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董盛似乎松了口氣，忽然想起什麼，說道：“對了，還有件事情想跟你說來著……”
佟蕭突然衝進會議室，氣喘吁吁地問道：“我沒有遲到吧。”
我茫然地看向董盛，後者皺起眉頭。在我印象中，佟蕭從來都是最晚到公司的一個，怎麼今天居然提前這麼早就來了。
“你看錯時間了麼？”我問道。
“啊，是墨經理！”佟蕭居然剛發現我的存在，他對我的問題感到奇怪，說道：“不是您說會議提前了，所有人要在七點半趕到會議室的嗎？奇怪，其他人呢？”
“其他人是八點前到達會議室。”說話聲從門外傳來，我聽出來，是助力樓雨晴到了。
樓雨晴進門看到我和董盛，解釋道：“今早剛收到客戶那邊的訊息，說那個方總因為中午有事，要將會議提前。我猜兩位領導一定會提早上班，所以就先通知其他人了。抱歉，現在才告訴你們。”
“會議提前？”我愣了一下，想起這次的客戶的確是有些難搞，除了臨時更改會議，還經常提出一些讓人感到難堪的條件。
董盛讚賞道：“沒關係，你做得很好。”接著，他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次合同不簽好，天知道他們還要搞出什麼事情。別又是……”
我看向樓雨晴，後者做出一個噁心的表情。
佟蕭似乎還未睡醒，嘴沒把門兒地說道：“什麼提前，我看他是勾搭咱們樓大美女不成，故意搞事情！”
“噓！”董盛連忙示意閉嘴，眼睛看向會議室外。我早已經看到，一個身材精瘦，一看就是縱慾過度的猥瑣青年正向這裡走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要和我們商討這次合同的客戶代表，方欽偉。
“你們似乎，人來還沒來齊啊！”一進門，方欽偉就開始挑毛病。
“瞧您說的，我們聽說時間提前，一大早就趕來了。”佟蕭立馬變了一幅面孔，諂笑著和方欽偉套近乎。
我看了看時間，還沒到八點，而提前後的會議時間是八點半。董盛在旁小聲勸說，生怕我一時衝動。
“放心，畢竟我也是不新手了。”我安慰董盛道。
董盛小聲道：“其他時候我倒是不擔心，但是……”
我明白他要說什麼，只是打斷他的話說道：“放心吧，這麼長時間下來，我已經好很多了。”
我們只是匆匆幾句耳語，卻被方欽偉看在眼裡，對方不滿地皺眉問道：“你們再嘀咕什麼呢？是不是不想籤合同了。”
一聲冷笑傳來，方欽偉就要藉機發作，轉頭看到笑的卻是樓雨晴。
“你笑什麼？”方欽偉問道，語氣卻是緩和了不少。
樓雨晴不看方欽偉，只是盯著手機說道：“沒什麼，忽然看到一篇笑話。”
“哦，說來聽聽。”方欽偉想要拉近兩人距離，樓雨晴卻是將手機收起，對他眨了眨眼，“等簽完合同，我再告訴你。”
我皺了皺眉頭，卻注意到董盛在一旁笑而不語。
人陸續來齊，會議也正式開始，可能因為惦記著樓雨晴之前的話，方欽偉這次少有地沒有再胡亂提要求，整個過程的進展十分順利。下午，雙方正式簽署合同，會議室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我看著方欽偉令人作嘔的臉孔，堆起虛偽的笑容。掌聲很吵，我感覺意識有些模糊，忽然想起，午飯過後還沒有吃藥。這時的臉色一定很難看，我心想。幸好方欽偉的注意力並不在我身上，而是轉過頭在會議室中尋找著什麼。
送走這幫客戶，我坐在椅子上大口喘著粗氣。一杯白開水放在桌前，我順著那白皙修長的手往上看去，卻是樓雨晴。
“會議結束哪會兒，你跑哪兒去了，那方公子可是到處找你呢！”董盛在旁打趣道。
樓雨晴臉上有些不自在地說道：“你沒跟他說我不舒服先回去了麼。”
董盛笑道：“樓大小姐的吩咐我當然不敢忘記，不過對方好像還有些失望，問我是什麼病。”
“哦？你怎麼說。”樓雨晴看向董盛。
董盛裝作為難的樣子，說道：“那我當然只好說……”他小聲在樓雨晴耳邊說了一句，後者的臉刷一下紅了，惱怒地捶了董盛一拳說道：“你都胡說些什麼呀！”
“只有這樣，那方公子才能息了念頭。”董盛解釋道，忽然故作驚訝地問道：“難道還沒到？”
“什麼還沒到！你去死吧！”樓雨晴面對上司倒是一點也不客氣。我和董盛已經習以為常，對方性格潑辣了些，不過很聰明，工作能力也不弱，而且長得很漂亮。佟蕭曾不止一次在我們面前唸叨樓雨晴的那一雙長腿。不僅如此，她還很擅長利用自己的美貌，而且用得很聰明。比如說這次的合同，如果沒有樓雨晴，只怕這一單很難簽下。
但是，我總覺得樓雨晴有些在玩火的嫌疑。
“對了，我順便幫你去申請了張假條，相信你用得上。”樓雨晴看著我，嘴角帶著神秘的笑。
“謝謝。”我不動聲色地接過假條，正看到樓雨晴和董盛一起離開會議室，整個房間就剩下我一個人。趁著四下無人，我連忙從包裡拿出藥片，正要直接吞下去，卻看到桌前的那杯白開水，正是樓雨晴剛剛送來的。
“她怎麼會知道的，難道是董盛？”我搖了搖頭，排除了這個想法。董盛向來穩重，口風也很緊，就算再怎麼看好樓雨晴也不至於把我的秘密告訴她。“又或者……是她已經看出來了？”不得不說，對方是個很聰明的女孩，看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知道她看出了多少。”我和水吞下藥片，喉嚨裡沒有出現之前的刺痛感。翻出手機，我再次看到日曆上顯示的日期，2016年7月18日，星期一。順著這個時間，我繼續往後看著，目光最終落在7月21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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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三天。”我小聲自言自語，同時警惕地望了一眼門外。沒人注意到這裡，我放下水杯，將藥品和手機都收進包裡。
合同簽署成功在前，請假這件事情就變得十分順利。
走出辦公室，董盛似乎在門口等我。
“我之前說過有件事……”董盛試探地問道。
我想起來了，在會議之前，董盛似乎想要跟我說些什麼。
“怎麼了？”我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