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玻璃承受不住壓力咔嚓碎裂，水流從裂口裡衝出來，像瀑布一樣衝到李賀的身上，幾十條食人魚混著水流砸在李賀的臉上、脖子上、胳膊上，尾巴帶水砸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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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呆立在原地，怔怔地望著舞臺。男人不可置信地緊緊皺眉，女人捂著嘴巴啞聲失語。
舞臺上到處都是流動的水流，幾十條半臂長的食人魚掙扎地跳起，啪啪地用身體拍打地面。
玻璃箱的水已經全部流出來了，但於白曉並不在玻璃箱裡。
“人呢？”李賀腦海閃過疑問，懷疑自己錯了。
忽然，魔術師看臺上人群騷動，於白曉不知何時已經站在看臺的人群中，他穿著規規矩矩的黑色西裝，一身乾乾淨淨，快步走向舞臺。
他三步作兩步快走到李賀身邊，擔憂地不已。
“李哥，你沒事吧？”他跪在地上，一把抓住李賀的手臂，發現上面鮮血淋漓。
“天啊……”
“醫生！他需要醫生！你們快叫救護組來！”他衝著後臺大喊，衝著魔術師看臺大叫，一時不知道找誰了。
李賀拍拍他的肩膀，寬慰一笑，“沒事啊，一點皮外傷。玻璃掉下來的時候沒躲開，被劃了幾下而已。”
他動動胳膊，表示沒傷到筋骨。雖然自己力氣增大許多，但皮膚還是普普通通的，被鋒利的玻璃口一劃，就是五六釐米長的傷口，最長的大約有八九釐米。
於白曉翻來覆去地檢視他的身體，口裡不斷埋怨，“那麼大一塊玻璃，你沒怎麼不躲開！”
李賀笑著聳聳肩，“我以為你在裡面嘛。”
當時玻璃箱裡一片血色，幾十條食人魚瘋狂遊動。別說是他，在場的其他魔術師都被唬住了。
於白曉沉默兩秒，嘆口氣，“是我沒有提前和你講清楚，其實假裝魔術失敗的點子還是從你的魔術中吸取到的。”
前一刻看了魔術，下一刻就能運用到自己的魔術中，李賀傾佩地豎起大拇指，“厲害，你果然是天生的魔術師。”
李賀由衷敬佩於白曉，上回他說到水箱逃生，自己還沒有太過重視，沒想到今天的魔術如此精彩，如果自己降低水準表演，恐怕奪冠落難，甚至晉級都危險。
但既然答應了總導演，就不好食言，只能想辦法換一個表演方式。可是只有風這個屬性，怎麼能玩出花來？
李賀把於白曉當勁敵，於白曉卻覺得李賀天賦驚人，李賀假裝降落失敗的點子明顯是在舞臺上臨時想到的，有這份敏感度，假以時日，他必然享譽整個魔術界。
這時，筱寧導演第二個跑上看臺，掃了一眼情況就迅速對著對講機催促，“舞臺中央有魔術師受傷，手部被玻璃大量割傷，救護組快點。還有道具組，立刻上來把活魚放水裡，等會兒還要正式表演！”
她又看向於白曉，“你沒事吧？”
於白曉搖搖頭，把李賀扶起來。
筱寧看到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李賀，忍不住指著他，“你也太莽撞了，什麼都沒看清就直接把箱子砸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如果食人魚咬住李賀，分分鐘能咬掉一塊肉，到時候鬧出負面新聞來，作為總導演她可是要負擔很大責任的。
李賀笑著按回她的手指，“美女導演我錯啦，這不是沒事嘛，你消消氣。”
李賀一身是傷，還嬉皮笑臉地笑著，似乎完全不把傷口當回事。
筱寧也慢慢恢復理智，她長舒口氣，語氣已經恢復平時的溫和，“我也是擔心你的安全，一時口氣重了，來，我帶你去救護組。”
本來傷口就不深，經過簡單包紮已經沒有太大問題了。包紮期間於白曉一直陪著自己上藥包紮，對於極度痴迷魔術的他來說，圍觀治療是極其浪費時間的。但他從一開始就陪著李賀，直到包紮好了還陪著。
他認真看了看兩支手臂的包紮，確定沒什麼問題了才問，“這個傷口不會影響你表演吧？”
李賀哈哈一笑，“不會，我又不用跳水箱，不過你的道具被我毀了，現在怎麼辦？”
舞臺的另一邊，道具組的人對著一地碎玻璃抓耳撓腮，這可是加厚的鋼化玻璃，又不是拍電影，怎麼說打碎就打碎了……他們震驚地帶著手套，把厚重的鋼化玻璃一塊一塊地般進塑料箱，期間忍不住用手指量了量，起碼有3釐米！
他們驚恐地面面相覷，齊刷刷地看向在後臺包紮的李賀，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