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的眼簾垂了下去。
微顫的睫毛在眼底裡打下了一層暗影。
每每一提到這事兒，自己的這個徒弟心呢就會不好。
老包抬手在自家徒弟削瘦的肩膀上拍了拍。
“放心，你之前不是一直說，你們是雙胞胎，你能感覺到你姐姐還活著嗎，所以師傅相信你們一定會相認的。”
本來叼在嘴裡的煙，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被蘇青夾在了兩指之間。
聽到這話。
她的指間微震。
香菸碎了。
黃色的煙沫自指間灑落。
老包嘆了一口氣。
然後迅速地轉換了話題。
“對了，丫頭，師傅問你，如果有一天你師傅我被人欺負了，你怎麼辦？”
聲音輕鬆，帶著揶揄。
老包只是想要單純地調節一下氛圍罷了。
蘇青的一張臉微揚著。
她閉了閉眼。
聽到老包問起這個問題，她才轉了轉頭，看向老包。
目光渡在老包的黑臉上。
卻是柔和的。
她的聲音很輕。
一字一頓。
每一個字都咬得很清晰。
“誰敢，便打爆他。”
老包：“……”
微怔後，便是一聲笑罵。
“臭丫頭，怎麼就喜歡打架。”
蘇青揚眉。
“走，去訓練室打一架。”
包局想了想：“好啊，把你們特案組的人全都叫上，誰怕誰啊。”
蘇青樂：“所以你是想要一個人扛我們特案組的所有人。”
包局語重心長地糾正著。
“丫頭，你想多了，只是我和他們一起揍你罷了。”
正在這個時候，審訊室的門開啟了。
金鈴帶著馬玉蓉走了出來。
馬玉蓉臉上的淚痕已經擦乾淨了。
只是那雙眼睛還是紅紅的。
她一看到蘇青便走了過來。
聲音裡帶著懇切。
“蘇警官，我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兒。”
蘇青面無表情的，吐出一個字：“說！”
馬玉蓉：“我想，能不能讓我先和我弟弟進行骨髓配型？”
這本來也是她拿到那三筆保險金後，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兒。
蘇青點頭：“如你所願。”
馬玉蓉向著蘇青彎了彎腰。
“謝謝你，還有請替我瞞著他們，現在如果讓他們再知道，我之前做的那些事兒，他們會受不了的。”
蘇青的聲音清冷冷的。
“既然你知道他們會受不了，你為什麼還要做？”
馬玉蓉笑了。
“我知道不該這麼做，但是這樣不是很公平嗎，莊玉蘭的爸媽侮辱了我媽媽，那麼我便用我的命換他們女兒一條命。”
“蘇警官，我不後悔這麼做，讓我媽媽痛的，我也要讓他們更痛。”
蘇青嘆氣。
抬手在馬玉蓉的肩膀上拍了拍。
“只是你用錯方法了，事情出來，莊玉蘭的父母會很痛，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母又有多痛，所以你到底是在用你自己懲罰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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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玉蓉一怔。
蘇青卻不再看她，而是向著金鈴一點下巴。
金鈴帶著馬玉蓉下去了。
包局看著馬玉蓉略顯得有些蹣跚的背影也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然後老包從兜裡摸出了皮夾，然後從裡面抽出一疊紅色的票子，遞給蘇青。
“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