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小東回來了？”
“小黑又帶吃的過來了！”
“這棕熊得有三百斤，這體型的肉質肥瘦正好……”
莫問從村民說的話聽出，黑猿和村子裡的村民也是熟識的。
在回來的路上莫問已經從王東嘴裡得知，小黑同樣無父無母，是被爺爺撿回來的。
它在村子裡時，和王東形影不離。
在黑猿成年後，王石才把它放回山裡。
總的來說，小黑是村子裡的一員，時常把在山裡獵殺到的動物帶給村民。
兩人一獸進到村子後，數十人圍了上來，她們都是村子裡的婦孺和留守老人。
“王雷爺爺，你操辦一下，把這棕熊切割好，分給每家每戶。”王東朝著一位身影佝僂的老者說道。
“好，我去拿傢伙去……”老者聞言，扭頭就向身後跑去。
他那看著年邁的身體，跑起來一點也不含糊，每一步都很踏實平穩，速度和青壯有得一拼。
“大家不要急，人人都有。先排好隊，等一會兒按戶領取切割好的熊肉……”王東朝擠上來的人吆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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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和婦孺在一旁排隊，等候熊肉的派發。而村子裡的孩子們，已經和小黑打鬧成一團，在它身上玩起了滑梯。
小黑配合的俯下身子，兩隻手臂垂落在地上，形成兩條可供滑行的通道。
孩子們從小黑的背部爬上去，然後再從它的兩隻手臂處滑下來。
在滑行的過程中，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莫問看著小村裡溫馨和睦的畫面，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大哥哥，我們先回去吧。”王東看了一眼小黑所在的方向，然後偏頭看向莫問。
“好！”莫問聞言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離開了熱鬧的小村口，向住處走去。
“爺爺，我們回來了！”
王東來到木屋前，朝屋裡喊道。
“正好，藥我已經熬好了，把藥喝了吧！”王石端著一碗藥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
莫問聞著藥味，頓時知道是一些恢復元氣的藥材熬煎而成的藥湯。
“我來喂大哥哥！”王東看莫問雙手不便，眼疾手快的接過藥碗。
“謝謝！”莫問感激道。
王東聞言，朝著莫問憨憨一笑。
“爺爺，大哥哥認得饕餮呼吸法哦！”王東一邊給莫問喂藥，一邊興奮地朝王石說道。
王石聞言，瞳孔微縮。
莫問正盯著王石的眼睛，對方瞳孔中的細微變化被他收入眼底。
“莫小友，你是從何得知的這門功法？”王石目光灼灼的看向莫問，目光微冷。
莫問看到王石緊繃的身體，不禁眉頭微挑。
先前他沒有注意王石，現在認真看去，發現對方眼中內蘊神光，分明是元嬰期修士才有的神韻。
“如果說我修習的是混沌霸體訣，不知道您老人家能否消除戒心？”莫問嘴角微抽道。
他自己真正的年齡比眼前的老者大上好幾倍，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裝了一回嫩。
王石聞言，猛然瞪大眼睛。
“你姓莫，莫非是軒轅將軍分流下的莫姓一脈？”王石驚呼道。
莫問聞言直接呆愣原地，軒轅將軍多半說的是軒轅青鋒，不過分流下的莫姓一脈是什麼鬼？
“沒錯！”莫問雖然一肚子疑問，但也只能硬著頭皮應下。
混沌霸體訣正是他傳給軒轅青鋒的，也是夢魘小隊人盡皆知的事。
這門功法禁止外傳，能修習之人，足以證明身份。
“怎麼樣，您老是否要驗證一番？”莫問抬眼看向王石，輕聲開口道。
“不用了！”王石聞言，搖頭輕笑道。
“對於你身體恢復能力我先前早有懷疑，但如果是修習的混沌霸體訣，就一切事情都通了。”
“在小時候多次聽父輩提及軒轅將軍肉體修為霸道強悍，雖然不能親見，但你體魄的強悍程度，無疑證明了父輩所說。”王石雙目微凝道。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受了那麼重的傷？”
他雖然信了莫問的話，但還是有所保留。
“我在執行一項絕密任務，至於任務的內容，我不便告知，還請見諒！”莫問滿臉歉意地說道。
“我身上的傷，正是執行任務落下的。”
王石聞言，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王石明白，軍中絕密，絕不是他能聽的。
“是老夫魯莽了，我並非有意要探聽！”王石連忙解釋道。
王石看著莫問失去行動能力的雙手，心裡暗自揣測，這任務絕不簡單。
他還記得當時發現莫問時，對方渾身是血的模樣。
要不是莫問還有心跳，他還以為是一具屍體。
“晚輩明白，前輩不必如此！”莫問點頭道。
“前輩，我想去看一看逝去王離前輩，前往祭拜一番，不知可否？”
王石聞言，抬眼看向了莫問。
莫問的眼睛與王石直接對視，眼中滿是柔情與追憶。
當年那位意氣風發的少年已經作古，他想要去看他一眼，和他說說話。
“好，我準備些香紙！”王石垂下眼簾，用力地點頭道。
“爺爺，我也要去！”王**然開口道。
“好，我們一起去！”王石揉了揉王東的小腦袋，面帶微笑道。
王石準備了祭拜的香紙，然後備上了一些酒水，帶著莫問向村子的後山走去。
這是個處於山頂的墓地，蒼寂、青翠中帶著安詳的寧靜。
太陽血一般昏紅，那簡陋的黃土墳，在暮色中顯得格外蒼寂。
那曾經的少年就這樣安靜地躺在這裡，無論生前是如何燦爛、耀眼、風光，這裡，就是他的終點。
墓碑上簡單雕琢著幾個字，王離之墓。
“王離老祖就埋葬在這裡……”王石指著山頂處的黃土墳，目光悲慼。
“為什麼會葬在這裡？”莫問皺眉道。
按風水相學來說，山頂會風較大，無法起到聚氣的功效，最佳位置是在山腰，背靠著山，這樣才能起到藏風納氣的功效。
所以一般墓地都是建在山腰，墓地靠山要大，山後還要有山，這叫父母山。
“老祖說，這裡可以看到家的方向……”王石目光遠眺，囁嚅道。
莫問擰身看去，山頂視野開闊，沒有遮擋，可以直達天際。
黃土墳所正對的方向，正是人族疆域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