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島回去不久,陸時今就從霍祁給他置辦的小公寓搬出來,直接搬進了霍漣的公寓。
一向不喜歡和人親密的霍漣,居然也破天荒地默許了陸時今的無法無天。
反正在他心裡,他和陸時今只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他利用陸時今扳倒霍延霍祁父子,陸時今利用他來報復霍祁。
至於其他,只要陸時今提的要求不太過分,他都可以滿足。
畢竟小替身也幫他滿足了某方面的需求,退一萬步來講,就當是養了個固定床伴。
過完年一開春,霍老爺子就在董事會上宣佈即將要卸任董事長的事。
但卻沒直接公佈接班人,這讓霍氏所有高層和股東都人心惶惶。
除了霍老爺子的長子霍延,霍老爺子的親侄子霍剛,在霍氏裡的地位也是舉足輕重。
所以明爭暗鬥最激烈的,莫過於他們這兩大利益集團。
霍漣因為身份尷尬,沒有人覺得霍老爺子會把霍氏的未來交到一個毫無根基的私生子手裡,反而倒成了置身事外的人。
原劇當中,霍漣的堂叔霍剛許諾霍漣會扶他上位,所以霍漣才會和霍剛聯手。
但誰知後來事情敗露,霍剛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霍漣身上,霍漣成了一切陰謀的始作俑者。
霍老爺子對霍漣想要分裂霍家的行為十分失望,一怒之下將霍漣掃地出門。
有血緣關係的至親都可以說翻臉就翻臉,霍漣對這樣的家人,已經完全不抱有希望。
陸時今不知道現在的霍漣有沒有開始和霍剛聯手,準備對付霍延霍祁父子。
但他估摸著阮思恆已經抄完了那幾張畫裡的靈感,霍祁也快要因為畫的事再找上門了。
果然沒過兩天,陸時今就接到了霍祁的電話。
那天是週五,陸時今剛下課,和幾個同學約好了晚上聚餐,走在路上呢,霍祁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陸時今也沒避開其他人,直接把手機放到耳邊。
陸時今:“喂?”
霍祁:“時今?”
陸時今:“你撥的是我的號碼還不知道是我?”
其實霍祁意外的是陸時今的冷淡語氣,和以往接到他電話的歡欣截然不同。
不過想想也是,自從過年前見過一面後,他已經有快三個月沒主動聯絡過陸時今。
陸時今那麼愛自己,有氣也是難免的。
畢竟這次是有求於他,霍祁很快就釋然了。
“我當然知道。”霍祁溫和地說,“剛下課嗎?我聽到你那邊好像很吵。”
陸時今:“是啊,我要和同學去聚餐,你有事嗎?有事快說,沒事掛了。”
霍祁那邊沒生氣,反而輕笑了一下。
“怎麼了?生氣了?”
“我哪敢啊。”陸時今冷笑,“我有那個資格嗎?這段時間你杳無音信連個人影都見不到,要不是我天天看新聞,還以為你被外星人綁架了呢!”
“你當然有。”霍祁放低了姿態哄他,“對不起時今,這段時間我真的太忙了。你應該也聽說了,我爺爺馬上就要卸任了,現在是關鍵時期,我父親派給我很多任務,我必須先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霍祁那種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肯放下姿態哄人已實屬不易。
不過一想到霍祁是為了什麼為了誰,這麼低聲下氣來哄他,陸時今就噁心地想吐。
賤人。早晚收拾你。
“原來是這樣啊。”陸時今說,“那你現在是忙完了嗎?”
霍祁:“還沒有,只是我想你了,所以忍不住聯絡你,明天有空嗎?一起吃個飯?你想吃什麼?”
陸時今:“好啊,我要吃牛排。”
霍祁聽陸時今答應了明晚的約會,以為陸時今已經原諒了他,連忙趁熱打鐵。
“對了時今,你上次給我的那幾張畫,我給業內的人看了,他們都覺得你的畫不錯,你身邊還有已經完成的作品嗎?”霍祁頓了頓說,“或許我可以幫你辦個個人畫展。”
給一個沒名沒氣的美術學院學生辦畫展這種空頭支票,也就能哄哄原主那種傻白甜開心。
陸時今無聲冷笑了一下,然後裝出饒有興致的口吻說:“真的嗎?”
霍祁笑著回:“自然是真的。”
陸時今:“好啊,不過我得回去看看,既然是辦畫展,得挑幾幅拿得出手的。”
霍祁立即說:“這樣最好。”
陸時今翻了個白眼,好你媽個頭啊!
“那就先這樣吧,我先掛了啊,我和我同學要上車了。”
陸時今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電話那邊的霍祁沒來得及反應,楞了一下。
這是陸時今第一次主動掛他的電話。
“小陸,剛剛誰給你打電話啊?我聽你講電話的語氣,好像有點情況哦!”
身邊的同學等陸時今掛了電話,笑嘻嘻地起鬨打聽八卦。
陸時今無所謂地聳了下肩膀,“沒什麼,一個推銷保險的傻逼。”
他們當然不信,“小陸你最近是不是談戀愛了?”
陸時今:“沒有。”
“切,別瞞我們了,你沒照鏡子嗎?最近的你可是紅光滿面,春風得意,要不是愛情的滋潤,誰信啊!”
陸時今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行了,你們少在那裡亂八卦,走了吃飯去,今天這頓我請,這總能堵上你們的嘴了吧?”
聽陸時今要請吃飯,其餘人也不好意思再開他玩笑,話題很快就轉移到了別的身上。
陸時今聽著他們亂侃,忽然想到什麼,低下頭搖了搖。
愛情的滋潤倒是沒有,紅光滿面不過是因為有了x生活的滋潤罷了。
霍漣平時看著冷若冰霜,在床上倒是相當熱情,每天晚上變著花樣地折騰陸時今。
要不是他這具身體年輕,早就被折騰散架了。
而且霍漣還有個最令人無語的地方。
那就是,自從陸時今第一次在床上喊了他一聲“小叔”後,每次兩人做ai,每到關鍵地方,霍漣都要逼陸時今喊他“小叔”。
陸時今本來也是個沒什麼節操的人,但是叫“小叔”什麼的也太羞恥了。
拒絕幾次,被弄哭了幾次,後來才肯老實。
反派不愧是反派,真的是,太變態了!
聚餐完回到霍漣的公寓,陸時今把霍祁找自己要畫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霍漣。
霍漣問他:“你還要給他?”
陸時今笑得狡黠,“給啊,為什麼不給。”
霍漣以為陸時今還對霍祁舊情難忘,臉色當時就沉了下來。
陸時今往他腿上一坐,摟著他的脖子,在霍漣臉色吧唧了一口。
“怎麼不高興了?”
霍漣不屑地轉過臉,嫌棄地擦了擦陸時今留在他臉上的口水。
“只是覺得你蠢,你不是不知道他要你的畫是為了什麼,還要巴巴給他,不是蠢是什麼?”
對於霍漣的奚落,陸時今並不當一回事兒,“你是怕我被他賣了?放心,我就算再蠢,也不會被同一個人賣兩次。”
霍漣涼涼掃他一眼,“那可說不定。”
陸時今站起來準備去洗澡,“對了,他明天晚上約我吃飯,我會晚回來。”
“你是不是對我們倆的關係有些誤解?你不是我包養的情人,不必對我交代行程,”霍漣似笑非笑,“不過應付完侄子來陪叔叔,你倒是挺忙的。”
陸時今扭頭衝他微微一笑,“嘖嘖嘖,霍先生,這房間裡的醋味都沖天了,你沒聞到嗎?”
霍漣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些不合時宜,陸時今去見霍祁,也是為了接下來的計劃,他不該冷嘲熱諷。
霍漣調整了下呼吸,很快忽略掉了心頭的那點膈應,冷著臉說:“我只是怕某些人見到舊情人,腦子一熱,幻想什麼舊情復燃,就把本來的目的給忘了。畢竟你從前可是那麼愛他。”
陸時今伸了個懶腰,背對著霍漣脫掉了上衣,露出光滑白皙的後背。
上面還有些未消的痕跡,往往是舊的還沒褪去,又添新的。
陸時今大大咧咧地將自己暴露在男人凌厲灼-熱的視線下,指了指身上的痕跡,挑唇一笑。
“看見了嗎?這些還有這些,都是你給我的。我倒是想舊情復燃,可我怕吃不消啊。”
霍漣從沒見過像陸時今這樣的人。
明明長著一張天使一樣純真的臉,有時候說的話做的事,卻比妖精還勾人。
可偏偏他就吃這一套,陸時今一勾他的火就止不住上冒。
非要把人折騰到求饒才盡興,讓小替身知道,他霍漣絕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
思及此,霍漣看陸時今的眼神逐漸變得幽深危險。
兩個人經過一段時間的床上磨合,陸時今早就對霍漣的這種眼神相當熟悉了。
享樂至上的陸時今當然不會放過機會,向後指了指浴室方向,歪頭一笑,“一起洗?”
霍漣其實在陸時今回來之前就洗過一次澡,但還是答應了陸時今的提議。
兩個人再從浴室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
浴室裡的瓷磚地上到處都是水,霍漣懶得收拾,直接用浴巾把陸時今一裹抱起來扔到床上。
餘韻未消的陸時今陷進鬆軟的被子裡,雙眼放空,身體還輕輕抽搐了一下。
霍漣在他旁邊躺下,挑起男孩小巧的下巴,薄唇上翹,“剛剛挑釁我的那股勁兒呢?才一次就不行了?”
陸時今暗罵了聲狗男人,閉起眼不想理霍漣。
但霍漣並不是很想放過他,最後還是陸時今先慫了,擋開男人放肆的手,撐著坐起來。
“等一下,我有東西給你看。”
霍漣:“什麼?”
“我剛完成的作品。”陸時今從床上滾下去,拉著霍漣去書房。
溫香軟玉在懷,霍漣其實對陸時今畫了什麼畫並不感興趣,不過既然小替身興沖沖想給他看,他也不想打擊小替身的積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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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漣的書房已經被陸時今堂而皇之地佔用,臨時改成了畫室。
陸時今剛畫好的畫就放在畫架上,被蒙上了一層白布。
“你拉下來看看。”陸時今示意霍漣扯掉白布。
霍漣按他說的做了,扯下來一看,是一幅油畫。
夜幕籠罩的天空和深藍色的海水連成一片,月光下,有兩個人在漫步,身後的沙灘上踩出了兩串平行的腳印。
整幅畫的構思一般,但勝在筆觸細膩,用色精準,滿天星輝倒映在海面上,海天一色的壯闊感撲面而來。
更妙的是那片沙灘,好像被鍍上了一層月輝,泛著瑩潤的光澤。
“這是什麼?”霍漣不太懂畫作欣賞,不過也能感覺到這幅畫很好。
陸時今指著油畫說:“這是我們上次去過的海島啊,你忘了?第二天晚上我們不是還去海邊散步了?”
霍漣:“所以這兩個人?”
陸時今理所當然地說:“我,你。”
霍漣默然,他沒想到陸時今會把他們兩個畫進畫裡,這種感覺很微妙。
霍漣不喜歡拍照,更別說和人合影,因為沒有一個人喜歡和私生子有牽連。
霍漣直到六歲還沒有一張和父親的合影,於是在他六歲生日的時候提出想和父親拍一張合照。
卻被霍老爺子批評不好好把心思放在學習上,總是想些有的沒的。
從那時候起,霍漣就討厭上了拍照。
陸時今突然說:“我就把這幅畫給霍祁,你說好不好?”
剛覺得開始溫暖起來的心,倏地被冰水澆涼。
霍漣沉默地盯著陸時今看了一會兒,在小替身臉上只看見了沒心沒肺的笑容。
“隨你。”說罷,開啟書房的門大步離開了。
陸時今嘴角微勾,迅速跟上霍漣。
“你好像有點不高興?”
霍漣硬邦邦地說:“沒有。”
“就有。”陸時今跟著他進臥室,把人推上床,坐到他身上,“是不是聽見我說要把畫給霍祁,所以就不高興了?你放心,畫不可能白給,他想要啊,得付出代價。”
霍漣沒理會陸時今的故弄玄虛,正好這時陸時今的手機響了,陸時今翻到床頭去接電話。
一看來電人,說曹操曹操到,居然是霍祁。
陸時今把手機螢幕對著霍漣晃了晃,讓他知道是霍祁打來的電話,然後才接聽。
霍祁溫柔地問候:“時今,睡了嗎?”
陸時今:“還沒,這麼晚了,打給我什麼事啊?”
霍祁:“下午的時候跟你說的買畫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陸時今翻了個白眼,看來是阮思恆那邊催的緊,大半夜的都等不及,霍祁才打電話過來。
“哦,畫啊?”陸時今看了霍漣一眼,“有是有,可是我下午的時候忘了和你說了,我最近畫的幾幅畫已經打包賣給了一個收藏家了,他說他很喜歡的我的畫,全買了。”
霍祁那邊一陣無語,哪個瞎了眼的收藏家會買一個無名之輩的畫收藏?
霍祁:“他出多少?我可以比他出的價高。”
霍漣伸出五指,陸時今立即說:“五百萬。”
霍祁:“……”你真的不是獅子大開口?
陸時今假惺惺地道歉:“對不起啊老公,本來我不該跟你提錢的,只是五百萬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我不是想去留學嗎?有了這筆錢我就可以靠自己完成夢想了。”
霍祁有些生氣,但沒辦法,阮思恆指明了要陸時今的畫,他就算再生氣也要把畫弄到手。
不然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他在阮思恆面前怎麼抬得起頭。
“沒事,我理解。”霍祁咬了咬牙,“八百萬,我出八百萬,你把畫給我。”
陸時今突然驚呼了一下,因為霍漣這個王八蛋突然耍起了流氓,把手伸向了他不該伸的地方,還貼著陸時今另外一隻耳朵,沉聲問:“你剛剛叫誰老公?嗯?”
不能發作的陸時今只能怒瞪霍漣,他不就是順嘴喊錯了嗎?
還好霍祁對他那一聲沒有懷疑,陸時今迅速接上:“這也太多了吧?”
霍祁只能乾笑:“沒事,我的錢給你,不過就是從一個口袋進了另外一個口袋,還分什麼你我。”
渣男,賬倒是算的聽清。
陸時今說:“那……我明天去問問那個收藏家可不可以取消交易,明天給你答覆好嗎?”
霍祁同意了,兩人互道晚安後才掛了電話。
而陸時今這時差不多已經快被霍漣扒光,箭在弦上蓄勢待發了。
陸時今毫不客氣地抬腳踹人,“媽的,你發情也不挑時候,要是被霍祁發現了我在偷男人,八百萬可就泡湯了!”
霍漣輕鬆擋開,“我幫你坐地起價讓你一下到手八百萬,你準備分我多少?”
陸時今揚眉不服氣地反問:“我幫你爭霍家家產,到時候你又準備分我多少?”
霍漣黑眸緊緊攫住身下的人,薄唇輕勾:“那就得看你的表現值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