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昕聽著他溫和低沉的聲音,心中溫馨甜蜜。她盡力忽略湧上來的悲傷,偶爾還笑著問蕭居月怎麼知道這麼多。
“小時候兄弟們多,父皇對我們又很嚴格,所以學東西都想著學仔細些,學的精了自然少些責罰。”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沉昕卻知道他那時候一定很艱難。皇室中兄弟爭權,一不留神便會丟了性命,他走到今天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沉昕心疼地握住他的手。蕭居月卻笑著說:“其實那時候也沒覺得什麼,大家都一樣這麼過。”是啊,皇家哪有什麼親情,不過是夾縫中掙扎求生罷了。
“不過還好那時我爭取了,才讓我遇著你。”蕭居月的眼中滿含情意,讓沉昕心中一熱,是啊,是從前的經歷讓他成為這樣的蕭居月,讓自己能遇到他。
她伸手抱住他,聽著耳朵傳來他心跳的聲音,感動異常。她喃喃地說:“你看,多麼奇妙的緣分,相隔兩個時空,竟然讓我們相遇。那麼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
“好。”蕭居月的聲音無比鄭重,如同說著誓言。
第二天,蕭居月和沉昕下了山。
“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溫孑然和安安?不知道他們還好嗎?”
蕭居月卻覺得,如果他去接受了天神的懲罰,那這末日還可以改變,也沒必要再去看他們了。便說:“我想帶你去其它地方看看,你就不是旅遊吧。京城你去過了,就不去了。”
昨天上山的時候那瘦馬不知道早跑哪去了,兩人只得去靳州城尋了一匹馬繼續上路。
行了半日,到了業城。業城是重明一處商業大城。城裡各種商鋪林立,南來北往做生意的各國商人都匯聚在這裡,趕上商會大集會的時候,比京城還熱鬧。
但現在城裡靜寂無聲,商鋪落滿了灰塵,竟是沒人上門很久的樣子。街道兩邊或臥或躺著許多骨瘦嶙峋的人,衣衫襤褸滿面臘黃。
蕭居月帶著沉昕穿過大街,來到城南一個氣勢宏偉的大寺廟。
這是重明最大的寺廟,香火旺盛,來拜佛求籤的人如流水般。現在卻空空的沒什麼人,和城中一樣安靜。山門大開,知客僧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蕭居月和沉昕下馬進去,裡面古樹參天,大殿前香爐中寥寥幾支香,院中落葉厚厚一層,也不見有人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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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大殿都完好無損,才讓沉昕有幸見到這全國最大的寺廟。
走了一圈,也沒碰上幾個人。偶爾見小和尚匆匆走過,對他們也視而不見。兩人也不在意,只隨興走著。
到了一個大殿,蕭居月拉著沉昕道:“既然來了,去求個籤吧。”
沉昕有些無語,大哥你清醒一點啊,咱倆都這樣了,還用求什麼籤?不過見他想去,便道:“好,你說什麼都聽你的。”
兩人走進大殿,角落裡坐著一老僧,閉目打坐。他們也沒去打擾,徑自走到佛前跪拜,起來後去取了籤筒。蕭居月的大手握著沉昕的手輕輕搖晃籤筒,“啪”的一聲,一支籤掉了出來。沉昕忙伸手撿起來,拿到眼前一看:
上上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