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體內血奴霸裝猶如一道道鎖鏈，洪水猛獸般橫衝直撞，肆掠在周身經絡中，所過之處一片狼籍。李賀知道，自己對身體的掌控權越來越少了。
忽然，他感覺後背一涼，似乎有什麼人在後方盯著自己，這一激靈之下，腦袋清醒一些。
不行！絕不能淪為一具行屍走肉！
猛地一咬舌尖，疼痛使得腦中一片清明。李賀試著用白澤教過的，冷靜下來感受靈氣的路線，嘗試排擠血怒霸裝。
哪知道意念剛一接觸血奴霸裝，就感覺一陣森然、暴躁的力量瞬間反噬。李賀猝不及防，胸口如被重錘擊中，差點沒暈過去。
在恍恍惚惚之間，他瞥到被第二拳皇掉在地上的封靈圖，似乎是對方有意為之。
此刻李賀也想不了那麼多，直接拽過不遠處的封靈圖，使出全身解數從中汲取靈氣，想用來壓服血奴霸裝。
眼見著一絲絲的靈氣從封靈圖中飄散出來，進入李賀的身體裡。這令人驚奇的一幕彷彿在說——李賀並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頭靈氣構成的神獸！
第二拳皇驚喜地看著這一幕，一拍大腿，欣喜若狂。
“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是怎麼回事了！”
“先天靈體！你是先天靈體！沒想到這個世上真的有先天靈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時也！命也！上天註定我要成為異人第一人，先是給我送來鳳凰，再是老三突破了天地境，現在又給我送來了傳說中神話般存在的先天靈體！”
由於第二拳皇過於興奮，對李賀的壓制也減少許多，李賀得以恢復了點神智，緩緩問道。
“先天靈體是什麼東西？不是人嗎？”李賀提出問題，一方面確實困惑不解，一方面也是想拖延時間。
他的方法起了些作用。第二拳皇臉上露出賣弄的神色，像老師教學生一樣對李賀說。
“我們異人作畫、施法，引動的是天地間最為靜純的靈氣。境界越高，所能溝通引用的靈氣也越靜純、越龐大。”
“就像人類有國王有皇帝一樣，靈氣中也有最為純淨的靈氣，低階靈氣遇見高階靈氣，也會顫抖、會臣服。”
“異人都知道十三神獸的存在，她們便是由天地間最為純淨的靈氣組成，因此她們的結構更穩定，更長壽。”
“異人都以為十三神獸便代表著靈氣的終極，卻知其一 未知其二。她們畢竟是異人作靈畫所成，歸根結底還是後天靈體。”
“理論上來說，既然有後天靈體，就一定有先天靈體。雖然古書上也曾經記載過先天靈體，但都是隻言片語，真實性都有待考察。可沒想到的是，那一切都是真的……”
“而你……你就是先天靈體！”
第二拳皇說到這裡，死死盯住李賀，眼中貪婪、震驚、激動混雜，幾乎要冒出火來。
相對於第二拳皇的激動，李賀就顯得沉穩許多了，他的額頭全是汗珠，手背青色的血管凸起，顯示出主人正在辛苦努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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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賀咬牙一笑，“聽起來挺厲害，那你對堂堂先天靈體就這種態度嗎？不怕我發達了來打你臉嗎？”
李賀一邊鬥嘴，一邊暗中用封靈圖和血奴霸裝對抗。這封靈圖不知是何人所制，其中靈力無窮無盡，充沛之極，而李賀似乎天生與靈氣的溝通就無障礙，封靈圖中的靈力被他極速汲取出來。
以力破法！
血奴霸裝雖然奇特霸道，但在大海般浩瀚的靈氣面前，似乎變得渺小之極。李賀甚至覺得自己的血脈深處，有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正在覺醒。那股力量充滿了渴望，不唯對封靈圖的靈氣，還對血靈霸裝！
第二拳皇完全沒察覺出這些細節，反而嗤笑道，“我既然敢留你，自然有本事一直留你！”他一腳踢翻二十一，提醒道，“別掙扎了，動手吧！”
他的命令如同魔咒，又向提線木偶身上的長線，讓李賀毫無反抗的餘地。
李賀體內如翻江倒海一般，明明不想動手，四肢卻飛快地向二十一撲去。
“啊！”
本就舊傷未愈的二十一毫無招架之力，像一頭待宰的小羔羊。而李賀如同一個月未吃東西的餓狼，放縱手腳將拳頭招呼在對方身上，似乎想要用拳頭生生地把對方打死。
可正在這時，李賀後背一涼，那種有人盯著自己的感覺又來了。他的腦海微微清醒，雖然拳頭還在一下一下地招呼在二十一身上，但一拳比一拳遲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