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郴的聲音很溫和，可底下的暗衛卻感受到了他掩飾下的暴戾。
“說！”
他冷喝一聲。
“回主子的話，屬下以為他們對王妃沒有惡意。”
一個暗衛頂不住壓力開口。
其實他們都不覺得楚小姐有資格當王妃，並非全部礙於南珩的命令。
“沒有惡意？”
蕭郴一揮衣袖，面前的幾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本王看你們才是對王妃最大惡意的人！”
他冷著臉，如同深淵的惡魔。
“從明天開始，你們不再是殘王府的暗衛。”
他相信南珩訓練出來的暗衛是不會背叛他的。
暗衛們一愣，立刻求饒。
他們都是孤兒，被南珩選中之後就一直在暗衛營裡，從那時候起，他們的人生就只有蕭郴一人。
如今被趕走，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主子恕罪！屬下願剜去雙目，只求主子留下屬下，屬下日後必服從命令。”
一個暗衛開口，其餘暗衛也都紛紛效仿。
蕭郴聽著他們如此說，便知他們仍然對楚窈有意見，只不過會按照他的命令盡心保護楚窈。
“夠了！去找南楓領罰，往後你們就待在南楓身邊。”
放他們在楚窈身邊，他已經不放心了。
“去喚南珩來。”
這些暗衛是才被送出來的，從前一切都是聽南珩所言，源頭自然是南珩。
南珩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蕭郴陰沉的臉。
他似是早已知曉蕭郴找他的目的，直接開口道：
“王爺是想責問屬下，為何要對楚小姐如此？”
“你倒是懂本王。”
蕭郴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南珩算是他半個師父，跟白嫋一樣傳授他武藝，教他計謀、御人等，他對他也算是尊敬有加。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南珩會違背他的指令。
“給本王一個理由。”
聽了蕭郴的話，南珩皺眉，眼裡有些失望與不悅。
“王爺，屬下同您說過，情之一字耽誤大事。她的出現逼走了白神醫，且她背後毫無勢力，身上還有一堆神秘未解的事，這些不確定會影響我們的復仇。”
聽了他給的理由，蕭郴只想到了暗衛營中的傳言，說道：
“你主要是覺得她治好了本王，逼白嫋神醫離開了京城，所以心裡怨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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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南珩暗戀白嫋多年，他先前還嗤之以鼻，如今看來，傳言倒是真的。
南珩沒有開口解釋。
他就是覺得楚窈逼走了白嫋，所以對那些暗衛們說了楚窈不過是個靠臉勾引了王爺，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楚窈實則是幫蕭郴解毒的人。
所以他們心裡才會對楚窈不屑，卻礙於命令守在她身邊敷衍保護。
“看看這封信，白嫋神醫的字你應該識得。”
蕭郴丟給了南珩一封信，正是白嫋神醫留給楚窈的。
信上早已言明她有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才會離開，跟楚窈毫無關系，甚至叮囑楚窈隱藏鋒芒。
南珩沉默地看完信，突然跪倒在地。
“屬下知錯，請王爺責罰！”
一個照顧、教導了自己十年的師父跪倒在面前，蕭郴心裡也沒多好受，但在楚窈的事上，他不能疏忽。
“你起來吧，日後暗衛營調配全權交給南離。”
南珩沒有意見，自從白嫋離開之後，他管理暗衛營的心思就淡了很多。
“多謝王爺！”
蕭郴知道他若是離開定然會去尋白嫋，還是提醒了一句。
“白嫋神醫身上有不少秘密，你未必能尋到她，本王只知道她最後消失的地方是燕國。”
這次南珩臉上多了絲笑意：“多謝王爺告知！屬下明日會親自同王妃請罪，也會告知暗衛營裡那群小子，王妃是世上最適合王爺的女子。”
蕭郴抿抿唇，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他的窈窈同他自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回到屋內，楚窈還在睡，紅燭也在噼裡啪啦地燃燒著。
蕭郴摸索著上了床，抱住了懷裡的佳人之後，他滿足地喟嘆一聲。
睡夢中的楚窈翻了個身，無意識咕噥了一句便抱住了大型人形抱枕。
片刻後，蕭郴黑著臉推開了楚窈，站在窗邊平息自己的慾望。
再次回到床上，沒過一會兒又黑著臉起身，最後只能抱著楚窈一夜未睡。
翌日，蕭郴剛從外面取了一個帕子進來之後，就聽到楚窈起身的聲音。
楚窈看著蕭郴手裡的帕子，上面一點猩紅格外明顯，她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大床上，發現上面仍舊有一個帕子，不同的是，這個帕子潔白乾淨。
她忽然就意識到了什麼。
“你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那他昨晚還一直……
蕭郴的手一頓，帕子丟給了南離。
“窈窈醒了？傳早膳。”
今天本該是進宮面聖的日子，可一直到了現在他都沒有要動身的意思。
“我們今日不進宮，你跟本王都身子不適。”
楚窈聽著這個理由無語，但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讓皇帝誤以為我中了毒卻沒死？”
蕭郴點頭，拉著她的手坐到床邊。
“不必擔心宮裡那邊。”
丫鬟們紛紛端來早膳，兩人也都沒有再開口說這些。
窗外桃樹上長出了小小的桃花，香味鑽進楚窈的鼻子裡，她肚子很應景地響了兩聲。
昨日只吃了些梅花糕，後面又折騰了一會兒，她確實餓了。
丫鬟們有幾個已經眼含譏諷，仗著蕭郴看不到便對著楚窈嘲諷一笑。
楚窈：“……”
肚子餓了不是很正常嗎？這有什麼好笑的？
不過，她可不是好欺負的！
“你在笑我嗎？”
不等丫鬟開口求饒，楚窈直接對南榮說道：“南榮，揍她！”
南榮早就等著楚窈這句話了，聞言一巴掌扇了上去。
“對王妃不敬，掌嘴！”
說完啪啪啪打了上去。
她力道極重，很快丫鬟便昏死了過去。
蕭郴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說道：“拖下去，喂阿黃。”
阿黃是殘王府養的一條狗，雖是狗，但模樣兇狠，除了蕭郴之外，從不聽任何人的話。
其他丫鬟都收了臉上的笑，低著頭生怕被傻子王妃責罰，到時候連命都保不住。
“窈窈乖，不生氣了，我們先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