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合歡宗的名字,便足夠宋暮陽心頭一沉。
雖然合歡宗和五仙教同為玻嘉城的附擁,但是二者向來勢同水火、互別苗頭。
前面說過宋暮陽一到總壇先專門瞭解的便是本教有哪些強敵。
不論是彭格楞、連實冬或者蔣大川,一開口全都是“合歡宗”這三個字。
而且立馬就一臉猥瑣地對宋暮陽道:“要是逮到合歡宗的娘們不用客氣,最好叫上兄弟。”
雖然半開玩笑,而且兩教弟子也不至於見面就打。
但是真要遇上對方落單,自己又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就絕不會手軟。
其實哪怕事後被人家給知道了,也有本教的保護,只是出門要小心,以後會很麻煩而己。
背地裡,五仙教還掛著幾個合歡宗的人頭懸賞呢。
就比如帶人襲擊過灰自濯車隊,殺了好幾人,最後在五仙教兩位火宮趕到時逃走的那個張燕卿。
宋暮陽盯著十五丈外的那位女修,不敢放鬆。
“貴姓芳名?”
“大家都稱我溫仙子。”女修輕輕摘下面紗露出一副完美的臉孔。
黛眉、鳳目、瓊鼻,眉宇間隱帶威儀,一看就是久據高位的女人。
見宋暮陽目光掃來,又恰到好處的溫柔一笑,更加風情萬種。
便是這種有意無意的魅惑,偏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想法。
這才是溫仙子最厲害的武器。
“這是你道侶?”
宋暮陽將旖念壓下,搖了搖手中男修。
“不是,他叫於芷山也是教中長老,賤妾現在還沒有道侶。”溫仙子臉上掠過一抹嫣紅,似是嬌羞。
信了你的邪!沒道侶那就是面首無數的意思吧。
宋暮陽可不關心,她到底有多少男人。
換過話題道:“鬼車峰上什麼事?”
“哪有什麼事,我二人也是為那養魂花去的嘛。”
“是嗎,養魂花具體在哪?為何你倆人不直接去尋找,反而還在這逗弄山魈?”
宋暮陽似笑非笑地看著女修,見對方臉上露出編不下去的神情,不由冷哼。
“怎麼?說不出來?”
“怎麼說不出來,血寶石鋪路,陰魔羅殺生。烏梁海無數妖獸被趕到這雪原深處,就是要用他們的血肉澆灌養魂花生長。我們抓這只山魈為的是讓於師兄藏在它身體裡,然後被陰魔羅抓去。”
“真的?”
宋暮陽心念電閃,他曾親眼見過養魂花吞噬血肉,那夜也經歷了血雨鋪路。
這麼說得有多少養魂花?
成千,亦或是上萬?
“放了他,我們各走各路。只當今日之事沒有發生。行嗎?”溫仙子又柔聲問道。
“行,做為賠償,我取走他的儲物袋不反對吧?”
宋暮陽險境未脫,貪念卻又生出來。
“宗中長老的東西,許多都是緊要的物事,如果小兄弟拿了,日後麻煩極多。”
“多也不怕,錯過今日,再見面咱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宋暮陽說罷,毫不客氣地一把抓走於芷山的儲物袋,然後走過去扛起那小山包大小的山魈轉身便走。
八階妖獸,也算他的戰利品,不可能放棄。
“你!鎖鏈……”
溫仙子俏臉生寒,最終還是沒敢對宋暮陽出手。
如果對方不這麼大膽這麼貪,她或許會冒險擊殺這個邪神使徒,以取悅自己的式魔。
但是對方一副底牌深厚,泰然自若的模樣,讓她不得不息掉這個念頭。
“為什麼不用法器殺了他!”於芷山恨恨地質問。
“我這有傷藥,你先服下去。等傷好了,你去親手報仇便是。”
溫仙子溫言勸慰道。
“可恨!本來正可以混進鬼車峰,現在又要耽誤數日!”
“還來得及。這幾日五仙教的小崽子們在這試煉,等你傷好些,去抓兩個補補身子。”
於芷山聞言頗有些意動,臉上的獰色終於一緩。
卻仍舊笑道:“那些青澀貨有什麼吃頭,要吃也得吃仙子這樣熟透的才對。”
“哼,就算給你吃,你現的身子骨也折騰不起。先吃著嫩草解解饞好了。”
……
宋暮陽扛著山魈大步疾奔。
此時山魈又緩過勁來,不停地嘶吼,吵得他十分心煩。
嘭!
他將山魈朝地上一扔,陰笑道:“即然不老實,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山魈也知大事不妙,叫得更兇幾分,卻沒半點服軟的意思。
一副你敢放開老子,老子弄死你的模樣。
“好東西呀,全身的血肉都不亞於五階妖獸的妖臠,更不用說你還有八階妖臠還有命魂……還有……”
宋暮陽從儲物袋裡掏出風鶴刺,對著山魈心口位置就要給它來個痛快。
“住手!”
“這又誰啊?”宋暮陽感覺整個人都被泰山壓住了一般,不由一陣蛋疼。
什麼時候火宮巔峰多如狗了?
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眼看太陽落山了,老天爺你這是賣菜呢,把剩下的火宮又處理到我這來一個。
“前輩有何吩咐?”
不管心裡怨念多麼深重,他還是躬身朝那人問道。
“將這山魈帶上,跟我走!”
面前這位強者,一身皮裘,黑巾覆面,只露著一對金黃似野獸般的雙瞳,看不到面貌如何。
宋暮陽卻強烈地感受到此人全身上下,無時不刻都散發著妖獸般的兇戾之氣。
站在他面前就像站在一座隨時可能暴發的火山山口一般。
就連那山魈也感受到危險氣息,乖乖閉上了嘴。
此人顯然是個煉體強者,就算禁絕法術,也極有可能赤手空拳地撕了我。
可惜無明火一時半會燒不壞法器,否則還能試著用火對付他。
這麼近的距離引雷,就算能把二十二個字說完,也躲不來自己的雷。
宋暮陽無奈地放下一搏的念頭,再度扛起山魈。
這就是讓人絕望的強大嗎?
我什麼時候才能達到他這種程度?
六萬三千斤也不過就是普通七階妖獸層次,這就滿足了嗎?
宋暮陽突然發現自己在武道之上鬆懈得太久了。
他此時一身氣力距離七萬五千斤還有好大一段距離,遠沒有觸碰到天花板。
雖然他也在練五指操劍術,但是最近一段時日,他沒有修習新的劍法、拳法,也沒想著更一步提升肉身的強度,一直把精力放在飛劍和命圖之上。
可惜這兩樣東西,都是長期投入,遠沒有戰技進階那樣對肉身抬升那般立竿見影。
變強!變強!還得變強!
宋暮陽一邊心裡碎碎念著,一邊被那名修士趕著朝著遠方一座直插天穹的冰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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