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乾族長心中有苦說不出。
烏乾成為蠻王之後，就缷去了族長之位。
但他素來強勢，從不信任他人，並未在族內留存命燈。
及至族長之位傳到他這一代，更是連蠻王的面都沒見過。
若不是前些時日蠻王下令召集部族與大周開戰，在部落中露過一面，他可能是有乾部落唯一一個未能面見蠻王的族長了。
“有乾族長放心，我等只是確認蠻王生死罷了……”
那大漢咧嘴笑著，露出滿口潔白的牙齒。
但就是這種看似憨厚的笑容，卻令有乾族長額頭上冒出細密汗珠。
“不錯，我等只是想知道蠻王的狀況如何，並無其他意思。”
另一位形容蒼老卻仍精神瞿鑠，身披獸皮的老者，目中精光一閃，同樣開口說道。
這位老者相貌慈祥，看起來與普通人族並無區別，唯獨眉宇間偶爾會顯露出幾分兇厲之氣。
此時，老者正用一雙銳利眸子，緊盯著有乾族長。
而有乾族長聞言，臉上勉強擠出一絲苦笑，拱手道：“實不相瞞，蠻王震爍萬古，乾綱獨斷，並未留下命燈，並不是本族長有意隱瞞。”
此話一出，周圍眾人臉色皆變，尤其是那些蠻兵，更是怒吼咆哮起來，眼眶欲裂。
蠻王，乃整個蠻荒之地最偉大的王，統領數百萬蠻荒之地的蠻人，從那以後，蠻荒之地便再也沒有經歷大規模的戰亂。
蠻人崇尚武勇，崇拜至高無上的王權，將蠻王奉若神明。
若是蠻王真的隕落，對於整個蠻荒之地，將是巨大打擊。
甚至會爆發新一輪的戰爭。
畢竟，蠻王若死，整片蠻荒之地群龍無首，誰也不服誰，必須要有一方站出來統領蠻荒之地。
“為今之計，我等該前往蠻荒邊界，探尋真相再說。”
幾大部落首領對視一眼，目中隱有火光閃爍。
他們都知曉，若是蠻王隕落，蠻荒之地必有新的蠻王出現，而且這個蠻王必須足夠強大，才能帶領蠻族走向輝煌。
而他們五大部落聯盟，便是蠻荒之地中，最強大的五個部落。
蠻荒之地幅員遼闊，除了五大部落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蠻人小部落。
這些部落雖然比不上五大部落，但也有十餘萬人口。
若是蠻王被殺，這些蠻人小部落肯定會蠢蠢欲動，爭奪統治權。
屆時，蠻荒之地的局勢恐怕又會重演十萬年前的混亂。
“蠻荒邊境距離此地路途遙遠，我等需要先行趕回部落調集物資和士卒，諸位覺得呢？”
有乾族長沉吟半晌，開口提議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暫且告辭！”
幾位蠻人首領互相交換眼神，紛紛點頭答應。
旋即，他們均化作道道流光沖霄而去。
很快，聖山之中就恢復平靜。
有乾族長看著空蕩蕩的大殿，微眯的雙眼中浮現出一抹憂慮。
“希望蠻王吉人自有天相吧……”
與此同時，張文遠帶著神策軍終於趕到了蠻荒邊界。
“統領，前方就是蠻荒邊境，我等已抵達大周邊陲之處，再穿越三千裡便能抵達定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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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遠坐在車輦中，抬頭看向遠處，彷彿穿越了空間，看見了那座巍峨的雄關。
片刻之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大軍繼續加速前進！”
“遵命！”副將領命。
“駕！”
神策軍的飛馬蹄聲轟鳴如雷，捲起漫天煙塵，迅速朝著前方賓士而去。
張文遠端坐在車輦中，目光深邃的喃喃低語：“蠻王已死，此次是我大周萬載難逢的機會！”
身邊的侍衛聞言，身形劇震，猛然抬頭，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
原來，此前天降異像，是蠻王隕落的原故。
怪不得……
三千裡的距離對於神策軍來說，轉瞬即逝。
定疆城，乃是大周與蠻荒交界處最大的城池。
它由大周東疆的一座巨城，天闕城改建而成，城牆高大堅固，布有無數陣法，宛若鐵桶一般，比之前被蠻王破壞的八城更加雄偉高大。
這座雄關扼守著大周東疆邊境咽喉，是大周的門戶，也是防禦蠻族的屏障。
只是，看著城門之上一字排開的眾人時，張文遠不敢怠慢，無瑕多加觀察，立刻下了車輦。
“大皇子，末將來遲，還望大皇子恕罪！”
張文遠垂首行禮，心中有些忐忑。
一路行來，別人不知蠻王已死，他卻暗地裡接到情報，大皇子率領諸位同道，竟將蠻王給斬殺當場。
當時他聽到這個訊息時，別提有多震驚了。
及至如今，面對越塵，他心中就有些緊張起來，生怕大皇子發怒。
好在越塵並不是那等心胸狹窄之人，他看了看神策軍將士們激昂的神色，滿意的點頭。
軍心可用！
“諸位！”
越塵嗓音中蘊含法力，聲震長空，傳遍三十萬神策軍。
“如今蠻王已死，蠻荒各部落群龍無首，正是突襲的好機會，神策軍戰無不勝，該當此任！”
“戰無不勝！”
“戰無不勝！”
……
他的話音剛落，三十萬的神策軍就高聲怒吼，聲音衝破雲霄，直達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