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劉大爺呆立當場,過去的畫面湧進腦海……怪不得念念一直怕水,怪不得念念不愛吃冰淇淋,怪不得念念喜歡玩煤氣灶……
可是七年的相處,自己竟然沒有一點知覺……
恍惚間,阿凰已經化成獸形,撲扇著翅膀盤旋升上天空。它火紅色的羽毛光亮如新,長長的尾毛優雅地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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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那大鳥是什麼!”
“天哪!真鳳凰……傳說中的第八大神獸!”
“好純的靈氣……”
即使在緊張的戰鬥中,不少人也被頭頂的鳳凰所吸引。就算是異人,也難得見到傳說中的十三神獸,更難得見到十三神獸的獸形!
更何況是鳳凰!
要知道鳳凰雖然排名第八,但它卻是神獸中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因為她是所有神獸中唯一一個沒有本命靈畫的神獸!
畫師在紙上繪出靈畫,靈師在空氣中作畫,而鳳凰就是由靈師繪製而成!
由於沒有本命靈畫,每當鳳凰耗盡靈氣時,都會耗費數年涅槃重生。而每一次重生,都是一次忘記過去的新生。
“念念……”劉大爺仰頭望著頭頂盤旋的鳳凰,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忽然,鳳凰抖抖翅膀,全身燃起火紅色火焰,它越扇越快,火焰越來越大,最後竟然形成一片鋪天蓋地的火海,大火像雲一般鋪滿天空,層層盡染,把頭頂烈日都遮蔽住了。
輪渡上所有人都感覺一股燒灼感,彷彿太陽就在頭頂懸著,隨時要燒掉頭髮。只有劉大爺雕像一般仰著頭,一動不動地呆呆站著。
阿凰的目標明顯就是劉大爺,李賀擔憂不已,卻抽不開身,只能慌忙大叫,“劉大爺!快躲開!”
但是劉大爺恍若未聞,似乎沉浸在另一個世界裡。
隨著一聲高亢的鳴叫,鋪天蓋地的大火猛然撲向劉大爺,這一瞬間彷彿天都塌了。
大火漫天,幾乎要吞沒劉大爺。李賀卻被二爺纏住,只能遠遠地乾著急。而其他人都各有對手,一時間竟然沒人能夠幫他一把。
“蠢貨!鳳凰涅槃,記憶重塑,她已經不是你女兒了!”
白澤咒罵一聲,關鍵時刻,它從李賀身體裡跳出來,直接撲上去將劉大爺推開。
劉大爺像木桶一樣滾到一邊,白澤卻呆在漫天大火之下。時間倉促,她沒辦法同時救下自己和劉大爺。
但是堂堂白澤,怎麼會被這個場面嚇住?她攔在鋪天蓋地的大火前,厲聲喝問,“鳳凰!”
“你還認得我嗎!”
剎那間,漫天大火停懸在半空,再也不能前進一步!
阿凰撲扇著翅膀,歪著頭似乎在思考什麼,過了半晌,它才回過神來,輕聲道,“娘娘說,你是我的同伴。”
白澤無奈地搖頭,“只記得娘娘,不記得我麼。”
阿凰眨眨眼,“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反正下一次涅槃你還是會忘記我的……現在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的同伴,而這個老頭是我的同伴。”白澤指了指滾到一邊的劉大爺。
阿凰明顯迷惑了,它望望白澤,望望二爺,最終收了翅膀,化成了一位小女孩的形象。而漫天的火雲也隨著煙消雲散了。
“爹爹,阿凰不能殺他了。”她走到二爺身邊,呆呆地眨眨眼。
眼睜睜看著劉大爺逃過一劫,二爺氣憤不已,對鳳凰突然收手的原因更是不理解。
“怎麼回事!你連爹的話都不聽了嗎!”
阿凰無辜地點點頭,“聽,我要聽爹的話,更要聽娘娘的話。”
“什麼狗屁娘娘,你根本沒娘!”二爺懶得廢話,一巴掌甩過去,阿凰白淨的小臉上出現鮮紅的手印。
“去,燒了他們!你要是我的女兒就要聽我的話!”二爺氣憤地指著面前的李賀、白澤三人。
只要鳳凰肯聽話,鳳凰天火之下,絕無生機!
但是此刻的鳳凰似乎變了一個人,說什麼也不肯再出手。她拽著二爺褲子,祈求道,“爹爹,我們回去好不好,如果殺了他們,娘娘會不高興的。”
“狗屁!”二爺再無耐心,抬腳就是一踹,“畜生!我養了你十年!連封靈圖都為你搶了,你就這麼報答我?”
阿凰不敢還手,直接被踹出十米遠,撞到鐵皮車的輪胎上,把輪胎都撞歪了。
“念念!”
劉大爺突然大喊,一瞬間恢復行動力,不到一秒就衝到鳳凰身邊,關切地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撞到哪了?骨頭有事沒?背上疼嗎?後腦勺沒撞到吧?”
他把阿凰翻來翻去,阿凰只能呆呆任由他擺佈,眼神裡全是疑惑不解、莫名其妙。
“能動嗎?你動下我看看。”劉大爺全然不顧對方陌生的眼神,視線全部集中在鳳凰嬌小的身體上。
李賀看得莫名心疼,又不忍提醒他——阿凰已經不是念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