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青樓？”她忽然覺得還是很有意思的，誰有那個能耐改造青樓呢？
洛雲柯忙點頭，道：“是啊，傾月樓的一樓戲臺每天都會講一個故事，可精彩了，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那我們去看看吧！”她便應聲，去看看總是好的。
從洛府到傾月樓大約幾條街的路程，算不得很遠，洛靈溪這也是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在京都的街上行走，這繁華的氣息倒也感染了她。
她停在捏麵人的攤位上，看著那各式各樣的麵人，記憶又回到了從前。
那個時候，他們總是去集市裡玩，看見好玩的東西他會買下來送給她，他說只有她在，他才會心安，他小心翼翼的保護著她，是因為她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妹妹，怎麼了？”洛雲柯試探著問道，打斷了她的回憶。
“沒事，我們走吧！”她搖了搖頭，聲音盡顯平淡。
到了傾月樓前，她停住腳步，打量起眼前的建築，光是看表面，和一般的古代建築沒什麼區別，令她意外的卻是那傾月樓門口掛的牌子，上面寫了四個大字：寵物勿進。
她倒是很好奇，什麼才是所謂的寵物呢？
邁進傾月樓，頓時一種久違的感覺襲上心頭，等等，這裡的佈局，為什麼那麼熟悉？她看向四周，發現這傾月樓竟是環形建築，一樓的空場地上站滿了男男女女，而他們面前不遠處的舞臺上正有一個嬌俏的女子講著精彩的故事。
她站在那看著那舞臺，她驚異的是那女子說的竟是白雪公主的故事。
“妹妹，有什麼不對勁嗎？”洛雲柯看著洛靈溪如此模樣，擔憂的問道。
她猛然醒過來，看向洛雲柯道：“二哥，帶我去找蕭然，現在就去！”她怎麼沒想起來，蕭然蕭然，不就是小染嗎？她終於，終於找到染兒了！
“你找蕭然有什麼事？”洛雲柯驚問道。
“什麼也不要問，帶我去找她！”她急急的道。
“好！”洛雲柯看她焦急的模樣，忙道，“走，這邊來！”
洛雲柯帶洛靈溪上樓，心中也是疑惑不已，妹妹如此焦急，難道蕭然便是她思念之人？不像啊，妹妹不是說那個人永遠不會原諒她了嗎？那和蕭然……
洛雲柯想著，敲響愛染的房間門，裡面傳來愛染的聲音：“誰？”
“蕭公子，在下洛雲柯，來拜訪公子！”洛雲柯禮貌的道。
“請進！”愛染的聲音不緊不慢。
洛雲柯看了洛靈溪一眼，伸手推開房間門，走了進去，才發現愛染正背對著他們坐在屋中央的桌邊優雅的喝著茶。
洛雲柯怎麼都瞧出了幾分美意，一個男人怎麼哪裡都透著美呢？
“洛兄有事嗎？”愛染搖了搖手中茶杯，並未回頭，問道。
“是我要見你！”未等洛雲柯開口，洛靈溪的聲音先一步響起。
洛雲柯一愣，為何妹妹的聲音忽然變了？妹妹說話一直軟軟的、柔柔的帶著幾分甜膩與嬌氣，而現在的聲音動人、清麗、空靈，也夾雜著幾分慵懶感，明明同一個人同一個聲音，前後卻給人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而愛染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明顯的身子一抖，手一鬆，杯子掉在地上，砸出了清脆的響聲，而她本人，陡然起身，轉頭看向洛靈溪。
“你……”愛染表情激動，眼中閃爍著淚光。
洛靈溪轉頭看向洛雲柯道：“二哥，可以先迴避一下嗎？”
洛雲柯點了點頭，轉身退了出去，順便幫他們關上了門。
洛靈溪見洛雲柯離開，這才一步步走到愛染面前，兩個人擁在一起。
“靈兒，真的是你！”愛染顯得很是激動。
“是啊，染兒，我好想你！”洛靈溪眼中帶笑，眼淚卻落了下來。
愛染鬆開洛靈溪，解開她的面紗，看見她的臉，心中不由得微微刺痛，伸手拭去她的眼淚，撫著那圖騰印記，問道：“疼嗎？”
洛靈溪笑了笑，搖了搖頭，道：“不疼，這印記過段日子就會消失不見了。染兒，這些年你在哪裡，過得怎麼樣？我想找你卻一直找不到！”
愛染拉著洛靈溪的手，兩人坐在桌邊，蕭然這才慢慢道來：“我在這裡的身份是天門門主之女愛染，六年前，爹閉關未出，天門出了叛徒，我僥倖逃脫。之後，我便女扮男裝，憑著自己的能力一步步成了今日的蕭然。靈兒，你呢？”
“我出生時候的事情記不得了，父母是誰也不知道。”洛靈溪嘴角浮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像是在陳述與自己無關的事一般，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歷簡單的說給染兒聽，只是，每提及一次，心裡的那個空洞就越大，慢慢的將笑容全部都漏掉了。
愛染聽完，不由得心疼萬分，伸手撫了撫她的發，道：“傻丫頭，以後有我，誰敢欺負你，我就剁了誰！”
“有你在，我還會怕誰呢！”洛靈溪淡然的笑了笑，道。
愛染笑眯眯的道：“那當然！對了靈兒，我有一個結拜大哥，改天介紹給你認識！”
“好啊！”洛靈溪點頭，道。
愛染又接道：“還有啊，七歲的時候，萱萱的孃親帶我去姨娘家做客，我看表哥笑的時候臉上有淺淺的酒窩特像蘇陽，於是我就狠狠的捉弄下他，把他頭髮剪得亂七八糟。”
洛靈溪忍不住笑道：“你這明顯是把對蘇陽的不滿都發洩在你表哥身上了！”
“沒辦法！誰讓他長得那麼像那個欠扁的蘇陽呢！”愛染一臉的不以為然。
她們正聊得開心，洛雲柯敲了敲門，道：“妹妹，不早了，該回去了！”
洛靈溪這才記起洛雲柯，不由得抱歉的起身，將面紗繫好，走過去開了門，看著洛雲柯，道：“對不起，二哥，讓你久等了！”
“沒事！”洛雲柯說話時，抬頭看向愛染，卻見愛染已然起身走到洛靈溪身邊了。
洛靈溪看向愛染，對洛雲柯道：“對了，二哥，蕭公子是我師兄，剛在大廳我聽到那個故事就猜到是她了，對不起，害二哥擔心了。”
“妹妹說哪的話！”洛雲柯忙道，他確實是擔心她，但只是怕愛染傷害到她。
“看來，你的二哥真的很關心你哦！”愛染輕聲說道。
“當然，他是我二哥嘛！師兄，你不也很關心我麼？”洛靈溪轉頭看向愛染，道。
“這個自然，自然！”愛染笑著，這笑容在洛雲柯看來怎麼都有些奇怪的味道，他不知道妹妹究竟和愛染說了什麼，為什麼就一瞬間他覺得妹妹變了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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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師兄，我先回家了！”洛靈溪說著正要離開，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一般，轉頭對愛染道：“對了，師兄，三天之後，我與辰王爺大婚，你要來哦！”
“一定！”愛染面上雖如此說著，心中卻在犯嘀咕，這丫頭又在搞什麼鬼？
***
回到畫未，又過了兩日，洛靈溪的心情變得很好，找到染兒，一切都會變好的。嫁給辰王爺，她嫁，到時候詐死，從辰王府離開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怕什麼呢！
已是初冬時節，院中很是蕭條，枯藤開出枝椏，卻將一切映得更加寂寥。
院裡的秋千架上落滿了塵埃，她就站在房間門口遠遠的看著那鞦韆，忽然覺出幾絲冷意，這才驚覺，原來，已經開始過冬了。
美瓊替她披一件衣裳，溫聲提醒道：“小姐，外面風大，別著涼了。”
“美瓊，幫我去買些食材好嗎？”她轉頭看向美瓊，道。
“當然可以，小姐你只管寫下來，我去幫你買。”美瓊忙應聲道。
她進屋寫下要的食材教給美瓊，美瓊很快就將食材買回來交給她，兩人便一起到了她們的小廚房忙活起來，美瓊是一直在旁邊看著，完全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等到她忙完之後，美瓊忍不住驚呼，這點心未免太精緻了吧！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從前染兒愛極天下美食，她便學了不少美食的制作方法，已經很多年沒有嘗試過了，幸好，這些技藝她還沒生疏。
“來嚐嚐，這個，叫肉桂核桃酥。”她端出一盤讓美瓊品嚐。
美瓊拿起一塊咬了一口，不禁讚賞道：“哇，小姐，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又好看的點心，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怎麼會做這樣好的點心？”
“想學我可以教你。”她溫柔的說道，“你去給二哥送一盤，給爹送四盤，剩下兩盤歸你了。”
“謝謝小姐。”美瓊高興的道。
她回了房間，鎖上門，對著鏡子，取下自己的面紗，看著那越來越淺的印記，伸手摩挲了幾下，這張臉毀容了不好辦，若是不毀容更不好辦。
算了，不想了，還是先去找染兒吧！她一邊想著，便系好面紗，出了門，向傾月樓的方向而去。
***
來到愛染的房間門外，她正要敲門，卻聽見聲響，似乎是有人要出來，她便幾步站到離得最近的柱子後面躲避著，她不想讓別人看見她。
她微微探頭看去，見到愛染開了門，依舊那身飄逸的男裝，隨即，她看見兩個男子走了出來，在看見那兩個男子的瞬間，她微微一愣，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那兩個男子是喬木和夢陽，他們來到傾月樓，是為了什麼？
“大哥，我暫時不會離開京都，所以你們可以隨時來找我。”愛染對喬木說道。
“自然，明天我派人來接你。”喬木低眉淺笑，道。
“好。”愛染點頭，目送他們離開。
待他們離開，洛靈溪才從柱子後走出來，愛染頓時一笑，道：“靈兒，你來了。”
她點了點頭，道：“剛剛那是……”
愛染忙道：“我結拜大哥喬木，是不是很像南宮月夜？還有一個就是我那個表哥夢陽，果然和蘇陽長得一樣吧，不過他可不知道我是愛染！”
“哦，這樣啊！”她應聲，便進了屋中。
“怎麼了，看你的樣子應該不太高興啊！”愛染隨後進屋，一邊關門，一邊說道。
“能高興得起來嗎？明天我可是要嫁人了！”她有氣無力的道。
愛染走過來，道：“嫁人啊！那個辰王爺還是不錯的嘛，我倒是見過幾次，可是個狠角色，嫁了就嫁了吧！”
“你還取笑我！”她幽怨的看向愛染道。
愛染不由得笑道：“要我怎麼幫你？”
她低頭思索，道：“等你準備離開的時候再走，我進辰王府也不過是掛名王妃。”
“好，我呢，到時候會和喬木一起離開，帶你一起。”愛染笑嘻嘻的道。
她不由得眉頭一緊，道：“那還是算了，我不想看見他們。”
“什麼？”愛染一愣神，納悶的問道。
她忙道：“沒什麼，不喜歡見陌生人。”
“那好吧，那到時候我們倆單獨走。”愛染只好妥協。
***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當這些字躍入眼簾的時候，他不由的放下書，將那一片枯黃的樹葉拿起來，這片楓葉的邊緣用金色絲線鑲了邊，這十六個字是用黑色繡線繡在這片葉子的正上方，這些字的兩邊繡著“龍鳳呈祥”的圖案，而字的下方是“鴛鴦戲水”的圖案，他再看樹葉的背面，竟然是“花開蝶舞”的圖案，他還是很感嘆她的繡工居然如此精妙，竟在一片小小的樹葉上繡出了如此天地。
“王爺，瑞王、惠王和桂王在前廳候著呢！”侍從來報。
書房中的葉天一愣，將手中楓葉放回那本書中，合上書，道：“奉茶，我馬上到。”
他將書放進身後的書架，起身出了書房，朝前廳走去。
君墨浩坐在平常他坐的位置的旁邊，漫不經心的喝著茶；惠王和桂王坐在右邊座位，兩個人正低聲耳語，聊得不亦樂乎。
見葉天自前門進屋，君墨浩忙將手中茶杯擱下，起身對葉天道：“九弟！”
惠王和桂王見狀，也忙起身，看著葉天笑嘻嘻的喊道：“九哥！”
桂王看上去才只是個少年，稚氣未褪，卻比一般的少年成熟穩重。
葉天微微一笑，道：“五哥、六弟七弟請坐。”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侍從很快將他的茶端了上來。
“九哥，還是你府裡好看啊！所以我才拉著五哥和六哥來玩呢！”桂王道。
“那我帶你們到處走走吧！”葉天輕道。
桂王喜色溢於言表，道：“好啊好啊，九哥，你趕緊帶我們去瞧瞧，聽說你這裡有四個園子，以梅園最為好看，你就趕緊帶我們去逛逛梅園吧！”
葉天帶他們到了梅園，後園有一片梅林，現下已然有些蕭條，卻絲毫不覺得冷清。
梅林中，一條石子路，被僕人打掃得乾乾淨淨，他們則走在這石子路上。
“九哥，你這梅林真漂亮，等開花的時候估計更美哦！”惠王不由得讚賞道。
“這不過是普通的梅花罷了。”葉天輕描淡寫。
遠處，傳來蘇陌白的笑聲，他們往前走，更近了，慢慢的看得清晰。
梅林外，是個亭子，亭外是一塊空地，蘇陌白和夢陽、喬木在那塊空地玩冰雕。
蘇陌白指著那冰雕笑得很開心，她道：“喂，夢大哥你看，這個冰雕長得多像你呀！”
“你怎麼不說像喬木呢？”夢陽哀嚎。
蘇陌白不覺的笑了笑，道：“可是它明明就像你嘛！”
這邊，君墨浩看著笑得無憂無慮的蘇陌白，不由得問葉天，道：“九弟，這就是你的美人嗎？果然，傾國之姿，也難怪你連婉如都看不上了。”
葉天只是搖了搖頭，這會蘇陌白已經看見葉天了，開心的奔跑過來，拽著葉天的一隻手，到那冰雕前道：“姐夫姐夫，你看，我雕得像不像夢大哥啊？”
葉天看著那放在木盒裡的冰雕，肚子很肥，頭很圓，看不出來五官，卻挺可愛的。
“嗯，做得挺不錯的，小白，你刻的？”葉天打量了一番，下了結論。
蘇陌白忙點頭，道：“對呀對呀，這千年寒冰可是從天山運來的，我想刻個好看點的人的，結果一不小心刻得這麼醜了……”說著說著，語氣中有些不滿。
夢陽看向葉天，道：“你不會也覺得它像我吧？”
“不像。”葉天老老實實的說道，看見夢陽笑得開心，他又補了一句，道：“其實我覺得它可比夢陽可愛多了，是不是啊喬木？”
喬木忍住笑，很用力的點了點頭。
夢陽只覺得那顆心一下子就碎了，他們都幫蘇陌白的啊！
君墨浩、惠王和桂王三人已經走了過來，蘇陌白只是淡淡看他們一眼，然後看向葉天道：“姐夫，你很忙啊？”
葉天搖頭，道：“他們是來遊玩的，不用太拘謹。”
蘇陌白點頭，道：“那你們在這玩吧，我先回房了。”
君墨浩一聽蘇陌白要走，忙道：“姑娘，你可別因為我們來就要走，那樣我們多不好意思？”
“誰說我是因為你們來就要走的？”蘇陌白沒好氣的頂了一句，她本來就對其他姓朱的沒什麼好感，這也是真話。
夢陽見蘇陌白臉色不好，忙道：“哎呀，小白，我們先去前面吧！”
“好！”蘇陌白換上了一張笑臉，隨著夢陽往前方走去。
君墨浩回頭目送蘇陌白離開，不由得一陣失落。
惠王看出君墨浩的反常，便向葉天道：“九哥，那位小白姑娘是？”
“是我妹妹。”葉天答道。
惠王還想問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問什麼。
喬木也接道：“其實小白是夢陽的未婚妻呢，你們也看見了，他們倆感情多好啊！”
葉天轉頭看向喬木，心中偷著樂，時間久了，原來連喬木也懂得如何殺人不見血了。
“他們已經有婚約了？”君墨浩愣了半天，喃喃自語道。
葉天微笑著，卻沒有回答，君墨浩心裡卻已經有了答案了，種種失落溢於言表。
葉天上前，拾起地上的小刻刀，細心的雕琢著那座冰雕，而其他人就守在一邊看著他，不消片刻，他就將那冰雕刻出了五官，雖不是那麼清晰，卻讓人覺出一絲美意。
喬木一瞬間便能認出他是在刻誰，也只有在想著她的時候，他心中的那塊寒冰才是真的融化了，只是，再怎麼刻，也刻不出真正的生命。
“九哥，你這刻的是誰呢？雖然還看不清，卻好美！”桂王忍不住讚歎道。
他卻放下了刻刀，起身，微微一笑，道：“只是隨便刻下，好了，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惠王忙道：“好啊，九哥啊，明天就是大婚之日了，今天你可要出去好好玩玩哦！”
“好啊！”
***
洛靈溪和愛染告別之後，她卻不是回洛府，反而是去了離傾月樓不遠的花靈藥莊。
花靈藥莊取花銀和水靈中各一字為名，是她在京都無人知曉的產業，單是看外表，不過兩個門面，一家為專門替人醫病的百草堂，另一家為普通的藥鋪花靈藥莊，而玄機卻是在這兩間門面之後的藥莊。
百草堂有兩個郎中和兩個小廝，負責日常替人看病的一切事宜，遇見無法醫好的病人，他們會將病情記錄下來交給藥鋪的掌櫃，由掌櫃的交給洛靈溪來想解決之法。久而久之，大家都知曉花靈藥莊有個神醫水靈姑娘，但是誰也沒見過這神醫。
洛靈溪進了藥莊，掌櫃的沈夫人抬頭看見是她，不由得露出笑容，道：“你來了！”
洛靈溪點了點頭，道：“沈姐姐，辛苦你了！”
“才不辛苦呢！”沈夫人從櫃檯後走出來，道，“倒是你，聽說要嫁給辰王爺了？”
她走到沈夫人身邊，道：“我沒事的，雲笙呢？”
“雲笙在園子裡給那些花葯澆水呢！”沈夫人溫柔的道。
“嗯，那我去看看雲笙。”她說著，便向後面走去。
沈夫人轉頭看向洛靈溪，心中卻不由得替她擔憂了起來，辰王爺對女人向來是冷得徹骨，怕是不會珍惜洛靈溪吧！像洛靈溪這般善良聰慧的女子，世間難求，不知道是否能打動辰王爺那顆冰冷的心，而兩年前，若不是洛靈溪，她和雲笙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
洛靈溪走到後面，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長廊，她沿著長廊一直向前走，走到出口處，沿著石階慢慢走下去，才看見院子裡，遠遠的便看見了那個小小的身影在忙碌著。
她眼中流露出幾絲溫柔，雲笙這孩子她是極其喜歡的，她不知道沈夫人母子為何遭人追殺，沈夫人不肯說自己的過去，她也從未追問，只是給了他們一個安定之所。
園子很大，分成幾個部分，種滿了四季會開的奇花異草，而這些花草均是世間難求的藥材，而這園子裡的一切也只有沈夫人母子知曉，百草堂的郎中和小廝都不知曉。
站在長廊上，面對的是一個很大的院子，一條石子路一頭連著長廊，另外一頭連著院門，院中央有一棵比較古老的梧桐樹，樹下是一張石桌和四張石凳，院子裡其他的地方都種植了各色各樣的花草，在那棵梧桐樹的另外一邊擺滿的盆栽好的花草，而這邊便是直接種在院中的花草，即使現在是初冬，依然能看見許多綻放的無名小花。
她輕步走過去，站在離雲笙很近的花草中間的小路中，默默的看著雲笙，直到雲笙轉身看見了她。
雲笙很高興的提著水壺走過來，仰起頭笑著道：“白姐姐，你來了啊！”
“嗯。”她應聲，伸手在他頭上撫摸了幾下。
因為她總是一身白衣，雲笙便一直喊她白姐姐，只有沈夫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白姐姐，你看，那些花我都澆過水了！”雲笙指著那些花草，自豪的道。
“辛苦雲笙了。”她輕聲說道。
“才不辛苦呢！”雲笙忙搖著頭，道，“白姐姐，我一定會將這些花草照顧好的。”
“好啊！”她很是開心的道。
雲笙抬頭看著洛靈溪，道：“白姐姐，聽說你要嫁人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嫁啊？”
“為什麼？”她倒是很意外，反問道。
“那個辰王爺常常去打仗，會殺很多人，白姐姐你最好了，怎麼忍心看著別人死呢？你不要嫁人嘛，等我長大了，我娶你啊！”雲笙一本正經的道。
“呵呵，雲笙，那你可要快些長大！”她輕笑出聲，道。
雲笙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表情，道：“那你要等我哦！”
不過是個六歲的孩子罷了，怎麼也這般認真起來了，她忽然想起了他，認識他的時候，他也不過六歲，原來，很多人六歲的時候就學會給別人承諾了嗎？
她留在藥莊，和沈夫人母子吃過晚飯，等到天黑之後才離開了藥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