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曾出現的劇痛感覺，湧上了趙凡的心頭。
這讓他有了一絲意外。
不過他的眉頭依舊沒有動彈，他的眼神依舊是平靜的。
甚至連微笑，都還在保持。
“趙元帥，我們是一流的組織，有著一流的信譽和口碑。”老者看著被困在海浪囚牢裡面的趙凡等人，淡淡的說道，“我們不是傻子，我們也不是蠢貨，對於您的動作和反應，我們都有足夠的預料，足夠的準備。”
“果然是專業。”趙凡笑容大了些許，“不過這困陣，恐怕需要花費不少吧。”
“一萬億高階靈石，足夠我們做出充足的消耗準備。”老者回答，“犧牲一些殺手不算什麼，犧牲這個囚牢，也不算什麼，只要能把趙元帥困住就行了。”
“你怎麼能夠肯定這囚牢能困住我？”趙凡問道，“我的身邊，可是有著黑暗的教皇，清淨道派的太上，他們的境界都無比深厚，已經達到了這個世界的巔峰。”
“這個陣，叫困仙陣。”老者神色不變，淡淡的說道，“困仙陣，顧名思義，就是連仙人都能夠困住，難道還困不住三位高手？”
“困仙陣，好名字。”趙凡一笑，“我看這陣，以海水為根基，以天象為助力，以雷電為束縛，三力合一，的確是絕妙之陣，海水就不說了，無窮無盡，換句話來說就根基無盡，天象則是自然景象的變換，不過卻加上了刻意的人為施展，上空應該有著五位天神，不停為烏雲灌注法力，使烏雲相撞，產生雷電，而雷電，則是掌生死之變，一念可創生，一念可寂滅，不過我等實力強橫，這個世界的寂滅之雷無法殺戮我們，所以你們就退而求其次，將寂滅雷電化作繩索，連結人體法力，我等越是掙扎，便越是難受，此間痛苦，宛若凌遲，對是不對？”
“趙元帥學究天人，功參造化，竟然能一眼看出這困仙陣之妙，的確是讓老朽佩服。”老者點了點頭，“不過，看出了又能如何？我等本就是無意傷害元帥，憑元帥氣運，我等只敢困住，還請元帥不要掙扎，更不要記恨，一切都是利益，一切都是生存。”
“哈哈……”趙凡大笑出聲，“好一番說辭，說的我都有點動心了。”
“動心還是不如行動來得好。”老者淡淡的說道，“等一會兒吧，馬上，您的仙魔商會……不對，應該是眾生聯邦的特殊時空，就會被我們攻破，到時解決完了一切，元帥即可恢復自由。”
“廢話不要再說了。”趙凡的笑容一下收斂，化為了平靜，“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放了我，臣服我，我不會計較這件事情，並且會給你們生存的餘地，可要是還認不清形式，那麼沒辦法，你，還有上空的五位天神，都要死，你們死了之後，任務會失敗，魔道那邊立刻就會給你們壓力，你自己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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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帥，您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信心？”老者眉頭一皺，“我要是我不信元帥的話，那肯定是不對的，因為我等知道，趙元帥從來不說空話，可要是相信您，我又有點沒有底氣，如果您是我，您會怎麼做？”
“如果我是你，我會立刻放開面前的人。”趙凡笑了笑，“可惜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所以這話根本就沒用，何去何從，你自己決定，不過我話說在前面，我剛才說的，我就一定能做到，不要再測試我的耐心，也不要再說那些廢話，因為我沒那時間。”
話語落地，趙凡就沉默下來，目中帶著好奇，看向了這個老者。
他想知道對方到底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而這個老者的目中，也是一瞬間就閃過了許多光華。
他也似乎在考慮，到底要不要放了趙凡。
趙凡實在是太可怕了，無論是做下的事情還是成長的速度，簡直就是超出了所有的常規，所有的歷史記載。
這等人物，他們要說沒有忌憚，那是假的。
不過靈石收了，任務接了，他殺道門總不能臨陣退縮，毀了幾千年的信譽。
既然不能臨陣退縮，那麼答案就很簡單了，他不會放了趙凡。
但是他不能當場說，因為他也知道趙凡的可怕，所以他在想，怎麼用話語穩住趙凡，同時思考，趙凡到底會以什麼樣的方法，來破開這座陣。
可惜，趙凡不會給他時間。
“從現在開始，我給你三息時間。”
淡淡的話語開始傳出，老者當即就是一震。
“一。”
“等等！”老者立刻說道，“我們會放了元帥，不過我一個人說了不算，需要和其他的人商量。”
趙凡輕蔑的一笑，嘴中緩緩吐出，“二。”
“趙元帥！我們可是收了靈石的，如果就這麼放了您，我們無法完成任務，信譽的損失和財富的損失我們無法承擔！而且……”
“三。”
趙凡目光一亮，隨後嘆息一聲，“看來不識好歹的人總是多不勝數，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去死吧。”
轟隆！
雄厚的法力猛然開始從他的身體上爆發，只是一下，立刻就讓四周的虛空瘋狂爆炸，天空上的烏雲，四周的海浪，全部在這一刻化為粉碎狀態。
而那站在天空上的老者，則是一下就身體弓起，恍若遇到了什麼重擊一般，嘴中噴血，雙眼驚駭。
“陣是好陣，可惜，無論是力量，道意，銜接方面，統統都是脆弱無比，和碎屑一樣，輕輕一吹，就飛了。”趙凡搖了搖頭，“我的力量，你們永遠無法理解，永遠都是低估。”
話語之間，趙凡的身體就是一閃，直接來到了這個老者的面前。
“殺……”
砰！
老者一個字還沒吐出，就已經被趙凡一把捏住了脖子。
“你的境界，不過是天神五重，法力運轉方面有些怪異，可以猛然爆發，猛然凝聚，這應該就是你們殺道門的功法了。”趙凡淡淡的說道，“可惜，這種功法對別人有用，對我來說卻是一個笑話，刺殺？殺手？你們差得遠了，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殺人。”
話語之間，這老者就感覺自己的一瞬間穿越了時空，又一瞬間回到了原地。
他滿眼的驚恐，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天上，卻傳來了五聲慘叫。
緊跟著，就是一陣血水混著雨水落下。
老者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雙眼瞳孔極度睜大，猛烈的說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當事實超出了人們想象的時候，那麼所有的人都會說出不可能。”趙凡笑了笑，“尤其是強者，越強的人，便越是相信自己，越相信自己，便越相信自己的世界觀，價值觀，雖然還比不上信仰，但是已經無限接近了。”
“然後，當一件事情破碎了這些價值觀的時候，那麼這個強者的反應，立刻就會隨之增強，強到了失去心神，一瞬間就變為廢物的地步。”
“你說，你現在是不是廢物？”
話語落地，維克多和徐天賜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驚恐，一絲不忍。
驚恐趙凡對於情緒的把握，不忍那個老者如此被自己的情緒折磨。
“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怪物？”老者沒有回答趙凡，而是反問了一個問題。
“你看，但一件事情超出了你的認知，你就說對方是怪物。”趙凡搖了搖頭，“我本來還以為殺道門之人，心神堅毅，卻沒想到這麼不堪，算了，和你說這麼多，已經是我的恩賜，接下來就是扒皮了，你想不想親自看看你自己的皮？”
話語說著，趙凡的另一只手進入了這個老者的後腦，金光一閃，便掀開了一張肉皮，捏住，狠狠一撕！
刺啦！
一聲宛若破布的聲響。
啊！
一聲宛若厲鬼的慘叫！
一張沾染著鮮血和皮肉的人皮，開始出現在了趙凡的手掌上。
而他的另一只手，依舊提著一個血人。
真的就是血人，這個血人的身上，只剩下了帶著血管紋路的點點血肉。
趙凡毫無表情的看著。
而血人的嘴巴，則是大大的張著，哇哇的大叫，雙手雙腿更是不停揮舞，宛若初生的嬰兒一般。
同時，血人的雙眼，充滿著對於生命滅亡的恐懼和哀求，看向了趙凡。
維克多和徐天賜同時一低頭，不忍再看。
他們不是什麼善良之輩，他們也殺過很多人，也折磨過很多人。
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等慘絕人寰的場景。
在這一瞬間，他們才知道，一個生命的痛苦和消亡，是何等讓人悲哀的事情。
“是不是後悔了？”趙凡淡淡的說道，“是不是想要求饒，繼續活著？”
血人頭顱瘋狂的亂點，眼中露出了濃濃的哀求。
“可惜，已經晚了。”趙凡搖了搖頭，手掌猛然一捏。
砰！
血人的脖頸，直接被捏斷，頭顱猛烈爆炸，其內的元神，都化為了碎片。
點滴不剩。
而隨著老者的滅亡，瓢潑大雨，也是驀然間停止。
一縷陽光，開始從天際間閃耀了出來，照射在了趙凡染血的身上。
黑暗教皇不知為什麼，一下就跪在了虛空中。
“黑暗教典，滅世紀，第一章，高貴的主，從雨中走來，沾染著鮮血和罪人之皮，享受陽光。”
“主！”
維克多顫抖的呼喊了一聲。
趙凡適時的回轉過了頭，笑了笑說道，“你是在喊我麼？”
“您……”維克多話語都開始打了哆嗦，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怎麼了？”趙凡眉頭一挑，“難道見到這區區人皮，你就已經驚慌了？這可不像是黑暗教皇的行為啊。”
維克多不知道怎麼形容，也無法把這種感覺說出來，最終只是一點頭，“偉大的主人，請原諒我的失態。”
“突然間這麼隆重。”趙凡一笑，“看來你是想象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吧，不過無所謂，我懶的知道，畢竟接下來，還有事情要做。”
“您的僕人，堅決聽從您的吩咐。”維克多虔誠的回答道，“您的話語，就是僕人的一切。”
“嗯，跟我來吧。”趙凡一點頭，隨後就帶著兩人，身影閃動，直接來到了天空的邊緣，與宇宙最接近的地方。
“徐天賜，動用你的法力，轟擊周圍一切的空間。”
趙凡發出了命令。
“是。”徐天賜立刻一點頭，緊跟著就法力震盪，方圓十萬裡的空間，頓時開始波動起來。
所有的空間都在波動，唯有一處空間沒有波動。
趙凡淡淡一笑，手掌驀然出現了一柄古樸長刀，猛烈一斬。
唰！
那不動的空間，開始出現了一道裂痕。（未完待續）