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馬車行駛的方向是家的方向。
蘇青的面色已經不見了平素裡的慵懶隨性。
蕭季冰的身子還在抖著，不過他人卻已經漸漸的冷靜下來了。
他看了一眼車窗外。
便垂下了眸。
沒有去看蘇青。
他的聲音很輕。
“這不是去醫院的路！”
蘇青的聲音溫度比往日明顯要低上幾個度。
“我先送你回家。”
蕭季冰的指尖一僵，默了默。
“法醫不能恐血。”
蘇青：“……”
頓了頓，蕭季冰繼續：“所以，我不能再做法醫了！”
蘇青也沒有去看蕭季冰。
“不，特案組的法醫，我只認可你一個人。只要你願意，我陪著你，治好你的恐血癥。”
說著，蘇青這才扭頭看著蕭季冰的臉。
“所以，你只要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就好了？”
蕭季冰扯了扯唇角。
聲音像是在飄。
“所以，如果我說願意，你會陪著我一起。”
“嗯！”女子淡淡地應了一聲。
“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你會如何？”男人也終於扭過頭，與蘇青對視著。
只是他的目光只敢觸及蘇青的眸，卻不敢去看她額角的傷口。
蘇青嘆了一口氣。
“如果你不願意，那麼……你就真的不能再做法醫了。”
蕭季冰有些意外。
蘇青收回視線，繼續看著車外。
“我不會也不想讓你為難。”
因為我從來都捨不得。
蕭季冰閉了閉眼。
記憶中，那個渾身是血的人，倒在自己的懷裡，卻是笑著，看著自己。
告訴他，其實她早就知道他是警察了。
當時他在淚水中咆哮，為什麼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卻不殺了他，居然還明知道這是圈套還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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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捨不得讓他為難。
她說，這一切本來也是應該要結束的，而現在終於結束了。
蕭季冰很快便睜開了眼睛，手隔著衣服握住了一塊玉玦，那是她交給他的。
倩兒啊……
你應該也捨不得看到我逃避的樣子吧。
一定是的。
於是蕭季冰深吸一口氣。
“頭兒，我不要回去，我要去醫院。”
蘇青看了他一眼。
眉頭微皺，有些不贊同。
“可是你……”
蕭季冰的聲音堅定。
“我是法醫，我不能恐血，所以一會兒你在處理傷口的時候，我要在場。”
“可以嗎？”
蘇青看了他一眼。
一笑。
“當然可以！”
“只要你願意！”
於是黑色的悍馬便向著醫院的方向駛去。
蕭季冰看著身邊的女子單手扶著方向盤。
想了想。
“頭兒，還是我來開吧，好嗎？”
蘇青的眼瞳明顯微震了一下。
她沒有先應聲，而是先將車靠邊停下，這才看向蕭季冰，又給了男人一個大大的笑臉。
“好，那就辛苦你了！”
於是兩個人交換了位置。
由蕭季冰將車開進了附近的醫院。
兩個人直接進了急診室。
在大夫，護士忙活著進行準備工作的時候，蕭季冰的手掌微緊。
他，是真的有些緊張的。
蘇青走過來，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女子的手帶著淡淡的體溫，令他的心頭微松。
“沒事兒，放輕鬆，一切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