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縣,深於十萬大山一偏遠小縣城,離白龍妖山百十裡地。
自數年前,白龍妖山爆發獸潮,殃及周圍數十裡,死傷山民,數十村寨一夜被毀,大山裡的人紛紛轉移出了深山,分散在四處山城。
原本冷清的小縣城,驟然變的擁擠而熱鬧了起來。
三水縣就是一處。
數年來,對於經歷過獸潮的大山裡的人來說,對山中出現異獸的事已經漸漸習慣,甚至有人還見過傳說中“仙人”在山中施展神通法術降服異獸。
仙人與妖的觀念在這深山裡的世人腦中最先復甦!
早於劍魔亂人間,月下飛仙給九州世人帶來的驚醒。
這一日,這座不大而擁擠的山中小縣城突然熱鬧了起來。
有許多山裡人紛紛說他們瞧見,有世外高人入山。
有人身坐竹筏,無漿自行;
有道士腳下踏水,落河不沉,
有和尚一葦渡江,踏著一根竹蒿,行如穿箭;
還有人說,天上有人飛空,紛紛朝著一個方向,消失在大山裡。
這一天,許多人都說瞧見了傳聞縹緲難見的世外高人。
而不大的縣城裡,突然出現了一批道士、和尚,拿刀的、背劍的、紛紛也往同一個方向,消失在大山裡。
不大的三水縣頓時熱鬧了起來,議論紛紛。
傳聞中的世外高人這天紛紛出現,往大山裡趕,是為何事。
小縣城裡很多人好奇,有人甚至膽大地跟了去。
不久後,從大山裡傳出驚人訊息,山中有仙人,引八方朝拜。
有普通人跟著機緣巧合到了一處地方,發現那些世外高人,和尚,道士,背劍的、耍刀的,都對一座山的方向行大禮。
然後偌大的山間,中午烈陽的時節,忽起了濃霧,四方看不通透,人怎麼走都在兜圈子。
訊息傳到了小縣城,山中有仙人之說在小山城裡傳的沸沸揚揚。
而那座山,聽人說是叫梧桐山。
而在小山城盛傳梧桐山有仙人之說時,三水縣外圍,有一座新起的村寨,就叫新村。
這座村落兩年前才建起,當年獸潮發生後,大山的山民流離失所,上面幫忙建造新的家園,這個叫新村的村落是其中一個。
新村裡,主要是漢人,也有少數民族。
曾經桃花裡的村民便安排在這裡。
數個年頭過去,物是人非。
曾經生活了數百上千年的家鄉已不能去,熟悉的光景不再,村民們埋頭努力適應新的生活。
幾年光陰過去,村子裡有的人走了,也有新的生命降生。
山間飛紅不再有,夢裡花落知多少。
桃花裡的村民很多人做夢還是懷念在山裡數著雞,趕著鴨,在山裡種著桃花的悠閒生活。
這日中午,一戶青瓦紅磚的小院子,門被大力推開。
一個年輕人頭裹著見紅的白紗布,氣苦地推開門,後面跟著一個面色黝黑的中年人,一隻手臂上也有傷,扛著兩把鋤頭臉色陰沉地跟在後面。
還有十幾個拿著農具的老少漢子,扛著農具氣哼哼地跟著後面進了院子。
神色都不怎麼好。
“哎呦,這是咋了嘛?”
一個中年婦人正在院子裡拾掇東西,見了年輕人頭上包裹著白紗布,額頭有血跡浸透,一聲驚叫,放下手上東西,趕忙走了過來。
這時聽到動靜,從屋子裡走出一個挺著大肚子,皮膚小麥色,有幾分俏麗的年輕女子。
她看見年輕人受了傷,小步走了過來。
“淵哥,你不是跟爸去開渠了嗎,怎麼弄傷了,疼不疼?”
女子顯然是年輕人的妻子,懷孕了五六月,擔心地問。
“是啊,這怎麼搞得哦。”
中年婦人面色焦灼地抬手摸了摸兒子的頭看,顯然擔心。
“沒事,媽,就破了點皮。”年輕人面色有些發苦地擺了擺手。
“淵子他爸,說說,到底咋地了,你怎麼也受了傷?”
中年婦人對那個面色黝黑的中年人問話,有些著急。
中年人正在給十幾個漢子發煙,一群人或站著,或找了個檻子坐著,氣巴巴地抽著悶煙。
“小聲些,別吵著爸。”
中年人抽了一口煙,皺眉對婦人說道。
這中年人赫然是陳強,陳老的兒子,婦人是秀芬嫂,年輕人是陳老孫子陳淵。
而院子裡這些人大都是曾經的桃花裡村民。
數年光陰過去,歲月在這些人臉上或多或少留下了印記,連曾經在省城讀大學的陳淵不知何時沒在城市發展,回到這裡娶了媳婦。
“秀芬嫂,是這麼回事,今天強哥組織我們去開渠,結果上游村的那班狗ri 的……..淵子就是被他們拿鋤頭打傷的,真他娘幹的混蛋事。”
一個曾經的桃花裡村民,氣呼呼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簡而言之,就是因為開渠引水的事,兩個村子發生了衝突,幹起了傢伙事。
陳淵一個曾經的文弱書生,跟一班混不吝講理,結果被對方村子裡莊稼漢拿了鋤頭幹了一下,吃了虧。
陳淵大學畢業後沒在省城找工作,在小縣城的一所初中當起了老師,今天幫家裡幹活,沒想到遭了災。
院子裡,一群村民吞雲吐霧,罵著隔壁村的人不講理。
“唉,這日子……”
秀芬嫂聽了,面帶愁容一聲嘆。
離了家鄉,換了個地方生活,各種麻煩事鬧得不得安寧,而且因為陳老原先在桃花裡素有威望的緣故,在上面組建新村時,陳強被大家夥推為了村長。
“小云,去那邊,這邊有煙。”
院子裡說話間,陳淵把妻子扶到一邊,擔心香菸的煙霧對孕婦有影響,顯得很貼心。
如今的陳淵,與兩年前相比,變化頗大,已不是當初的半大小夥,臉上多了許多穩重。
院子裡鬧了一會,外面有人跑了進來。
“陳哥在嗎?”
一個也是中年年紀的漢子還未進門,就傳出了聲。
“怎麼了大山,有什麼事?”
陳強見了來人,奇怪問。這叫大山的漢子也是桃花裡的人,山裡生變故後,在縣城裡做了點小生意。
“都在啊,正好,我在縣裡聽到了一個了不得的訊息。”
叫大山的漢子說著,一臉鄭重道。
然後他就把縣城裡傳的沸沸揚揚的仙人之說給道了出來。
梧桐山,不就在他們桃花裡嗎?
“我是想說,江小哥倆兄妹當初不就住在山上嗎?自從當初那次獸潮後,他們兩兄妹就沒了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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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獸潮後,全村轉移時,江小白兩兄妹人去屋空,之後數年,便再也沒有訊息。
桃花裡的人有人說兩兄妹在獸潮中遭遇了不測。
有的說江小哥其實本事大著,沒有事。
但數年沒有訊息,桃花裡的人多以為遇了不測,心裡總有些傷感,記掛著。
畢竟,兩兄妹在桃花裡的人緣很好,特別是那個小丫頭才幾歲,討人疼。
“你們說江小哥是不是還活著?還是傳聞中的仙人,我記得當時村子裡都覺得江小哥是那種世外高人。”有人抱著希望。
“真有這傳聞?如果江小哥是傳聞中的仙人,當初村子裡出事,以他的性子,肯定會下山找我們。”
有人搖頭嘆氣。
“江小哥是個好人吶,村裡有人得了大病都找他,他也不收錢,村子裡的人都沒忘了他,還有小鹿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有個小老頭抽著悶煙,一臉回憶與感慨。
院子裡,眾人討論著,漸漸覺得有些虛無縹緲,傷感了起來。
他們討論時,卻見陳強一家人臉帶沉色,神色帶著莫名的傷感。
待把院子裡的村民送走後,陳強一家人去了後院。
後院,陳老躺在一在躺椅上,只是神色呆滯,身體瘦成了皮包骨,蒼老的不像了樣子。
曾經那位與江小白談笑風生的睿智老人,如今已痴呆,老了。
陳強一個大漢子蹲在椅子邊,摸了摸父親乾枯的手,幾分悲傷,幾分沉痛。
“爸,小叔真的死了嗎?”
站在後面,扶著妻子的陳淵看著有些難受,輕聲開了口。
他聽父親說,兩年前,獸潮後,小白叔兄妹倆失了訊息,音訊全完,自己爺爺倔強著性子,硬是不顧家裡人的阻攔,不顧生命危險去了梧桐山。
回來後,老人便一蹶不振,生了一場大病,便痴呆了。
他父親說,他和爺爺在院子外看到了小白叔的墓碑!
陳淵知道,過去二十年來,自己一家和小白叔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老人家把對方看做自己的小兒子,又像是朋友。
小白叔死了,爺爺受到了打擊,精氣神似乎也沒了。
兩年過去了,曾經睿智而精神,總喜歡訓斥,教導他要向小白叔學習的爺爺,如今躺在了躺椅上,成了個痴呆而瘦弱的老人。
家裡人讓他畢業後回來成家立業,就是想讓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老爺子能有個念想。
想到這,陳淵不禁眼眶泛紅,心裡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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