃不下。

楊康渾渾噩噩的,不知自己是何時站起來的,也不知自己是何時離開的。

當楊康回過神時,周邊人聲嘈雜,已是站在了一座城落門前。

他牽著馬,嘴唇動了兩下,說不出話來。

周圍,不少身著粗布短衣的漢人竊竊私語,不知這披頭散髮、臉上也髒兮兮的少年郎兒是遭遇了什麼,觀他神色,似是被陰間老兒偷走了魂,不知今夕是何年呢。

去了藥性,自是聽得到這些平民百姓的交頭接耳,喁喁私語。

若徐哲不在,對這般膽大之人,楊康自是呵斥兩聲,若旁人不聽,甚至會出手教訓,自然,教訓歸教訓,卻不會傷及人家。

若徐哲在……

楊康低喃著:“已經不在了啊……”

這時,忽有漢人打扮的大漢急忙跑上前來,驚色道:“少爺!你……你這是怎的了!”

楊康疲憊不堪,入眼之景顛簸,晃著蕩著。

楊康眯眸,定睛看了片刻,方是認出,這人是他的暗衛之一,現下不過是做漢人打扮,稍易容貌罷了。

楊康這才腦中一震,恍若夢醒,又抬顎定睛,觀眼前城門。

這……

………他這是走了多久,竟是走到西湖來了。

楊康又低下頭,看向自己半舉起的手…………手上有著暗紅血色,他的腦中隱約閃過了什麼………是了,姐姐走後,已經過了大半個月了,他一路渾渾沌沌,昏頭昏腦,還碰上了不少打劫的山匪,也不記得,自己究竟是傷了他們,還是乾脆的把人殺了。

“……你。”楊康啞聲道。

做下僕打扮的人忙道:“少爺你說!”

楊康的唇動了一下,閉上眸,倦然道:“幫我去找家酒樓,要上些清淡養胃的,還有一間上房,燒好熱水,我要更衣洗漱。”

暗衛不解道:“少爺,我們不是在西湖買了……”

楊康忽而睜眸,低吼一聲:“閉嘴!”

暗衛一震,忙弓腰道罪,他看出自家小王爺震怒不已,身邊又不見那青衫女子………莫非,是和婉兒師父鬧矛盾了?

楊康狠咬嘴唇,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楊康不說話,那暗衛便不敢起身,安靜的像個啞巴,靜靜的在前方引路。

兩人走在去酒樓的路上。

忽而,那暗衛又聽到一聲。

“西湖那宅子,賣了吧。”

這聲平淡無波,聽不出什麼情緒起伏。

若是往常,暗衛定是會追問一句,加以確認――蓋因他曉得,小王爺究竟為了那棟宅子挑了多久,而那宅中裝潢,又是仔細認真的選了多久。

但現下,他自是收緊嘴巴,悶聲不吭,點頭應是,絕不多吐一字。

留守西湖,化作平民打扮的暗衛不止他一個,當楊康吩咐落地的剎那,就另有兩撥人,一撥去酒樓要房點菜,另一撥則是動作迅速的,去處理這被小王爺霍然厭惡的宅邸去了。

然而,還未等暗衛引著楊康,走到西湖城中最好的酒樓,就聽沉默一路的小王爺,忽然又道。

“那宅邸,好好留著,哪怕沒人住,也長期找人看著。”

暗衛心中一跳,卻仍是不敢多問緣由,點頭應是。

身後,楊康話音落地的剎那,便又是幾個在路邊挑選玩意的“漢人”,在交談中遠遠離去了。

引路的暗衛心想,怕是小王爺真的和婉兒師傅鬧出不快了,這棟小王爺專門為婉兒師傅拋金買下的宅邸?唉,哪怕小王爺日後又說要賣了、拆了、乃至燒了,他們這些做暗衛的,也不能動作迅速的去執行命令才是。

到了酒樓門前,楊康的容貌本是不差,但現下蓬頭垢面,衣裝破爛,酒樓小二見狀不願其進門,還險些鬧出事端。

暗衛自知楊康在婉兒師傅面前甚為乖覺,現下徐哲不在,他們又打從心底的有點瞧不上漢人,當下就想對那酒樓小二發作一番,卻不料竟被楊康一手攔住。

楊康倒也沒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看那暗衛一眼,然後向暗衛要了幾串銅錢,扔到了店小二的手上。

暗衛跟隨楊康多年,見自家小王爺眼底厭煩,便立馬知趣道:“我家少爺糟了匪盜,剛才不是有人來訂了一桌清淡飯菜,還要了一家上房,給錢讓你們即刻去買一全新木桶,把熱水燒好?――那桶那水,可是好了?”

店小二震驚瞠目,眼珠子轉了又轉,能屈能伸,立馬笑容可掬的,先是扇了自己兩巴掌,唾棄罵了自己兩句,又迎著楊康二人進了酒樓。

見楊康終是進了上房洗漱,木門砰然扣起,暗衛才是悄悄抹汗一把,心中鬆氣。

唉,小王爺和那美若天仙的婉兒師傅吵架了,他們這些跟隨小王爺的,這些日子,哪怕小王爺的脾性再是古怪,也多多擔當一些吧。

誰知,小王爺的脾氣古怪,不是“這些日子”,而是……而是…………

這些跟隨楊康――完顏康已久的暗衛,漸漸覺得,他們的小王爺,似乎有點變了?

往日,小王爺在婉兒師傅面前是一副做派,在王爺與王妃面前是一副做派,而在這三人之外時,又是另一幅做派。

他們這些當暗衛的,自然是早已習慣,但現在…?

小王爺好似一夜之間忽而長大――長大二字並不準確,應是說,好似變得為人沉穩了?

往日會在意的事,現下卻懶得計較。

往日學習刻苦,現下卻隨意得很,但這番隨意又不似懶惰,而是一股說不出的……說不出的……暗衛們撓頭抓耳,無奈學的少,實在找不出個合適的形容。

明知不該在私下討論主子,但小王爺的這番變化可是太大了!而且不是變了一日、一月,而是好像真的轉了性子!

暗衛們。

“小王爺這是受刺激了?”

“婉兒師傅是不是許久沒來了?”

“這才兩個月份吧,婉兒師傅一季不來的時候,又不是沒有。”

“閉上你們的嘴!誰允許你們在私下議論小王爺了?有空閒說這些,不如早早的把小王爺給的任務做了。”

另一位同做漢人打扮的暗衛嘆了一口,想著小王爺剛剛交代他們的新任務。

這兩個多月來,小王爺只是住了幾天的酒樓,之後,便在這西湖暫時的定了居,但這居所,卻也不是那棟重金費力的宅邸,而是又重新買了一座,與那座宅邸相距甚遠。

小王爺每日閉門不出,但是早間練功、一日三餐卻極有規律,他們見小王爺不似要糟蹋自己身體的模樣,便也只能靜靜的看著,不敢妄問什麼。

直到幾個時辰前,時隔兩月,小王爺終是再一次的喚了他們,下了兩道命令。

“一撥人去往江湖以及大漠,打探一個名為‘徐哲’的人。”小王爺面色平淡,唇色泛白,他靜了片刻,又道,“打探途中,大概會………多番聽到一個名為‘徐哲風’的人,那人號稱血衣童子,二十年前,將整個江湖攪的天翻地覆,但是與‘徐哲’沒什麼關係,你們不要分了心力。”

有誰人知道,“徐哲風”其實是“婉兒”的胞弟?

唯有三人。

――洪七公,黃藥師,以及“歐陽晚”。

歐陽鋒與歐陽克?此二人不過知曉,當年歐陽晚墜崖華山,生死不明,之後,是這一名為“婉兒”的女子救了他,並且與這白駝山莊的大少爺互通心意,定下終生。

而楊康……

婉兒姐姐從一避世不出的家族出來,婉兒姐姐有一個胞弟,名為徐哲,這個徐哲同樣是為了報恩而辭離家族,這個徐哲收了一個弟子,這個弟子名為郭靖,是個漢人,卻與母親一同在大漠長大――這就是楊康所知道的。

而徐哲風?

楊康知道,與血衣童子徐哲風頗有糾纏的金衣劍客葉楓晚,就是那被婉兒姐姐所喜的歐陽大少葉楓晚。

但是徐哲風與徐哲?

楊康心下懷疑,這兩人實為一人,但在他教導郭靖兵法時,以好奇之名,向郭靖多番打聽,知那徐哲年齡甚小,不過二十上下,與姐姐一般,而那血衣童子又是二十多年前的人,實在不可能是同一人。

是以,這懷疑便暫且被楊康壓在心底,但他仍是派人打探“徐哲”的訊息,只是想,藉由“徐哲”,婉兒姐姐的胞弟,多少再得到一些關於姐姐的訊息。

而第二條命令――

“這個多半不難。”下命令前,楊康先是這般輕喃了一聲,再是道,“一撥人去往西域,在白駝山下,經商流動處打聽訊息,那白駝山莊的大少,歐陽晚,是否還在莊中。”

楊康本以為,該是第二條訊息的答覆更快。

卻不料,竟是第一條關於“徐哲”的訊息來得更早。

也是楊康圈地為牢,在大漠時,他與江南七怪接觸不多,也有些不屑接觸,不過是那般功夫的人,就在江湖上有著一個聽似響噹噹的“七怪”名號,明明他的姐姐,要比這些凡夫俗子厲害多了。

是以,打探訊息時,楊康只針對於郭靖一人,而郭靖自小在大漠閉門不出,又沒接觸過什麼江湖事情,所言所答,自然也只能侷限在――

“徐哲師傅?是……是長的很好看的一個人啊………多、多好看啊?比不得婉兒師傅好看,徐哲師傅是男子,雖然好看,但更為英氣?”

“徐哲師傅很愛笑,人特別好,對我特別耐心,就跟楊兄弟你一樣,都不嫌棄我。”

“徐哲師傅很細心也很熱心啊,有幾次孃親神色不對,我都沒察覺出來,徐哲師傅問了幾嘴,把了把脈,就省去孃親再遭一樁病痛。”

“還有,每當過節生日,徐哲師傅就算不在大漠,也都會早早的寄來東西,孃親一直告訴我,就算我爹當初救了徐哲師傅的命,徐哲師傅也是我們家的貴人,我將來一定要好好報答孝順徐哲師傅。”

郭靖摸摸頭髮,又對楊康道:“婉兒師傅給人的感覺好冷好嚴肅的………明明是胞姐胞弟,性子卻如此不同,你沒見過徐哲師傅,他們兩人的相貌,的確能像個七、八分,當他們站在一起,一個冷著臉,一個笑的那麼好看…………唉,徐哲師傅怎麼還不來啊,我真想看看婉兒師傅和徐哲師傅站在一起啊。”

――楊康將他的目光全都放在了郭靖的身上,卻忽略了江南七怪。

是以,楊康不知道,若他去問江南七怪,他們一定會答――

【徐哲?雖然末字沒有風,但那個毛頭小子可是桃花島門下的弟子。】

【先不說初次來時,那兩個跟著他,喚他小師弟,且末字帶風的人。】

【就算那兩個名為“馮默風”與“武眠風”的人,是故意用了桃花島的化名,但是武功總也是做不得假吧?】

【那小子可是初來就想一挑七,那一手武藝門道,不是桃花島,不師承東邪黃藥師,還能是誰?】

自與姐姐一別,過了三月,這季節,便也從萬物復甦的春光正好,變成了烈日炎炎的酷暑炎夏。

海風徐徐,拂面清涼。

楊康孤身一人,讓盡數暗衛皆留在了碼頭,不得跟隨,站在了駛向桃花島的小舟上。

數個時辰前,他到了碼頭,背手觀海,嗅腥風陣陣,靜待暗衛歸之。

不料,派出去的幾個暗衛,皆苦著臉色回來了。

“少爺,沒人願去桃花島啊……”

“少爺,船家都說那地兒他們不敢去,去不得。”

“少爺,船家還說,當年不少武林人士去桃花島找麻煩,全都是有去無回,勸我們不要一堆人過去找死。”

“少爺,他們說,桃花島有專人啞僕定期出島採購,若我們真想去,還不如等那啞僕來,不過……”

“――不過?”楊康蹙眉。

暗衛苦笑道:“說來不巧,那啞僕兩日前剛剛來過,下次來,少說七日,多則二十日,大家誰也都說不好。”

七日都心下不願,更別說二十日了。

若是過去,楊康說不定就自己擲金買了船,逼著人,帶著暗衛,直接奔去那桃花島了。

東邪的名號他不是不知,黃藥師的厲害他也不是不知,但心中的某個角落就是覺得,沒事,他斷然不會真的出事,他可是完顏王府的小王爺,自小就受盡寵愛,心想事成,哪裡有失敗的時候?哪怕目的當真不成,也可全身而退,更何況,他說不定就成了呢?

――這樣的心思,已經釀成了苦果。

姐姐已經走了,說不定還在心中厭惡著他。

楊康閉眼半響,心下抽痛。

然後他又一次的吩咐道:“去找願意出海的船家。”

暗衛還沒再說,若是有人肯去,他們就不會這般苦著臉色了。

楊康就繼續道:“對船家說,價錢隨便他們開,無需駛船至桃花島前,但凡能看見島嶼輪廓,定下方位,我可輕功踏海,上島過洋,至於你們――”楊康掃了一圈他帶來的暗衛,“……都呆在這裡,等我回來。”

“…少爺!”暗衛自然不肯,東邪黃藥師的名號他們可是知道的,若是小王爺出了意外,他們的腦袋都落地了也賠不起啊!

暗衛不聽,楊康卻沒有發怒。

他只是忽而譏笑,神色倨傲,又成了那個肆意妄為的小王爺:“哦?你們不聽?”他打量著面色焦急的暗衛們,手中鐵扇一指,抬向碧波大海,“――不聽話的人,留著何用,你們是想在這兒等我,還是即刻下海,從這裡跳下去,再也不浮上來呢?”

眾暗衛咋舌無言,與楊康對視良久,終是屈服退下。

哪怕把條件提的極為優渥,也是費了足足半個多時辰,才找到了一個願意出海的船家。

海上,見楊康氣質不凡,錦衣玉貴,船家還想再勸勸這個少年公子哥。

船家苦口婆心:“小公子,你當真要去啊?”

若是過去,楊康是斷然不會和這等卑微之人交談的。

現下,如若姐姐去了,才意識到,很多本在意著的事情,不過都是沒必要的。

他的心態平和,淡淡的“嗯”了一聲,靜了片刻,眼中蕩著翻滾著的波濤浪花,又輕聲道,“是要去的。”

船家又勸道:“不能不去啊?”

楊康再道:“不能不去的。”

船家勸解無果,只好嘆道:“唉,我見小公子你為人平和,也不像是那些跋扈不講理的大少爺,我勸你一句,去了島上,無論要幹什麼,有話好好問,有事好好說,桃花島上的人,其實也都是很不錯的,只是當年血衣童子那事啊,來這島上的武林人士,沒有上千,也都有上百,還都是我們這些收了錢的人帶他們去的!那些人啊,當年可當真都是有去無回,最後連個屍骸都沒有,那段時間,我們這些常年捕魚開船的,只覺得大海的腥味都變了,好像全都是人血一樣……”

船家心有餘悸:“自那之後,對那桃花島,大家就紛紛敬而遠之,再也不想載人過去了,就怕桃花島的人再遷個怒,我們這些帶武林中人過去的漁民船家也遭了殃………”

見楊康面色平靜,船家想了想,又道:“還有啊小公子,看你人這麼文靜,再跟你說個訊息,你去了之後千萬不要說重話,最近一段時間,我們也見過桃花島的弟子出入碼頭,但是他們一個個的,心情都不怎麼好,也不知――”

一直靜聽的楊康,這時卻忽而雙眸一抬,盯住船家,問:“最近一段時間?那是多久?”

船家一愣,不解他為何問這般問題,卻仍是認真思索半響,道:“大概,也就是最近的三、四個月吧?……至多,絕不會超過半年的!”

楊康心中一動,平靜如鏡的眸裡,終是泛起了點滴波瀾。

“三、四個月啊……”他低聲重複了一遍,想,三、四個月………兩、三個月前,不正是姐姐離開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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