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青年越來越無力的咒罵,宋暮陽同樣擰斷了他的脖子。
就是因為對敵人手軟,剛才差點就玩完了。他心中不停地警告自己,以後殺伐果斷不能再有半點婦人之仁。
扛著兩人屍體,找了一處風景絕佳所在,他徒手開始挖坑。
泥土翻飛,便是石塊也不能讓宋暮陽的手掌受傷,很快地上就出現了一個五尺深坑。
感覺差不多了,宋暮陽抓起兩人的身體就全投進坑中。
不對,沒做過沒本錢的營生,倒忘了摸屍。看看有沒有什麼值錢的玩藝。
宋暮陽跳進坑中,在兩人身上搜了搜。有幾十兩銀錢,還有大半瓶練體丹藥和一瓶傷藥,這正是他所需的東西。
大成的鳴鐘拳能加快一倍的練體速度,自然對身體的摧殘也兇猛一倍,光靠他的自身根本撐不住現在這種練體消耗,還好那部份寄生出去的命魂隨著壯大反饋回來一些補充還能勉強維持。
但是隨著練體境界越來越高,必然越來越難以維持身體的消耗。到時為了避免身體崩潰就只能十天八天一練,恢復了元氣再練,必然拖慢進展。
現在有幾瓶丹藥,也算解了燃眉之急。
青年身上還有一本虎步連殺的功法,這玩藝宋暮陽不想學也沒拿。摸屍完畢正要從坑底跳上去,宋暮陽覺得腳底下踩了個東西。
白濛濛的月光,看不真切,他拿出身上的火捻輕輕一吹,眨眼就亮起了一團小兒拳頭大的光亮。
照向那物的時候宋暮陽又差點一屁股坐倒。
那居然是一隻人手。
真是……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選地方埋屍都會碰上。心裡吐槽著,宋暮陽看那只白皙的手栩栩如生,感覺十分的古怪。
難道是剛剛埋下的?那不對啊,這土層很結實,起碼有一兩年沒人動過。
宋暮陽皺著眉,仔細看那隻手,戴著一枚戒指,戒指樣式很特別,精美絕倫。而且這隻手緊緊攥緊,彷彿有什麼重要物事。
好奇心起,宋暮陽又蹲下身用力去掰那隻手。可是,他用足的力氣也沒辦法掰開哪怕一根手指。
“我就不信了!”
宋暮陽運起暴猿勁用力捏,一個淡黃色的物事從那只手掌中滾了出來。
一不做二不休,他還想再把那只戒指給擼下來,但是那戒指就像長在手指上一樣,他不管如何用力也沒辦法把它弄下來。
想狠心掰斷手指,但是宋暮陽還是放棄了,不知那戒指是幹嘛的,光為了好看就幹這麼殘忍的事,於心不合。
搖了搖頭,拾起那淡黃色像鴿子蛋大小的東西,宋暮陽一縱身剛跳出坑,迎面就撲過來一道身影與他撞了個滿懷。
撲嗵一聲,兩人一齊掉回坑裡。
宋暮陽的臉撲在兩團柔軟之上,一股好聞的淡淡幽香傳入鼻中。
那人發出一聲輕嚀,隨即捂上了嘴巴。
宋暮陽想要開口,一隻手掌拿住了他的脖子,只要敢發出半點聲音,他就得沒命。
慢慢抬起頭,月光下是一個誘人至極的輪廓,而且對方臉上戴著一隻銀色面具在月色之下更像一隻西方神話中纖細優雅的精靈。
遠處傳來人聲:“怎麼消失了,好好搜搜。”
宋暮陽簡直想罵娘,頭一回幹壞事,就給人撞見。以後這紫彤宗還怎麼呆了?
那女子聽到人聲身子微微一震,宋暮陽趁勢也一手按在對方的丹田處,只要勁力一吐,對方管保也是個修為盡廢的下場。
“無恥!”
語帶羞怒,才讓宋暮陽醒覺對方是個女子,他按著人家那裡卻有些流氓了。
想要解釋什麼,不過腳步聲漸近。兩人都藏著鬼胎,誰也不敢出聲,緊張得全都手心出汗。
耳聽著腳步越來越近,兩人開始交流起眼神。
“怎麼辦?”
“你說呢?”
“一起出手!”
“好。”
兩人同時點頭。
女子心下早準備跳出去就跑,留下對方必然會當成同黨,能吸引一下注意力最好,反正看他殺人埋屍也不是個好人。
宋暮陽還傻了巴嘰,一心想要殺掉來人滅口的時候,就聽遠方傳來一聲驚呼。
“有動靜,去哪邊!”
一聲招呼之後,走近的腳步全都飛快的離去了。
宋暮陽正準備鬆口氣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女子眼神開始不善。
“我剛殺了人,準備埋屍,要不再多埋一個?”
女子聽出這話裡帶著威脅的意思,便搖了搖頭,縱身出坑,幾個起落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宋暮陽這才長長鬆口氣,又將剛才放在女子身上的手放在鼻端聞了聞有點悵然若失。
起身,一件東西從他身上滾落,撿到手中卻是一隻木釵。
“呵呵,她果然對我有意思,連定情信物都留下了。”
宋暮陽將東西放在懷裡,飛快地把土埋好,又運勁踏實後趕忙溜回罪役房。
太晚回去,明天有人發現郭松失蹤了不好解釋。
羅當友沒有睡,正愁眉不展地悶坐著,桌上還罕見地擺著一壺劣酒。
見他回來,便湊過來道:“宋師兄……”
宋暮陽連忙擺手:“羅大哥,我今年才十五歲可當不起師兄啊。怎麼,最近胡松不敢欺負我們,你手寬鬆起來,還喝得起酒啦?”
自從有了修行希望之後,宋暮陽在罪役房再不敢有懈怠一直努力修煉,最近一段他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其它時間除了砍樹就是練拳。
簡直就像是一部機器一般。如果不是這樣,鳴鐘拳也不會在短短時間裡就突破到大成階段。
這些,在羅當友看來這便值得投資的對像,因此最近對待宋暮陽就沒有往日那樣隨意放鬆。
今天更是連稱呼也變了,讓宋暮陽突然覺得是不是最近太專心修練,弄得兩人開始疏遠了。
“是……是這樣,”羅當友期期艾艾地說:“畢火今天跟郭松要人……你,你知道畢火是誰吧?在他手底下幹活不是去二房山的礦洞裡沒日沒夜地挖礦,就是跟著那些外出歷練的弟子當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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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松……那個王八蛋!龜兒子的,就……就把咱倆交給畢火了。”
羅當友說到這兒,又一屁股坐下重重一拍大腿鼻涕一把淚一把就開嚎:“我剛以為能跟著宋兄弟過兩天好日子,誰知被郭松這狗日的一下又推進火坑。以前被畢火弄去的兄弟大部份都死得不明不白。
宋兄弟,你說俺可咋辦啊!”
他說得聲淚俱下,宋暮陽總算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心裡暗罵郭松這王八蛋死得太便宜了,還陰魂不散給他留了這麼一個死局。
可又覺著奇怪,郭松明明很有把握帶著那人幹掉我,怎麼還搞這一出?
再一轉念就明白了,兩人矛盾大家都知道,要是不安排自己,然後自己突然死了,用腳趾頭想也是他幹的。
果然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畢火這人他早有耳聞,據說是罪役中的最強者,練體九階的兇人一個,郭松這樣勉強稱得上兇惡的小頭目跟他的傳說一比,簡直可以說是像小綿羊一樣溫柔善良。
暗歎著罪役房這裡的險惡,比起外門、內門半分不差,甚至更有過之,宋暮陽還是勸了羅當友幾句,保證盡力給他安全,便躺在床上準備休息。
眼皮漸漸沉重,習慣地沉入內視看一眼自己的丹田和命魂。
所見的景像讓他瞬間睏意全無,一激靈坐床上坐了起來。
這……這命魂是什麼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