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恬的確非常冷靜，她想了很多東西，卻第一時間要搞清楚狀況。
“事情是昨晚發生的？陳大娘他們如何呢？村裡有多少人被殺？村長一家確定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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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問的太多太多。
姜澤北握住她的手，“昨晚發生的，怕你擔心沒有告訴你，不過提前給洛陽城知府送了信，他帶兵前往陳家村，這才免於村子裡的人都被屠殺。
陳大娘，陳龍一家都安全，就是陳龍發現了不對，跟王柱等人通知了一些人戶，有好多人逃到了後山。村長家是最先被屠殺的，陳龍趕過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聽到村長家的遭遇，陳夢恬也第一時間擔憂陳奇山。
她不禁想到了多年前，那個總在她與姜澤北，朱子鉞幾人中耍活寶的翩翩少年郎。
幾人中其實就屬陳奇山最嬌氣的，當年那也是一個肆意而為的少年郎，活的何等逍遙自在，無憂無慮。
曾經的陳奇山最真實，他雖吊兒郎當，卻重情義，他玩世不恭，卻從不會越界，他放蕩不羈，天下之間唯他最自戀。
那些年每每聽到他自稱小爺，陳夢恬不止一次發笑，認為他當真是中二少年。
可如今，她寧願陳奇山永遠保持那副中二的性子，永遠不變，永遠不知傷痛的滋味兒。
現在的陳奇山他經歷了太多，吃了太多的苦頭，付出了太多的東西。
他雖成熟起來，可眉宇間永遠有一抹淡淡的憂愁，讓人見了心疼。
“你哭了。”
姜澤北憐惜的聲音響起。
他的手在陳夢恬的臉蛋上，輕輕擦拭著什麼。
陳夢恬這才發覺，原來她哭了。
她知道，陳家村的人死了，她沒法救。
從京城到洛陽就算是千里馬也要兩天一夜，這還是最快的速度，每到一處驛站就要換良駒，要馬不停蹄飛奔陳家村。
她雖有生死人肉白骨的醫術，可想要救死後超過十二個時辰的屍體，卻是萬萬做不到的。
陳夢恬眼底的淚水不停的溢位來，她控制不住。
陳奇山要怎麼辦，曾經相處的陳家村民他們都死了，有些安慰的是，陳龍，王柱他們還活著。
“你別哭了。”姜澤北擦拭著陳夢恬臉上滑落的淚水，無比心疼。
“我救不了他們，我救不了！”陳夢恬撲到他懷中，哽咽不已。
那些枉死的陳家村村民，何等的無辜，只因陳寶珠一念之差，只因她一人的仇恨，竟然讓那麼多人陪葬。
姜澤北將人攬在懷中，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聲音溫柔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
“阿澤，我救不了他們，太遠了……”
“不是你的錯，好甜甜不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在陳夢恬看不到的角度，姜澤北眉眼含著戾氣，聲音且溫柔的不可思議。
他不會饒了陳寶珠的，永遠不會饒恕她，甚至還會將她生父那一支家族盡數斬殺，他們無辜也好，只怪這些人流著跟陳寶珠同樣的血。
只怪他們讓陳寶珠出生。
攬著懷中的哭的不能自己的小女人，姜澤北真的心疼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