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不得已為之的地步，他不能牽連虞家。
他欠虞世傑的太多，有太多的恩情需要他來還。
沉重的腳步聲，在牢獄走道中響起。
聽這聲音還不是一兩個人。
陳奇山閉上雙眼，將頭靠在牢房中髒亂的牆壁上，等待著什麼。
在被關押在牢房後，他就做好了接下來的審問，以及接受他清楚瞭解的刑罰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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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腳步聲在他的所在牢房前停下。
他聽著牢房鎖鏈被人拉起，鑰匙開啟鎖頭的聲音，也聽到了有人踏進房間，往他這邊靠近。
不過這腳步聲非常有節奏，一步一步不緊不慢，不太像之前聽到的匆忙與亂。
陳奇山不禁好奇起來，睜開了雙眼。
踏入牢房的人，也已經站到他面前，正垂眸望著他。
兩人的視線在暗沉的牢房中對上，一個錯愕，神情詫異，一個溫和，滿面笑意。
來人是陳奇山剛剛還在想著的人，虞世傑。
對方穿著暗沉精緻的朝服，這一看就是剛下朝，還沒來得及回家換衣服。
“您怎麼來了？”
陳奇山收回臉上的詫異，立即從石鋪上起身，有些拘束的站在虞世傑跟前。
看他這慌亂不安的模樣，虞世傑唇角笑意不變，雙眼在他身上打量。
在沒有看到任何傷勢後，臉上的笑意才真實一些。
他上前一步，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來看看你，看看你有沒有哭鼻子。”
聲音溫和，語氣有說不出的調笑之意，就像是對待小孩子。
陳奇山面上有些尷尬，這人對他總是跟都貓逗狗一樣，就跟他是個孩子，是個寵物一般。
面對虞世傑如此行為，陳奇山十分尷尬。
他知道這麼久以來，正是因為他的無害，對方才會對他態度隨意。
再者，眼前的男人比他大七歲，言語中總是夾雜著幾分莫名的東西，陳奇山確實不願去深想的。
虞世傑只是摸了一下陳奇山的頭，就收回了手。
他側目打量著牢房中，雖不算乾淨，可比他一路走來，看到的其他牢房還算簡潔。
“你有什麼說的？”收回視線，他的目光再次放到陳奇山身上。
後者神情微楞，隨即容顏恢復往常，“沒什麼可說的，這背後是誰要我死很清楚，我百口莫辯。”
如此消極的話，入了虞世傑的耳中，頗有些刺耳。
他的容顏依舊，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可雙眼光芒著漸低沉。
“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對我說的？”
聲音比之前要沉幾分。
陳奇山還算是瞭解眼前的男人，聽這聲音就知道他在生氣。
他抬頭瞄了一眼對方，面容依然溫和，雙眼微彎，可眼底沒有絲毫笑意。
對上那深沉的眸子，陳奇山知道對方不悅時才會這樣。
他垂眸，又想了想，道：“祁九之前說我是虞家的人，所以我才會活著順利回京，佟家想要做什麼，我能猜到一二，怕是想要用我來拖虞家下水，少傅要早做應對。”
隨著陳奇山這話出口，虞世傑臉上的神情不變，保持他如面具般的溫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