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露西婭望著妲妮,滿臉的不可思議和迷惑。
但妲妮卻這樣回應她,“別緊張,不用你們負責養育我的,我已經能夠自理了。”
但這話,卻沒讓其他人笑出聲。所有人都用狐疑的眼神望著她,表情冷漠而煩躁。
“哈哈,你們很驚訝嗎?別著急,我可沒說謊。但我之前說過,有些事情我不能現在就告訴你們。所以請你們耐心等待,別對我太壞就可以。”
瓦萊莉雅望著她,有心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但喬治這時說話了,“好了,到此為止,我希望我們接下來去馬恩丘的路途上,大家能夠安分一點。”
姑娘們難得看到喬治如此正色,於是也不再提。
末了,喬治又衝著妲妮補充了一句,“尤其是你。”
他的語氣不重,但他的態度很堅決。
現在,由不得他不對妲妮提防著點。雖然一直以來,對於兩個大毀滅者的受福者,他都是這種態度。
甚至,在之前一段時間,他還對妲妮產生了信任。但現在,麗莎死去,或者說和妲妮融為一體。這由不得他不在心中重新評估妲妮是否值得信任。
當然了,此時的信任已經不是她是否威脅到自己和其他人的安全了。而是說,他隱隱覺得,妲妮這個傢伙此時隱藏著的秘密,讓她和其他姑娘形成了一種奇怪的對峙狀態。
任由事情這樣發展,她們的關係繼續惡化的話,對後面的一切肯定都極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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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妮望著喬治,面露委屈,小聲說道:“真是不留情面,剛才你可不是這樣的……”
她聲音很小,甚至其他姑娘們根本沒聽到。不過喬治卻恰好能夠一清二楚的聽到她的話。
很明顯,她刻意控制了自己的音調,正是為了讓喬治明白,她所說話的含義。
但此時的喬治心中早被疑惑佔滿,根本沒工夫理會妲妮的也揶揄。
此地事了,眾人終於再次踏上了路途。
……
馬恩丘,神廟之中。
祭司王杜卡恩坐在偏殿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這個位置正在庫提格俐姆神像的右手邊第一個,代表著一神之下,萬神之上。
沒過一會,他猛地睜開眼睛,望向了神廟的入口處。
只見三個人影緩步而來,兩邊的穿著豐饒教會祭司袍,白底金紋。而中間那位,皮膚比較黝黑的,則是一身灰色套裝。
只不過,原本考究的服飾,現在變得髒兮兮的,看上去就像是破抹布一樣。
“你終於肯開口了,西西尼亞人。”杜卡恩說道。
他的聲音極富磁性,十分悅耳。兩個祭司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唯獨西西尼亞人卡佐拉,面帶不屑,目空一切。
“異教徒,注意你的態度!”卡佐拉的樣子被身邊的金卡爾祭司看到,自然收穫了斥責。
但他依舊是我行我素,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在哪兒,面對的是誰。
“不用管他。”這時,杜卡恩開口了。
原本準備動手教訓一下卡佐拉的兩個祭司,只好停止了手腳上的動作。
“你們先出去吧!”
“是!”
儘管擔憂祭司王的安危,但他的無上權威更加值得二人注意。所以他們沒有爭辯,便倒退著,小步出了神殿。
“你可真有膽識。”卡佐拉沒了人約束,更加肆無忌憚的開口了。
但杜卡恩沒有理會他的挑釁,“你讓那兩兄弟傳出的訊息,已經到了我的耳中,你有什麼想說的?”
“他們中有一個下去了嗎?”
杜卡恩點了點頭,“是的。”
“那就好,我的作為看來你們放在了心上。”
“你不關心是誰下去了嗎?”杜卡恩問道。
“和我沒有關係,我和他們的交集在他們離開時,就沒有了。”
“真是惡劣,你們的神就是真麼教你的?”杜卡恩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但內容明顯不客氣。
一向對覆雲者無比虔誠的牧師卡佐拉當即就胸腔鼓動,明顯動了真怒。
只是片刻後,他便將脾氣消散掉,恢復了最初的憊懶神態。
“你想聽我說正事嗎?還是想和我對著罵街?”他笑了笑,說道。
“你過來。”杜卡恩沉默了一會,說道。
“免了,說事情吧,我覺得你會在聽完殺了我的,我儘量不想把這裡弄髒。”卡佐拉說著。
但他的態度,可聽不出一點點擔憂自己安危的意味。
“你說吧。”
“很簡單,你們的神不再為你們的祭祀而歡喜,是因為,祂已經變了,不再愛你們了。”
卡佐拉的語氣很欠扁,就像是街上的頑童對著玩伴說,‘你媽媽不再愛你了’一樣。
就連杜卡恩,也忍不住失笑出聲。
“真是拙劣的藉口。”他品評道。
“是不是藉口,隨你自己判斷吧。”卡佐拉無所謂的說道。“不過我還有一句話要說,就看你想不想聽了。”
“隨便你。”杜卡恩離開了座位,準備向自己常休息的空間而去。
“嘿嘿,你們的女神換人了!”卡佐拉望著他的背影,大聲嬉笑道。
步子頓了,杜卡恩轉過了臉。
“你們的女神在被逐漸取代,她不再是金卡爾人了。”卡佐拉進一步說道。
“啪嗒”一聲,人頭落地。
杜卡恩望著身首分離的卡佐拉,鼻子中噴出了憤怒的氣息。
“褻瀆……”
他最後的話在神殿中激盪,人已經進入了休息室。
……
時間到了夜裡,喬治一行人,在某座山峰上,紮下了帳篷。
這裡又是一個無人的山峰,也是他們最後一個,能夠途經的無人山峰。
喬治獨自一人躺在星空下,望著天上,腦中不住的翻湧出各種猜想。
那個在自己臨死之際,耳語的聲音,到底屬於誰?是庫提格俐姆嗎?似乎好像是和自己記憶中那個聲音相似,但為何,又覺得不太對?
還有,在艾麗西婭幫助自己的一剎那,他當時沒察覺,但現在想來,似乎是感覺到有些奇怪的地方。
似乎在那時,那個聲音發出了一聲嘆息?
她在哀嘆什麼?艾麗西婭對自己的幫助?
喬治的腦海中,全部都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