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碰到了？觸感還挺光滑。
“宿主，你本身特殊，再加上血煞之氣的聯絡，自是能夠碰到虛無的東西。”
顧雲墨：“這天仙也沒有那麼讓人生氣了。”
“別自責了。”她笑著安慰，“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想那麼多有什麼用呢？畢竟你沒有改變過去的能力。”
系統：“宿主，你這話說的，還不如不安慰。”
顧雲墨又道：“我也許不能體會你的心情，但是我知道你想改變！那好，只要你有這個想法，就是好的。人這一生，最讓人遺憾的無非是即便是死亡，都不知道反思自己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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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剛剛止住的淚水再次洶湧而出。
“謝謝你！除了主人，再也沒有人跟我說過這樣的話了。”她從懷中掏出一滴水珠。
仔細看去，水珠之內湧動著一絲絲的紅線。
“這是我在死前，竭盡所能，留下的最後一絲精血，現在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夠將這精血交給值得託付的不死族。死前我不曾為族人做過任何事情，這是我的遺憾。但是我看人的眼光一向不準，所以……”
“好啊……”顧雲墨這次答應的倒是爽快。
“宿主，你是在想著自家小徒弟嗎？”
“廢話，肥水不流外人田。沒聽過？”
系統：……
“謝謝！謝謝！”天仙緊緊抱著顧雲墨，邊哭邊道：“我終於知道我的一生為何黴運連連，原來我所有的運氣都用在遇見你了。”
顧雲墨：……
恕我直言，你這運氣讓我喘不過氣。
白霧已經散盡，天仙的身影開始消散，從腳到頭。
最後一刻，她用力擦了擦眼角的淚，揚起一抹會心笑容。
“恩人，從今以後，你將是我不死族的主人。”
說罷，一道泛著點點金光的白雪落下，印在顧雲墨的眉心處。
那雪不是冰冷，反而帶著溫暖，緩緩沁入她的心神。
“哄”大海翻滾的聲音傳來。
顧雲墨精神抖擻，剎那間就能看到一片識海。
那識海一望無際，波光粼粼的海綿泛著點點金光，如此美麗耀眼。
然，最耀眼的卻是——懸立在識海上空中的一本書。
顧雲墨：……
呵呵，統子，你死定了！
“恩人，不知你尊姓大名?”
“顧雲墨。”
“顧顧……”天仙張大了嘴，滿臉驚喜，正欲說什麼，終究化為了虛無。
“統子，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什麼啊？”
天書抖動著書頁，發出沙沙聲響。
“那個，這個……哈哈，我這不是在追趕潮流嗎？現代古代穿越之類的小說，很多人都喜歡系統這個梗的啊。我就是想趕上時代的潮流，哈哈哈……”
“嗖”一聲，衝進識海深處。
熘了！熘了！
天仙啊，你這是想害死我啊。
顧雲墨磨刀霍霍，咬牙切齒，一刀甩向身後。
顧雲兮：……
她眸色一厲，快速抓過一名不死族，擋在身前。
生與死，不過一剎那的時間。
這名不死族散落成白骨，寸寸裂開，終會化為這冰天雪地裡最微不足道的塵埃。
“顧雲墨，想不到吧！你竟然會有落到我手上的一天。”
顧雲兮神情高傲地走出來，正要一手抬起顧雲墨的下巴，好好端詳一番對方被血煞之氣吞噬的模樣。
“智障！”
顧雲墨一腳將她踹飛，連帶著緊跟在後的蠻王一起被砸了出去。
還未來得及報上名來的蠻王：……
他憤怒地將顧雲兮掀開，狠狠踢了她一下。
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她所說的那個本事。
“大膽人類，竟然敢傷害我！你可知道我是……”誰？
顧雲墨冷呵一聲。
蠻王再次被踢飛了。
君無殤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她，嘴角微揚。
這蠢女人果真沒有讓本尊失望，本尊就勉為其難地繼續跟著她吧。
顧雲墨挑眉，“恢復了？”
“也不算。”君無殤略一沉默，“只恢復了三成實力。”
另一邊。
見顧雲墨不備，顧雲兮使出魔杖，濃黑的霧氣迅速飛去。
“顧雲墨，你去死吧！哈哈！”
只要是被巫氣困擾的人，必定會心神大亂，輕則走火入魔墮魔，重則魂飛魄散。
她面露痴狂，志在必得。
她要親眼看著這個女人死在自己面前。
巫氣的速度越來越快，眼見著就要竄進顧雲墨的身體。
卻在觸碰的瞬間，勐地止住，惹得後尾一甩，像是受了驚嚇的妖獸一般，顫抖著轉過頭……
顧雲兮再次催動周身的巫力，迫使黑霧繼續前進，卻毫無結果。
巫氣感受到濃濃的威脅，想要逃跑。
奈何血煞之氣已經感知到它的氣息，以更快的速度將它吞噬。
本以為能僥倖逃脫的黑霧：……
正焦急等著的顧雲兮被反噬，勐地吐出一口血。
然，最讓顧雲兮崩潰的是……
“你怎麼還不走？想死？”顧雲墨掏出一把長刀，扛在肩上。
這是她剛剛從天書身上摳下來的。
不等顧雲兮回答，她兀自點頭，頗為無奈道：“好吧，我可以滿足你這個要求。”
顧雲兮一見，心生不甘。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女人可以這麼不在意？
“顧雲墨，你來這裡不就是為了救你的小徒弟嗎？”她笑得癲狂。
“可惜啊，現在應該差不多快死了吧！哈哈，你是不是很後悔？很難過？失去在乎的人，是不是很心痛？”
“顧雲墨！你害我的母親，你害了我，你害了那麼多人，怎麼不去死？”
顧雲墨冷著臉，斬下大刀。
意外陡然發生，一道魔氣出現在顧雲兮身前，擋住這一擊。
“師父！”顧雲兮驚喜。
下一瞬，便隨著這團魔氣消失不見。
顧雲墨皺皺眉，看著正焦躁不已的血煞之氣，再看一眼君無殤，選擇沉默。
自己收的徒弟，不管是人是魔，都是她的徒弟。
她動用神識，籠罩整個不死族。
陰森冰冷的宮殿內，冷冷清清。
骷髏皇一手掐斷衝上來的骷髏兵，隨手一丟。
“我是骷髏皇！你們是不是忘記了自己即便沒有肉身，是我的臣民，也是我的奴隸？”
骷髏皇童孔的火苗燒的旺盛，將周圍照亮。
他攔在阿郎身前，鎮定道：“阿蠻是我的養子，我不會要他的命！可你們的，那就不一樣了！將軍，你覺得呢？”
阿冥看著自己接近斷裂的手骨，碎成冰屑的權杖，陷入掙扎。
時間很長，過程很短，他終是低下頭，單膝跪地，一手握拳擺在左胸口的位置。
“屬下知錯。”
這是骷髏皇！無人敢違抗的王者。
多年的安逸讓他們忘記了骷髏皇的強大，今日，眾人會重新拾起曾經的恐懼。
骷髏皇不言不語，只是擔憂地看著阿郎。
“孩子，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