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
蝴蝶是第一個發現的，她正準備大喊，郝帥拉著她搖搖頭，“不要嚇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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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拉了拉劉大爺和郝大兩人，並沒有打擾白澤和李賀。
就這樣，白澤在寂靜中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是夜晚的天空，星星璀璨，就像四千年前一樣。
時光荏苒，星空依舊。
她深深吸口氣，耳邊響起海浪徐徐流動的聲音，忍不住偏頭一瞥，看見自己的手正握在李賀手中。
她一瞬間就明白了，怪不得感覺自己身體裡靈氣充裕，雖然還沒達到巔峰時刻，但也有四成了。恐怕是因為李賀將封靈圖中吸收的靈氣灌入進自己的身體裡吧。
當初和李賀締結契約的時候，她就驚喜地發現李賀的身體裡存在靈氣，雖然稀少，但的的確確地存在，這在人類身體中是不可能出現的。幾次試探之後，她發現李賀不僅是貨正價實的人類，還對異人世界一無所知地像一張白紙一般。這簡直是上天送給她補充靈氣的藥。
所以，她有意無意地把李賀拉扯進危險的異人世界，就是希望他能學會靈術，汲取靈氣，再轉給自己，並一直沒有告訴他真相。
因為她不確定，普通人知道自己擁有異於常人的力量後會不會性情大變？會不會反過來要挾自己？
畢竟在經歷過幾次人類的背叛之後，她早就對人類這種複雜的生物喪失信任了。
但是沒想到，這次虛弱來得這麼快，如果李賀沒有想到圖騰能夠連線兩人的身體，那自己豈不是交代在這裡了？
白澤長舒口氣，如果因為沒說實話而導致自己交代在這裡，那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還好，李賀聰明地想到了。
不過，這傢伙，他在發現自己身體裡擁有靈氣後，竟然願意主動送出來。就像普通人擁有萬貫家財，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地送人，也是夠善良的。
想到這裡白澤忍不住一笑，他哪裡是善良，恐怕是根本不知道體內靈氣有什麼用吧。
僅僅兩三秒，白澤的內心活動多達五百字，而李賀完全沒有察覺對方已經醒來。
他皺著眉，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似乎遇到什麼難題。
靈氣還在源源不斷地進入白澤的身體裡，但是越來越稀薄了，白澤微微蹙眉，難道李賀發現靈氣的重要性，開始心疼了？就像人類給親人治病，在看到治療無望的時候只會用普通藥吊著。
這雖然讓人無奈，但也是人之常情。
白澤微微一笑，並沒有任何不悅，她輕輕扯了扯李賀的衣角，示意自己醒了。
李賀果然緊張地睜開眼，在看見白澤的瞬間興奮爬上滿臉。
“太好了，我剛還害怕靈氣不夠呢。”
“好不容易從封靈圖吸收的靈氣，都快用完了。”
白澤微微一愣，旋即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笑道，“謝謝你了。”
她從地上爬起來，扯了扯裙子，然後讓身體輕盈地浮在半空。嬌小的身體靈活敏捷，抬手間呼呼風聲震耳。
“果然恢復了很多。”她滿意地感受身體裡的充實感，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果然只有力量才能讓她有足夠的安全感。
她望向身邊的李賀，輕輕道，“雖然我還沒有完全恢復力量，但如果你想解除契約恢復自由，隨時可以找我，白澤圖我會自己搶回來。”
李賀揉了揉一直保持僵立的肩膀，無所謂道，“這事不急，我說過幫你回白澤圖就不會食言。”
他扭過頭，對一旁摟著封靈圖不放手的劉三說，“劉大爺，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十年前離開巫靈九州，而阿凰看起來六七歲的模樣，所以我猜，只要三四年鳳凰就能磐涅成功。”
重生後的鳳凰會忘掉前世的一切，所以只要三四年之後，劉大爺就能重新見到他的女兒了。
誰知劉三卻苦澀地搖搖頭，“鳳凰涅槃，百年重生。我這麼大歲數了，等她涅槃完，我都不知道還活沒活著……”
李賀奇怪了，這和阿凰的年齡對不上啊。
他忍不住問，“那之前是怎麼回事？”
“那時候有封靈圖，封靈圖中靈氣如汪洋大海，老二剛拿出來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對了，因為汪洋大海只剩下東海一角，恐怕大部分都用來催進鳳凰重生了。”
李賀恍然大悟，並且立刻找到辦法，“也就是說，如果能補充靈氣進入封靈圖，鳳凰涅槃的時間就能縮短了？”
劉大爺嘆口氣，“理論上是這樣，但是封靈圖之所以珍貴，並不是因為製作難度，而是因為——裡面儲存了大量純淨靈氣。”
他無奈地攤攤手，兩眼通紅，忍不住嘆氣，“你想想，一頭上古神獸需要多少靈氣？我們去哪補充這樣大量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