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姜澤北收回視線，轉身朝床榻走去。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讓姜澤北，忘記陳夢恬的兇殘。
他清楚的知道，只要她想不要說陳家村，整個鎮上的人。
就算是整個洛陽城，她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全部抹殺。
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姜澤北從小到大，還真的沒有怕過幾件事。
今晚，陳夢恬所說，卻讓他深切的感覺到，可怕二字原來並不只是說說。
它的含義，是讓人從內心深處感受到了恐懼。
來到床榻的時候，他又看到了一樣稀奇的東西。
長長的布料裡面包裹著什麼。
這東西看著跟枕頭一樣，但是又太矮了些，有些軟趴趴的。
他上前摸了摸，出聲詢問：“這是什麼？”
“你說這個啊，這叫黍子枕頭，枕著它睡覺對人身體有好處。”
陳夢恬走到床榻邊坐下，將腳上的鞋子退去，爬進了床的最裡面。
對於她的解釋，姜澤北感覺依然是聞所未聞。
“這也是醫書上所說？”
陳夢恬爬床的動作稍稍停頓些許，隨即繼續，嘴上道：“是啊，我做了倆，你也可以試試，不習慣再換回來。”
說話間，陳夢恬已經躺在了床榻裡側，蓋上了薄被。
頭枕著的自然是黍子枕頭，面容還掛著滿足的表情。
她準備入睡的行為，被姜澤北看在眼中。
目光再次放到床頭，所謂黍子枕頭上。
最終，他也決定試一試。
伸手解開，剛被陳夢恬整理妥當的白衣，姜澤北將衣服退下後，疊整齊放回了衣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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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的油燈被熄滅，姜澤北躺在床榻蓋上被子。
漆黑的室內中，他明亮的雙眼並沒有閉上。
“衣服我很喜歡，謝謝。”
他突然出聲，換來陳夢恬轉身的動作。
陳夢恬轉身對著牆壁的那一面，聲音模糊的應道：“嗯，喜歡就好。”
是明顯即將進入沉睡中的聲音。
她是即將入睡了，可姜澤北卻失眠，無法入睡。
此時此刻，他腦海中還回放著醉生夢死，相思毒的藥效。
讓人聞風喪膽的毒，他只聽過鶴頂紅，砒霜。
可今晚，陳夢恬讓他見識到了更加可怕的毒。
不是聞風喪膽可以描述，是可怕，可怖，讓人從內心深處感覺到了毀滅的懼意。
姜澤北轉身看向床榻裡，聽著屬於少女均勻的呼吸聲。
她看起來非常的無害，卻有著毀滅一座城的本事。
這讓他產生懼意。
可細細想來，陳夢恬並沒有將他當外人，對方不告訴他這些，他還不是如同以往一樣與她相處。
如此，他心底的疏離與懼意，都在慢慢的消退。
有一件事不可否認。
陳夢恬自從落水後變了。
可是她的變化，對他無害，甚至有任何事都會主動跟他談。
即使她有些果斷，兩個人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什麼話都不說，三言兩語後就開吵。
他認為這樣挺好。
人不能太貪心。
少女對他敞開坦露的東西夠多了。
這麼想著，姜澤北慢慢地進入了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