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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回首(591)將來之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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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飛雖不是守密人,卻早已知道小瘋子的身份,並在暗中保護著對方。也多虧了他,小瘋子才能安然度過那段精神失常的時光。而且段飛在接受了族長許可權後,也瞭解到更多《預言之書》的相關資訊。此時聽到崔本善說出《預言之書》的內容,他的臉上露出一抹莫名神色,問道,“你得到了預言之書的資訊?”

崔本善說道,“嚴格來說,那是任志飛獲得的,但他當時太過年幼,我和方偉疆被迫承擔了部分資訊。”

任志飛點點頭說道,“後來老方雖然死了,但透過異鄉人的特殊手法,將那段資訊還給了我。所以,我才會回到營地,等待江城的出現。”

小瘋子慶幸地說道,“幸好老方還給你的那部分是和營地有關的。如果反過來的話,只怕你根本無法理解預言中的內容,也不會再回到營地,那接下來的會發生什麼,簡直不敢想象。”

“其實這一切早有安排。”段飛幽幽道。

小瘋子聽著覺得不對,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段飛努力思考著,說道,“在你們提起《預言之書》的時候,族長許可權產生感應,使我的腦中出現了一些相關的資訊。”

“資訊?”小瘋子問道,“這些資訊,和我們守密人知道的有什麼不同麼?”

段飛答道,“你們所掌握的,是《預言之書》的內容。我腦中的那些,卻是內容以外的很多資訊。其中一條便是,只有異鄉人才能開啟書中的預言。所以,我才會有此一問。”

“這就奇怪了。”任志飛皺眉問道,“《預言之書》的作者是一位真人,怎麼會為異鄉人寫預言?”

小瘋子卻認真思考著,說道,“目前看來,預言中的內容,的確都和我們有關啊。”

崔本善卻笑了笑,說道,“還和另外一個人也有關。”

次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江城。

感覺到眾人的注視,江城也反應了過來,臉上表情卻十分復雜,“跟我有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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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語氣不像是疑惑,似乎他早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對此卻十分無奈。江城不知在思考著什麼,又對段飛問道,“除此以外,你還得到哪些資訊?如果內容是保密的,那就算了。”

“倒是沒有什麼機密內容,現在說出來,或許能有些幫助吧。”段飛無所謂地繼續說道,“其實我掌握的這段資訊並不完全,只提到燼寫下這《預言之書》,是為了一個存在於未來的偉大計劃。”

“果然是……”江城眼神閃爍,繼續問道,“那是……什麼計劃?”

段飛仔細回想,最終卻搖了搖頭,說道,“這段資訊只到這裡為止,其他內容,應該是被另外的異鄉人族長掌握著。”

“另外的異鄉人?”江城左右看看,又向林瑜詢問道,“你應該是另一支異鄉人,你們族長在哪?”

林瑜沒好氣地答道,“抱歉,我是一個孤兒,沒有族群。”

江城眼神黯淡下來,並沒有再說什麼。

任何人都能夠察覺到,江城自從回來之後,就顯得異常頹廢。看到江城剛才的表現,眾人心中隱約有所猜測,卻一時還不能確定。

林瑜倒是沒什麼顧忌,直接就開口問道,“你是在害怕什麼?”

江城聽到了詢問,卻沒有回答。

林瑜上前繼續說道,“你是害怕自己的命運被別人掌控著,像提線木偶一般一步一步朝著既定的方向走麼?我知道這種感覺很不好受,可是眼下的形勢就是這樣,我們還有其他的選擇麼?如果不垂死一搏,拼出一點希望。那麼即將到來的災難,會吞噬所有人,包括你自己!”

片刻的沉默,江城終於開口了,“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可你還沒有給我明確的答覆。”林瑜步步緊逼。

雖然江城已經收到了邀請函,但現在的狀態讓人擔憂。雖然《預言之書》中那樣說,可以從江城這樣的狀態來看,只怕是預言也會有不準的時候。林瑜現在這樣逼問江城,是想要激發出他的信心,讓他能夠以最好的狀態去面對接下來的挑戰。

對於這樣的逼問,江城卻回答道,“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怎麼不能!”林瑜的語氣堅定無比,“《預言之書》從來沒有出錯過,你又在擔心什麼?”

江城神情越發複雜,他最終回答道,“對不起,我現在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

林瑜氣不打一處來,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聽崔本善突然道,“不要再逼他了。”

“可是……”林瑜還不死心。

崔本善說道,“江城他並不是害怕將來發生的事情,而是在擔心在那之後的某種可能性!”

“在那之後有什麼……”話到一半,林瑜想起了什麼,一下子愣住了。過了一會兒,她才朝江城試探地問道,“難道說……是楚雪櫻?”

江城這才緩緩道,“等到黑夜過去,就是雪被歸墟灰燼感染的第五天了。可是我現在還不知道聖盃在哪裡。唯一的線索,就是荒野的來信。我無法聯絡他,只能被動地接受信件。如果下一封信件,在沒有聖盃最後去向的訊息,那麼我只能放棄了。之後,我會和你們一同前往園區開幕。也許真的如同預言中說的那樣,我們成功離開了安鄉區。可到時候,在外面的世界,我該如何面對楚雪櫻?在看到她被轉化為歸墟使徒的時候,我是否應該親手……”

江城無法再說下去。

林瑜此時終於明白了,江城是在害怕,但怕的不是那未知的危險,而是未來極有可能出現的悲劇。那是一種即將失去親人的痛苦,甚至比那種痛苦還要折磨。親眼看著最愛的人陷入墮落,然後親手將她了結。

即便是親身經歷過失去親人的林瑜,此時也不敢說能夠理解江城的心情。

林瑜終於沉默了。

緩緩調整著呼吸,江城輕聲說道,“我還需要一些時間。等到荒野的……”

說話間,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傳遍整個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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